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被算計(1)

童冬月平靜地搖頭:“他是衝我來的,韓門主無須耿耿於懷,先走了,回頭見。”

現在看來,女童的事情,多半也是蔣文淵一手操控的,歸根究底,全然怪不到韓離軒。

說話間,童冬月已經坐在了馬背上,用力一夾馬腹,馬兒飛奔離開。

雖然打交道不多,韓離軒對蔣文淵還是略有了解,此人心狠手辣、說一不二,他讓童冬月一獨自前去,如果童冬月帶了其他的人,恐怕當場就要翻臉,如此一來,莫念和忍冬就性命堪憂了。

再三思索後,決定不跟童冬月同去蔣府,但還是騎馬朝城北的方向駛去。

韓離軒前腳剛離開,後麵侍衛頭目和四名侍衛隨即抵達,見他離開,五人也跟著離開。

童冬月一路疾馳,不到一個時辰,就達到蔣府,在大門口下了馬,殺氣騰騰地闖入門內。

門口值守的侍衛,已經被提前被招呼過了,沒有阻攔。

童冬月進門之後,立即有一個丫鬟走過來,低頭說道:“童姑娘,二公子在正廳等您。”

童冬月冷聲道:“帶路!”

丫鬟指了指左側的回廊,說道:“童姑娘這邊請。”

很快,童冬月就在丫鬟的帶領下,到了蔣府正廳。

正廳房門打開,左右分別站著,容色肅穆的侍衛,一副迎接貴客的架勢。

丫鬟在門外止步,童冬月大步流星進入屋內。

蔣德義沒有出席,隻有坐在主位上的蔣文淵,童冬月進來時,他正在低頭擦拭一把長柄大刀的刀刃,長刀品相不凡,寒光凜然,令人望而生怯。

童冬月飛快掃視屋內,見忍冬抱著莫念,坐在蔣文淵右手邊的位置上,她左右兩側,分別站著含沙和射影,兩人雙手持劍,右手握住劍柄,目光陰冷,神情戒備,似乎隻要稍有異動,便立即拔劍出鞘。

“冬月姐!”忍冬瞧見童冬月,麵上一喜,激動地想站起來,但被射影給摁了下去。

“老實點,坐好!”

童冬月遞給忍冬一個安慰的眼神,示意她放心。

忍冬點頭,不再亂動,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牢牢將沉睡中的莫念護好。

蔣文淵鷹隼般的鋒利目光,毫無顧忌地落在童冬月臉上,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將長刀靠著桌子豎在一旁,站起來侃侃而談:“在下久仰童姑娘大名,今日一見,姑娘果真氣勢非凡,不同凡響。”

蔣文淵顯貴家庭長大,骨子裏有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他遊曆江湖多年,身上又沾染了江湖人特有的戾氣,這兩種氣息混雜在一起,營造成一種與明城其他貴公子截然不同的霸道氣勢,既有高高在上的高傲,又有充滿殺伐的狠辣,一般人,根本抗衡不他刻意施展出來的威勢。

童冬月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漠,直視蔣文淵,雖然不如蔣文淵那般咄咄逼人,但自有一股寒鬆般的傲然與堅忍不拔。

略顯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請蔣公子放了我的家人,有任何不滿的地方,請衝我來。”

蔣文淵眯了眯眼睛,嘴角笑容加深,眼中飛快劃過一抹強烈的征服欲。

這就是他想要的那種女人,能力出眾,果敢無畏!

蔣文淵伸手,指向他左手邊的座位:“既然童姑娘願意賞臉作客,就不差這一時半刻,我們坐下來慢慢談,請入座。”

童冬月目不斜視,語氣漠然道:“蔣公子閑情逸致,但恕在下沒有,有話還請直說。”

蔣文淵的笑容冷了兩分,給臉不要臉!

盡管心中很不滿,不過還不願現在就撕破臉皮,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童姑娘何必如此著急,反正時間也不早了,如果姑娘覺得困乏,可以在弊府歇上一晚,我們明日在商議正事也可以。”

“在下一介草民,一無是處,恐怕沒什麽地方,值得蔣公子煞費苦心。”

“哈哈!”蔣文淵大笑,“姑娘這樣說,未免自謙過頭了。如果以姑娘的身手和能力,還算一無是處,那天下男兒,大多也是庸庸碌碌之輩。”

童冬月握了握劍,神態淡漠如故:“天下男兒是否庸碌之輩,與我無關,請蔣公子放了我的家人。”

蔣文淵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在努力嚐試後,得不到預期中的回報時,更加容易耗盡忍耐心,看向童冬月的目光,不但犀利冷厲額,還多了幾分殺意。

他得不到的東西,也絕不會讓別人得到!

蔣文淵抓住身側大刀劍柄,繼續認真地擦拭刀刃,狀似隨意地說道:“童姑娘,你一定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蔣文淵的話剛說完,射影便拔劍架在忍冬的脖子上。

忍冬脖子一涼,驚聲叫道:“啊!”

忍冬本能地掙紮,鋒利的劍刃立即劃破了她的皮膚。

射影牢牢按住她的肩膀,冷聲警告道:“劍不長眼!你最好別亂動!”

忍冬立即老實下來,同時將莫念保護地更加嚴密。

蔣文淵拿起一塊潔白的麵巾,好整以暇地擦拭著自己的長刀,“童姑娘,想好了是否要坐下來,跟在下談一談?”

童冬月看了眼忍冬和莫念,最終選擇了妥協,大跨步到蔣文淵指定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問道:“蔣公子有何指教?”

蔣文淵臉上重新泛起笑容,又將大刀放到一旁,高聲對門外的丫鬟說道:“上茶!”

“是。”丫鬟輕輕應了一聲,很快就給童冬月奉上一杯頂級的鐵觀音。

蔣文淵喝了口茶,揚起眉毛對童冬月說道:“在下也算半個江湖人,姑娘不需要拘束,隨意就好。”

童冬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眉頭幾不可見地一蹙。

好茶是好茶,但是和不太習慣。

“蔣公子,現在可以開門見山地直說了吧。”

童冬月的服從,極大的滿足了蔣文淵的虛榮感,不禁露出滿意的表情,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我爹常說,聽話的孩子可以少挨打,童姑娘是否也有同感?”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就好像成功馴服了一匹烈馬,非常有成就感。

童冬月太陽穴一跳,眸底燃起火苗,眼簾一垂,再睜眼,一切歸於常態,語氣平靜地說道:“我爹說,調皮的孩子才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