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震驚

這一驚,非同小可。

隻見水中那人,那眉、那眼、那鼻、那唇,都和自己一模一樣,這分明就是衛子君她自己啊。就連鬢間那顆小痣,都是一樣存在。難怪這幾日從來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妥,也沒感覺到說話聲音有何不對,原來還是自己那付低沉溫和的嗓音。

看來她還是她啊!可似乎又不對,現代的她怎麽可能身著鎧甲立於戰場上?又是哪裏不對?不由將水中倒影細細又看了一遍,終於發現一絲端倪。

現在的她,是十七八歲時的她。那幼滑的皮膚依舊,那睨視萬物的眼神依舊,甚至連身上張揚的霸氣也是依舊。以至她一開始看不出區別。但細看過後,現在的自己的確是顯得更稚嫩一些。

初步確定,這就是自己。可現代的自己呢?她當時並沒有出車禍,並沒有死掉,難道是給那水瀑吸走了?但古代的自己呢?難不成去了現代的身體裏麵?哎呀,那還得了,古代的自己不會開車呀。難道真是有兩個自己嗎?該不會是古代的自己玩累了,找她來頂會班兒?亂了!全亂了!

不停的拍打自己的額頭,企圖理出一點頭緒。

難道這是宇宙中並行的兩個時空?一個時空是自己的影像?然後由於某種原因時空交錯?不對不對,怎麽會是影像,明明自己有血有肉,知疼知熱。唉!亂了!又亂了!

在她浪費了一萬三千五百二十個腦細胞後,終於決定放棄了。

不想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該死的!怎麽會被扔到這樣的鳥不拉屎的地方!要去也該去幾千以後啊,不該往回跑啊。哎呀!難道是?自己消失在那個時空,回到了自己以前生活的古代?跟隨著光速,自己的年齡也小了幾歲?好似這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解釋了。

算了,不去追究了,反正是想不明白了,目前唯一令她欣慰的是,她還是她。

可是她該怎麽生活?沒有汽車,沒有洗手間,沒有抽水馬桶,甚至沒有衛生棉。而且,聽說,古人大便後是用竹片的!天啊!

衛子君哀歎了一聲,躺在地上,沉澱著自己的思路。

她該怎樣開始生活?她該在這裏做些什麽?她該如何成就事業?

她是個要強的人,無論何時何地,她都會為自己,為所愛的人撐起一片天。

就憑她高於常人的智商,不可一世的才華,超強的意誌力,在現代她能隻手拚出個跨國集團駐香港的president,在這裏,何嚐又不能闖出一番新天新地。

想到bayer國際集團,衛子君剛剛舒展的眉眼又皺起來,她不但是個president,而且還是個正在不斷升職中的前途大好的president,想著董事會剛剛通過的決議,她馬上即將接管整個亞太地區。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幾年的辛苦付之東流,而自己私下的那些店鋪產業又該如何?唉,莫不是天妒英才?還是她做了什麽招天怒人怨的事兒?可自問她生性善良,胸有大愛,施舍的錢財已是無法計數,生意場上又從來都遵守遊戲規則,也不曾坑害過誰,這一生除了兩個男人外,再也沒負過其他什麽人,更沒欠過別人一毛錢。

越想越是不甘,但不甘又能如何,事實是一切都回到了起點,一切又都要從頭開始。

衛子君拍拍自己的額頭,強迫自己不去怨天尤人,捉蝦!去捉蝦!

唉!還是捉蝦去吧!

識時務者為俊傑。

好在她有一幅樂觀的天性外加一顆超強的心髒。所以這承受力似乎就比別人高出那麽一截。

整理好思緒,又回到師傅身邊,迭雲也跟出來幫忙了。

這幾天來,一直穿著迭雲的衣服。

迭雲和她的身量差不多,都一米七多點的樣子,所以長短正合身,隻是稍嫌肥大了些。不過這肥肥的粗布長衫掛在衛子君的瘦肩上,倒是別有風韻,兼具一份飄逸的美感。隻是這後遺症便是那過長的衣袖。

為了捉蝦方便,衛子君將衣袖一直向上卷到臂彎處。怎奈那衣袖太肥,不時下滑,她便幹脆將衣袖一直卷到肩膊,露出兩段白滑細長的手臂及一對纖細圓潤的肩頭。

“看你什麽樣子,活像個村婦。”看著自己被某人折磨的衣服,迭雲皺皺眉,其實,他更想說的是:姑娘家的露那麽大一段手臂成何體統。

那雪白的手臂的確刺得他眼前一花。

“住在這荒山野嶺的,你難道不是個村夫?我尚且做著本分的村婦,你倒在那裏裝什麽清高。”衛子君毫不留情回了過去。

“你你你…不識好歹!”迭雲氣得一瞪眼,“你”了半天。為她好,她還不領情!

“你什麽你,你罵我村姑,難不成是對我好了?”轉頭白了一記身後的人。

“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麽了?”衛子君也學者迭雲的樣子口吃了起來。

“哈哈哈哈…”師傅在一旁聽得大笑。“迭雲,要鬥嘴,你可不是子君的對手。”

“那就來武的,不信還治不了你。”話音一落,迭雲便疾出手指,在衛子君後頸處點了一下。待她張嘴欲罵卻無法出聲。

難道這就是啞穴?

衛子君拉著師傅的衣袖求救,回頭看著那迭雲笑得碌地的模樣,用眼中飛出的小刀子將他從上到下淩遲了一遍。

師傅大笑著在她耳下一寸處輕輕一點,得到解放的衛子君張口一句話就是:“師傅!我要學武功!”說罷,狠狠地瞪向身後某人。

“武功?當然要學,不過要等身體好些,到時師傅會將平生所學傳授於你。”師傅說的很自然,好似這是天經地義。

“師傅,你一生不收徒弟,那些資質奇高的武學天才你不收,到要收她這麽個黃毛丫頭嗎?”迭雲真是要詫異死了。已完全忽視了某人在他身上剜來剜去的目光。

“迭雲啊,你自小在我身邊長大,叫我一聲‘師傅’是天經地義。想我‘聚雲叟’行走江湖幾十年,人人尊我名號,或喚前輩,獨獨沒有人敢喚師傅二字。而子君她一來便喚我為師,子君是我聚雲叟命定的徒弟啊。”說完滿眼慈愛的看向衛子君。

衛子君心頭大喜,想不到隨意一喚,居然喚出個真正的師傅,想來這老人功夫定然不錯。

迭雲聽師傅如此說,不再計較,隻是向著衛子君示威般的哼了一聲。

“師傅,那我們是不是要有個儀式?我….現在還沒有什麽見麵禮。”越說越不好意思,古人都很尊重儀式,拜師的儀式應該是不能少的。

看著她羞愧的樣子,聚雲叟大笑起來。“儀式就免了,你早已叫我師傅,代表師徒之儀早已行過,就先便宜了你。”

“那…日後徒兒必將今日之禮補上。”是不是有點太占便宜了?衛子君暗自嘀咕,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命是人家給的,還要學人家的藝。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這天大的恩惠,怎麽說以後也要奉上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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