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攻心計(11)

韓離軒無奈搖頭:“舒雲這丫頭。”

雷舒雲喜歡顧向黎,他怎麽看不出來,感情這事,還是兩廂情願的好。

顧向黎極有主見,就算雙方長輩同時施壓,都不見得會妥協,更何況,雙方長輩也沒有親上加親的意思,注定沒有結果。

童冬月對這事不置一詞:“韓門主知道蝶舞姑娘住在哪裏嗎?”

今晨一早,顧向黎派人通知他們兩,來顧府商量事情,童冬月搬離客棧,送信的人找不到她,就找韓離軒打聽她的下落,韓離軒估摸她去了忍冬家,所以叫上她,兩人一道來了顧府。

韓離軒微微一想:“好像在西廂房,我們還是去書房可靠一些,向黎不太可能在蝶舞的房間裏。”

不久後事實證明,韓離軒這一番話,打了自己的臉。

童冬月和韓離軒,按照平常的習慣就坐,半刻鍾後,顧向黎才姍姍來遲。

看到已經就坐的童冬月和韓離軒,顧向黎臉不紅心不跳,笑吟吟道:“阿軒,童姑娘,久等了。”

韓離軒想起雷舒雲的話,麵色不太好看,不經意中,有了責怪的意思:“向黎,你和蝶舞姑娘…怎麽回事?”

顧向黎正當盛年,火氣旺盛,他能理解,如果真的有那方麵的需要,找個正經姑娘成婚就行,跟一蝶精不清不楚的,成何體統?

他是個觀念傳統的人,完全無法接受跨種族結合。

顧向黎看看一副家長做派的韓離軒,又看看保持麵無表情的童冬月,開懷一笑道:“阿軒莫不是以為我喜歡蝶舞吧?”

韓離軒反問:“你沒有嗎?”

顧向黎走過去坐下來,倒一杯溫茶,遞給韓離軒,故作嚴肅地點頭:“阿軒這個提議甚好,蝶舞的容貌,賞心悅目,每日看看,倒能忘卻許多煩憂。”

韓離軒差點一口老血噴在顧向黎臉上,聽顧向黎這口氣,感情他還無意中當了顧向黎和蝶舞的紅娘?

不過,這個鍋,他不背。

“向黎,我說認真的。”

顧向黎鄭重其事,道:“阿軒,我也是說認真的。”

韓離軒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險些氣得肺炸。

顧向不再為難韓離軒,扭頭看向童冬月:“童姑娘你說呢?”

童冬月柳眉一豎。

無緣無故把火引到她身上做什麽?

不鹹不淡道:“城主喜歡就好。”

顧向黎搖搖頭,頹然一聲歎息:“看來你們都不同意啊,既然大家都反對,我或許需要三思後行。”

韓離軒感覺顧向黎有點胡鬧:“向黎,不要告訴我,你真的對蝶舞有想法?她…不是人啊!”

顧向黎端起茶杯送到嘴邊,說了句耐人尋味地話:“是啊,我對她有想法,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想法。”

虧得韓離軒沒有胡子,不然這會兒,他一定是吹胡子瞪眼的狀態。

童冬月眉毛一挑,也端起茶杯,小酌一口。

放下杯子兒,顧向黎一本正經起來,不苟言笑道:“說點正經事,據蝶舞說,添香閣的幕後老板,在城郊有一處密宅,裏麵藏有大量妖物精怪,不過她現在靈力尚未恢複,還不能找到密宅,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方可。

然而,眼下有一個嚴重的問題,擺在我們麵前,亟待解決。蝶舞的本體也在密宅中,如果她的主人知道她叛變,肯定會立即毀掉她的本體,如此一來,蝶舞必然性命不保,蝶舞一死,我們的線索,就又斷了。”

顧向黎瞥了眼韓離軒,略一停頓,又道:“還有,蝶舞如此佳人,若不幸香消玉殞,我肯定會傷心很久的,比如食不下咽、寢不安席。因此,接下來一段日子,有勞阿軒和童姑娘多多費心,務必保證蝶舞的安危。”

韓離軒眼睛一瞪,半天找不到話說:“向黎你…故意打趣我們的吧。”

什麽叫蝶舞香消玉殞,他顧向黎就要食不下咽、寢不安席?

當初之楠的娘親、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去世,也沒見他傷心到這地步,看來舒雲說得對,自己這個好友,已經被那狐狸…蝴蝶精給迷住了!

原本對蝶舞不多的好感,立馬掉的一幹二淨。

童冬月不太讚同,立即糾正:“韓門主此言差矣,顧城主並非打趣,而是有心逗我們開心。”

言下之意,顧向黎自甘墮落成跳梁小醜,嘩眾取寵呢。

顧向黎讚許的目光落在童冬月臉上:“童姑娘的口舌功夫,與日見長,顧某甘拜下風。”

童冬月興趣缺缺,不再搭言。

韓離軒正要對顧向黎苦口婆心地勸說一番,門外響起侍衛通報的聲音:“城主,蝶舞姑娘的丫鬟求見。”

顧向黎略驚訝,說道:“讓她進來。”

丫鬟一進門,行了禮,慌慌張張道:“城主不好了,蝶舞姑娘快不行了!”

三人均是一驚,韓離軒反應最大,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什麽?”

正如顧向黎所說,蝶舞一死,線索全斷,他們這一日子就白忙活了。

顧向黎穩坐不動,冷靜問道:“發生了什麽?”

丫鬟結結巴巴道:“奴婢按蝶舞姑娘的吩咐,在外間伺候,突然聽到蝶舞姑娘慘叫,奴婢進去一看,發現…發現…”

“發現什麽?快說啊!”韓離軒心急如焚。

“…發現蝶舞姑娘,好像快要消失了,她的身體…變成透明的了。”

要不是蝶舞有影子能曬太陽,她都快要懷疑對方是鬼了。

顧向黎下意識朝童冬月看去,童冬月微微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

應該是蝶舞的本體,遭到了致命性的傷害。

話不多說,趕緊過去看看情況。

這就是所謂的怕什麽來什麽!

……

他們到達蝶舞房間時,蝶舞已經完全無法維持靈體,身形時隱時現,好像立即就要消失一般,躺在**,一動不動,連說話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韓離軒看著快“死”的蝶舞,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但隻能幹著急。

你說是個病重的人,還能找大夫來瞧一瞧,用點大補的藥物,吊住最後一口氣,多撐個一時半刻,但如今擺在眼前的,是一隻脫離本體的蝶精,他愛莫能助啊。

顧向黎容色冷峻地觀察了一會兒,側頭看向童冬月:“童姑娘,你可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