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協議

“好!我跟姑娘同去。”雷舒麟看出童冬月不怎麽喜歡說話,便不再多問,默默跟在童冬月身後,始終保持著適當的間距。

出了門,童冬月習慣性地展開輕功,雷舒麟見狀,忙拽了她一下,指著麵前的兩匹駿馬說道:“童姑娘,可否以馬代步?!”

以他三腳貓的微弱功夫,哪能跟得上童冬月出神入化的輕功?所以情急之中,伸手將童冬月拉住了。

童冬月把注意力擊中在馬匹上,一時間倒忽略了雷舒麟的舉動,微微一愣,點頭道:“好!”

她昨晚剛剛消耗了大量靈力,身體尚未恢複,騎馬是個不錯的選擇。

雷舒麟滿以為自己要費一番唇舌,才能將看起來很是孤傲的捉妖師說服,未曾想到對方居然一口就答應了,當下驚喜不已,對童冬月的好感又多了一份。

童冬月沒有揣測雷舒麟內心活動,異常瀟灑地飛身而上,雷舒麟看童冬月動作流暢飄逸,既佩服又豔羨,趕緊拽住馬韁,翻身上馬。

“駕!”童冬月等雷舒麟也坐好之後,輕甩馬韁,馬兒一聲嘶鳴,立即撒腿急奔,雷舒麟連忙跟上。

馬兒腳程,比童冬月全力展開輕功的速度差不多,兩刻鍾後,他們就到了韓府。

雷舒麟身份高貴,又是韓府常客,門丁對他格外熟悉,滿臉笑容地將他和童冬月迎進府內。

剛走到書房門外,韓離軒行色匆匆地走出來,看見童冬月和雷舒麟,驚喜道:“童姑娘你來了?!”

童冬月點頭:“嗯。”

韓離軒慶幸道:“我正打算去客棧找童姑娘,向黎說有些事情要同姑娘商量,幸好碰上了,不然的話,可要白跑一趟了。”

童冬月略感詫異,但眼下也不多問:“既然如此,那就去顧府吧。”

將線索同時告知兩人,沒有不妥。

半個時辰後抵達顧府,顧向黎命人將他們三人引至書房中。

見顧向黎讓童冬月去書房議事,韓離軒和雷舒麟,都感到很是錯愕。

書房乃顧向黎的私人重地,若非關係十分要好的朋友,以及完全信任的屬下,其他人根本進不去。

現在,顧向黎竟然讓才見過一麵的童冬月去那裏,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不過,究竟是什麽讓顧向黎忽然轉變態度,他們不得而知,隻能等事後詢問。

他們進入內室的時候,顧向黎正坐在茶幾旁自酌自飲,熏香嫋繞,無比愜意。

韓離軒伸手,請童冬月先入坐。

童冬月沒有客氣,就徑直走到顧向黎的對麵坐下,韓離軒和雷舒麟分別入座左右兩側。

顧向黎將手中一杯倒好的龍井,雙手遞給童冬月,麵帶微笑,道:“童姑娘辛苦了。”

童冬月一怔,直視顧向黎。

四目相對,眸光交匯,無聲廝殺。

韓離軒和雷舒麟都察覺到氣氛不對勁,想說點什麽緩解一下莫名緊張起來的氣氛,但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半晌,童冬月方抬手接過茶杯,仰頭一飲而盡,淡然道:“顧城主言重了,有什麽話還請直說。”

顧向黎嘴角的笑容瞬間放大,和聲細語道:“童姑娘果真爽快人,那顧某也就不拐彎抹角的了,城內的妖怪,從今以後就全權交由姑娘處理了。姑娘有任何需求,盡管開口,顧某定當全力滿足。”

童冬月麵上不動聲色,但心底卻腹誹不已:從今以後?難道她要在明城定居不成?

“顧城主見諒,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顧向黎笑的無辜而真誠:“童姑娘,明城的妖患,可能比你想象的要棘手許多,隻怕一時半會兒難以肅清,不過姑娘放心,錢財不是問題,隻要姑娘同意待到明城危機解除再離開,但凡我有或者明城有的東西,隻要姑娘一句話,顧某定當雙手奉上,絕無二話。

童冬月嘴角一勾,冷笑道:“隻怕我想要的東西,顧城主不願意給。”

顧向黎劍眉微挑,端起茶杯送到嘴邊,饒有興致地看著童冬月,不解道:“不知什麽東西入了姑娘的法眼,還請明示。”

童冬月道:“那東西,隻有明城才有,天下獨一無二!”

顧向黎眸光一沉,杯沿停在嘴邊,諱莫如深道:“恕我愚鈍,尚不知明城之中,竟然還有這種寶貝。”

童冬月不急不惱,始終一臉淡然:“有沒有,顧城主自然心知肚明。”

顧向黎臉上的笑容凝固,眸底飛快閃過一抹殺意,過兒一會兒,才陰測測地說道:“童姑娘知道的可真不少。”略一頓,語氣忽然一冷,“難道姑娘沒聽過這樣一句話嗎?知道的越多,死得也就越快。”

顧向黎很明顯動了怒,盡管如此,童冬月仍舊直言不諱:“顧城主,俗話說,生意不成仁義在,我可以幫你,但我不要金銀財寶,就隻要那樣東西,大家各取所需,你若同意,哪怕我童冬月就算死在明城,也毫無怨言!”

她沒有說如果顧向黎不同意,自己又將怎麽辦,可能是不言而喻,也可能是不可說。

他們兩人一直打著啞謎,韓離軒和雷舒麟聽得一頭霧水,看看童冬月又看看顧向黎,均是滿臉疑惑。

顧向黎凝視童冬月良久,童冬月也神色淡淡地看著顧向黎,二人不著痕跡地暗中較量。

半盞茶的光景過去了,就在韓離軒和雷舒麟以為兩人談崩之時,顧向黎的嘴角,重新泛起笑容,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顧向黎抿了口茶水,漫不經心道:“既然童姑娘不稀罕金銀俗物,那是否應該將昨日那錠金子,還給顧某?”

這番話雖然很沒品,但間接表明,他同意了童冬月的要求。

噗!

雷舒麟一個沒忍住,口中還未咽下去的茶水,當場噴射而出,誤傷了對麵無辜的韓離軒。

韓離軒滿臉黑線,抬手拭幹水漬,語重心長道:“舒麟啊,遇事切記穩重。”

雷舒麟連連點頭:“阿軒教訓的是,舒麟銘記於心。”

童冬月嘴角一抽,應道:“好!明日定當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