第65章 我和他是姐弟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淚水無聲無息的在張玉臉頰流淌而下,明明知道昔日的人兒已不在,但她依然無法忘卻那依稀在眼前的往事,她此刻正忍受著萬蟻噬心般的煎熬。

往事如煙,為何總是繚繞於心間?往事成風,為何風向不定,總在心中飄動?

如夢似幻,他的身影從她的心底慢慢走了出來,往昔的英容相貌越來越清晰,過往的點點滴滴,彷佛就在昨日。

此時的張玉悲傷欲絕,淚如雨下,肝腸寸斷,心如刀絞。

生死兩茫茫,陰陽兩相隔,惟有淚千行;不思量,自難忘!

曹公德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一層一層揭開謎底,道:“其實,你媽媽還有個哥哥,對,是親哥哥。”當曹公德說出這個驚天秘聞後,終於餘釋重負的深深呼了一口氣,看來他也壓抑了太久,是的,某些事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忘,甚至隨時間的增長而耿耿於懷。有些東西,你想忘記,但記憶卻偏偏把它牢牢抓住,讓其在心中永遠的紮根,讓你無法忘懷。

曹佳的驚愕絲毫不亞於剛才父母看到照片時的震驚。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家,居然還隱藏了這麽大的一個秘密,她都不知道母親還有個親弟弟,自己還有個親舅舅。這世界是怎麽了?怎麽會如此瘋狂?突然,她看著自己的父母,她有種陌生的感覺,也對這個生活了十八年之久的家有股陌生之感,自己有個親舅舅,可是自己卻從來都不知道,甚至在家裏都不曾有人提及過,這還是家嗎?還是自己最依賴的家嗎?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因此,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想弄清楚這個家隱藏的一切。

說起往事,曹公德一家悲傷欲絕,他慢慢與女兒訴說著當年的往事之時,殊不知,在某個城市的某一個家庭裏,原本還好好的張鬆心口突然一陣刺痛,宛如被上萬個蚊子叮咬,奇痛無比。他用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額頭上的冷汗密密麻麻布滿了整個臉龐,就連衣衫也被浸濕。章桂楠與張芳霞同一時間看出了張鬆的痛苦,她們不知道張鬆為什麽好好的會痛成這樣,看著張鬆那英俊的臉龐因為疼痛開始變得扭曲,可把她們嚇壞了,可是她們卻束手無策。

姐姐張芳霞焦急詢問道:“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們,你要不要緊?”

張鬆強忍著疼痛,猙獰的臉上強露出一絲笑容,掩飾道:“沒什麽,就是胸口突然有點疼,我去房間休息一下,等一會就好了,不用擔心。”

章桂楠與張芳霞都打算上前去攙扶張鬆,但被張鬆給拒絕了,張鬆拖著身子捂著胸口來到房間,靜靜地躺在**,但疼痛依然沒有降低,好像也沒有減緩的意思,不覺間,張鬆眼角流出了兩行清淚,但他卻不知道自己為何落淚,許是因為太痛,所以才忍不住流出了疼痛的淚水,也許是因為隱藏在心底的某種琴弦被撥動,又或許是因為其他,隻是他自己卻不曾而知。

曹公德看出了自己女兒的心思,於是,也不賣關子,緩緩說道:“當我和你媽媽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男孩,我想你外公和我們一樣,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照片上的男孩太像你舅舅了,兩個人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因此,我敢斷定,照片上的男孩一定是你舅舅的孩子。這也難怪,當你看到他的時候,為什麽會有血液上的共鳴,因為他是你表弟。”

“他是你表弟”,“他是你表弟”。父親最後的一句話一直在她耳邊回響。當曹佳親耳從自己父親聽到這樣的驚天秘聞,而且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孩居然一下子成為了自己的表弟,她沒想到許多,此刻的她沒有一絲高興,也不曾悲傷,她實在是承受不了這個隱藏多年的秘密,現在她的腦子很亂,根本來不及做任何表情,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她隻是怔怔地在那發呆,她還沒有完全消化父親告訴她的這些,她不知道此刻她該說些什麽。

天涯咫尺,咫尺天涯。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愛人最好的朋友居然是自己的表弟,而且他還是自己的愛人幹哥哥,這什麽跟什麽?亂了,全亂了,全都亂套了,這輩分全亂了,他是張軍的幹哥哥,又是自己的表弟,而自己又和張軍走在了一起,這讓她以後怎麽麵對他們?這關係真的全亂了。

人們常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看來真的一點都不假,至少現在的曹佳是這麽認為。

良久,曹佳才慢慢消化了這驚人的消息,可她還是有點疑惑,於是再次詢問道:“既然他是舅舅的孩子,為什麽不在家裏,而生活在外呢?還有,舅舅他人呢?為什麽我從小就沒見過他?也不曾聽你們說起過?”

