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攻心計（27）
蝶舞高高揮舞的手臂，仿佛多了一柄利劍，清冷眸光看起繾綣多情，實則暗藏殺機！
舞到接近尾聲最為激烈的高?潮部分，蝶舞腳下一滑，整個人都朝後麵倒下去。
“啊！”
電光火石間，顧向黎已經飛身而去，長臂一伸，攬住蝶舞的腰身。蝶舞受到驚嚇，本能地抱緊顧向黎的脖子。
“蝶舞姑娘沒事吧？”
蝶舞驚魂甫定，搖頭：“沒有，城主又救了我一次，真不知如何才能報答城主的恩情？”
英雄救美，似乎不止一次了。
顧向黎朗聲笑道：“姑娘若是不介意，可以以身相許。”
這話，似是而非，蝶舞隻能當成一個玩笑話來聽。
蝶舞低頭：“城主打趣蝶舞了，以蝶舞的身份，怕是配不上城主。”
“是嗎？”顧向黎輕笑，“既然如此，顧某就隻能祝姑娘有朝一日覓得良婿了。”
幹脆讓果斷的放手，不曾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腰間一鬆，溫暖的觸感隨之消失，蝶舞的心悵然若失，她知道，她放棄了這一生中，唯一可能抓住的幸福。
無論心有多苦，但臉上始終帶笑。
“蝶舞借城主吉言。”
顧向黎索然無味，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
“時辰已晚，顧某不打擾姑娘歇息，明日再見。”
“城主留步！”蝶舞說道，“我聽說童姑娘靈力耗竭，短時間內無法恢複，先前灑下的蝶粉，日漸消散，恐怕等不到童姑娘康複那一天，我今日得童姑娘全力救治，尚有餘力，明日便可出城尋找密宅。”
顧向黎表情淡淡：“好，但憑姑娘安排，顧某全力配合。”
蝶舞看著顧向黎大步走出院落，直到對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中，還在站在原地。
“蝶舞姑娘，新花盆找來了，您可還滿意？”
蝶舞回神，隻見丫鬟取來一個嶄新的青花瓷花盆，嘴角泛起譏誚：“滿意又如何？不滿意又如何？我終究不過是那盆中之花，而並非種花之人。”
所以，注定任人擺布！
……
第二日清晨，雷舒雲果然轉醒，但身體極度虛弱，隻能臥床調養。
奉顧向黎之命，其手下最為出色的百名侍衛，在顧府大門前整齊列隊，每人佩劍兩柄，等候顧向黎發號施令。
顧向黎站在正門前，俯瞰眾人，正顏厲色，言語鏗鏘有力道：“諸位！顧某今日要去城外辦一件事情，如果順利，便可將添香閣餘黨一網掃盡，諸位若是不怕的，便隨我一同前往，無論生死，都有豐厚獎賞；若是心有顧慮，舍不得父母妻兒的，也不要緊，現在就出列，等我平安歸來，照樣重用不誤！”
語畢，可以等了許久，沒有一人走出隊列。
黎修帶頭大吼一聲“誓死效忠城主”，群起響應，吼聲震天。
顧向黎滿意地點頭：“好！不愧是我明城的熱血男兒，待汝歸來，官進一級！”
除妖是個玩命的活兒，出發前，鼓舞一下士氣，還是極有必要的。
出城滅妖乃是大事，韓離軒和顧向黎好的穿連襠褲，當然少不了他；至於雷舒麟，被好比驚弓之鳥的母親顧涵水以死相逼，留在了家裏。
韓離軒帶了自己兩名功夫最好的侍衛，趙立和馬鴻圖。
整頓士氣後，顧向黎立即下令出發。
除了蝶舞體弱坐馬車之外，其餘人都騎馬。
從添香閣出發，從西城門出城，一路彎彎繞繞，緩慢前進，一上午走了不到二十裏路，距離西城門的直線距離，還不到十五裏。這種烏龜一般的行軍速度，就算再飽滿的士氣，也會在不知不覺中消磨掉。
因為不能確定多久能回城，所以帶了許多幹糧，午飯的時候，大家找了個地吃幹糧。
顧向黎坐在石頭上啃饅頭，照顧蝶舞的丫鬟跑了過來，說道：“城主，蝶舞姑娘請您過去說兩句話。”
“好。”顧向黎將剩下的饅頭扔給黎修，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渣滓，才朝馬車走去，輕叩車門。
“蝶舞姑娘，找顧某何事？”
車上人好似輕歎一聲，溫言細語道：“城主上車說吧。”
“那就冒犯了。”顧向黎拉開車簾，鑽進車艙。
因為尋找蝶粉需要耗費靈力，蝶舞此時麵色非常不好，好在身體狀態基本正常。
蝶舞歉疚不已：“城主，真是抱歉，是我拖累了大家的速度。”
顧向黎搖頭，一本正經道：“蝶舞姑娘不要妄自菲薄，沒有你的幫助，我們就是一群到處亂飛的無頭蒼蠅。再說了，身為軍人，如果這點苦頭都吃不了，他們也不配穿他們身上的軍裝！”
聽顧向黎沒有責怪的意思，蝶舞緊繃的神經立即鬆懈下來，微笑點頭：“謝謝城主大人理解，蝶舞……”
說著說著哽咽了。
顧向黎語氣溫和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蝶舞姑娘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負擔。姑娘抓緊時間休息，再等一刻鍾應該就要繼續上路了。”
蝶舞點頭：“嗯，城主路上…多加小心，不但小心妖精山魅，還有豺狼虎豹、毒蛇蟲蟻。”
顧向黎頷首：“多謝。”
說罷，彎腰走出馬車。
蝶舞眼睛盯著顧向黎，但目光卻沒有聚焦，一片迷離。
不遠處，黎修撞了撞於晟睿的胳膊，擠眉弄眼道：“老於，你說咱們城主會不會和貌若天仙的蝶舞姑娘，撞出點愛的小火苗。”
於晟睿淡淡一瞥，漫不經心道：“個人感覺，童姑娘或許更配。”
黎修難得一次沒有立即反駁，而是陷入思考。
“你說得對，蝶舞姑娘漂亮歸漂亮，可惜不是人。童姑娘是捉妖師，年紀相當，模樣也標致，和咱們城主簡直天造地設的一對。不過話說回來，城主到底怎麽得童姑娘了，除妖這麽大的事情，童姑娘居然不幫忙。唉，恐怕我們這次真的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吧。”
“烏鴉嘴！”於晟睿把手中的饅頭，粗暴地塞進黎修嘴裏，起身走開。
“嗚嗚嗚…老於謀殺兄弟啊！就算害怕我吃不飽，也不用一下子全部喂進我嘴裏吧！”
於晟睿根本不想搭理他，頭也不回地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