曹公德神色變了又變,那緊縮的眉頭如今縮的更緊。他不知道該怎麽跟自己的女兒說,甚至他不敢說。腦海中閃過當年的一縷畫麵,“就讓這件事隨他一起永遠的埋在地底,從此他成為家裏的禁閉的話題,誰也不準再提及他。”

如今自己的女兒問起自己,可是自己能告訴她嗎?不能,因為他是家裏所有人都禁閉的話題。但是,如果不告訴她,難道真的讓曾經不堪回首的往事隨著知情人漸漸消逝而帶入黃土,讓它真的成為秘密?曹公德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抉擇,他也有難處,處在兩難之中,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考慮了好久,曹公德終於下定了某個決定,於是對著自己的寶貝女兒道:“消逝的過往,就算被時光磨的再平,可總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時候,因此,有些事隻要努力去探索,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無論如何,你隻要記住一點,他是你的表弟。”

時光荏苒,它可以衝破歲月的枷鎖,卻無法擺脫生命的痕跡。

曹佳靜靜聽著父親所說的每一句話,他的每一句話她都牢記在心。她是個聰明的女孩,父親這樣說,肯定有他的難言之隱,但父親卻也給她透露了線索。暗示了她雖然他不能告訴自己那曾經的過往,但你可以通過自己的調查和分析,因為世上沒有永恒的秘密,即使它封鎖的再密不透風,但隻要它還是個秘密,那就會有缺口,隻要用心去研究,總會有破解的一天。

某個城市的中心,夜晚華燈初上。城市的喧鬧永遠比不過寧靜的鄉村讓人感覺到愜意舒服。一個俊美無比的少年獨自一人走在城市的街道上,令街道上行走的人們不斷回頭相顧,有這樣的一位帥哥,回頭率想低點都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少年不怎麽喜歡這樣的氣氛,竟然越走越偏僻。走到了一條沒有什麽行人而且還有一點陰暗的街道上。

少年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心中就一陣冷笑,因為他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穿來。

聽聲音似乎人很多,這少年耳朵極好,一下就聽出來人很多了。在這樣的黑暗街道上,要是給別人隻有自己一人在,可是對麵突然來了這麽多人,的確有些叫人害怕。但少年卻笑的更加燦爛,陰暗的黑夜,更是顯出他麵目猙獰,他期待嗜血的那一刻到來。

腳步聲一會就走近。隱約可以看見他們大都是一些年輕人,有的還染了頭發。手中竟然都提著明晃晃的刀子,冷酷的少年見了,扮豬吃老虎似的嚇的輕聲驚叫了一聲,連忙又用手擋住了嘴巴,就像是很害怕被他們發現一樣。

的確,在這樣的環境下,一個人無論膽子多麽大,他都不會不害怕。那一群人大概有一兩百來號人物,聽見少年的驚呼聲,都看向了他一個人。

當前那人手中並沒有拿刀,一身名貴的著裝與他些人走在一起,顯得有些另類。他大約三十六七歲的樣子,成熟的臉上可以看出許多滄桑感。他兩眼直直的盯著眼前這個少年,看著少年那如同狼一樣的眸子,心中一突。於是停下腳步,皺著眉頭用非常渾厚的聲音道:“這位小兄弟深夜了不要出來亂跑,當心閃了這條小命。”

少年聽的冷哼一聲,道:“要你管我,你隻管好你自己就好。”

那人聽了眉頭皺的更緊,這麽晚了,而且還是大年初一,怎麽會在這偏僻的地方遇到了這麽一個奇怪的少年,他心中不由得有些驚疑不定。

正不知道怎麽辦,就聽那群人中幾個聲音叫道:“大哥,別與這小子廢話,做了他算了,免得浪費時間。”

一時間本來安靜的街道上聲音大作。

曹佳終於弄清了自己與張鬆的關係,原來他是自己不曾相識的表弟,難怪會有一種血脈相連的奇怪感覺。隻是她能找到隱藏了十六年之久的往事的答案嗎?十六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何知情的人都避而不談?這個英俊冷酷的少年是誰?他為何會出現在這?麵對這麽多凶神惡煞之人,他為何沒有一絲害怕之意?是對他們的不屑?還是強自鎮定?他的出現是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