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審訊(1)

忍冬微微福身:“多謝黎統領。”

黎修一個勁兒擺手:“不客氣不客氣。”

確定童冬月沒有沒有生命危險後,於晟睿立即率其他人回府向顧向黎複命,走之前,特意將蘇姝留下幫忙,並讓蘇姝告訴黎修,事情辦完後,就趕緊回去。

說起他們為什麽及時趕去,並非偶然。。

童冬月離開不久,顧向黎不知想起什麽,就讓蘇姝跟在童冬月後麵,但保持很遠的距離,不能讓童冬月發現了。

蘇姝按照顧向黎的話做,她沒察覺到溫恒,但恰好發現蔣文淵派去暗殺童冬月的刺客,往城南的方向奔去。

她直覺不好,趕緊掉頭回去稟告顧向黎,顧向黎也不含糊,趕緊派於晟睿等人去救童冬月。

顧府書房中,顧向黎以手支頭小憩,迷迷糊糊中,門外響起於晟睿的聲音。

“城主!”

顧向黎從夢中驚醒,說道:“進來。”

於晟睿走進來,拱手說道:“城主,童姑娘受傷中毒,林大夫已經診治過了,傷情比較嚴重,短時間內,可能恢複不了。此外,抓到兩個活口。”

對於童冬月受傷的事,顧向黎並不意外,於晟睿等人離開後,遲遲不回來,他就猜到結果了,微微頷首:“知道了,刺客你看著辦,能拷問出東西最好,不能的話,打殘了扔回蔣府吧,免得還要勞神處理屍體。”

“是!”於晟睿立即退出去,他感覺,城主大人的心情,好像不怎麽好。

……

壽宴一事後,蔣府人元氣大傷,收斂了許多,不再肆無忌憚地找顧向黎和童冬月麻煩,就連城裏關於顧向黎的種種不好流言,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緩解。

第二天早上,童冬月從無窮無盡的噩夢中醒來,額頭上盡是虛汗。

忍冬趴在床邊睡著了,睡顏恬淡。

童冬月動了動又僵又麻的身體,忍冬立即蘇醒,睜開惺忪睡眼,見童冬月已經醒來,開心地蹦起來,盡顯小女兒的俏皮歡快。

“冬月姐,你醒了!”

“嗯。”童冬月努力坐起來,卻力不從心,怎麽都坐不好。

忍冬趕緊搭手,幫她坐好。

童冬月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麽好。

如果不會顧向黎派人救她,她這回,可能真要去喝上一萬孟婆湯了。

忍冬從來不問她在外麵的事情,也感覺沒話說,想了想,道:“冬月姐,我去把藥端來,你先喝藥,我再做飯。”

“好。”

忍冬推門往外走的時候,聽聞動靜的蘇姝,剛好走到門口,朝忍冬羞赧一笑:“忍冬姑娘,我可以看看童姑娘嗎?”

忍冬點頭:“嗯。”

蘇姝走進來,跟童冬月打了個招呼,就端端正正地坐著,很是拘謹。

於晟睿讓她在這裏聽候差遣,但忍冬所有事情親力親為,什麽都不讓她做,思來想去,坐在房間裏,看童冬月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自己就搭把手。

然而,童冬月也沒有什麽需要她協助的。

童冬月看她很不自在,溫言細語地說道:“蘇姝,這裏不缺人手,你回去向顧城主複命吧。”

蘇姝正打算點頭說好,可轉念想起這是於晟睿的命令,上司指派的任務,無論如何都應該完成,拚命搖頭:“不行,我得留在這裏。”

童冬月沉思片刻,說道:“那這樣,你告訴於統領,說我讓你回去。”

蘇姝猶豫一會兒,訥訥地點頭:“那好吧,童姑娘我先走了,您有用的上我的時候,就派外麵的人通知我。”

外麵的人,就是負責保護宅子的暗衛。

童冬月點頭:“好,我會的。”

蘇姝走出屋子,渾身一鬆,長長地鬆了口氣。

她知道童冬月看起來冷,但實際上很隨和,可她就是很害怕童冬月,說害怕也不對,準確來說,應該是敬畏才對。

蘇姝得了童冬月的命令,回去向於晟睿複命,路上越想越後悔,她也挺害怕於晟睿的,不說其他的,對方那張整天陰沉沉的臉,就夠她受的了。

她最開始並沒有太害怕,但自從顧向黎間接將她分配給於晟睿做下屬後,恐懼就一點點在心裏積累了。

在成為顧府侍衛之前,她什麽都不懂,一竅不通,以為任務很簡單,也很容易完成,可但她真正投身其中時,才逐漸發現,困難遠比她想象中的多,而且難度更大。

她膽量雖大,但人卻靦腆害羞,平時跟女子講話都會臉紅,更別提男子,所以往往遇到不懂的事情,也不好意思問其他人,就一個人私底下反複琢磨。

因為閉門造車,明明很簡單的東西,許久都搞不懂。然後,她的苦日子就來了。

於晟睿沉默少言,基本上不笑,即使不發火,看起來也一副凶巴巴的樣子,看著就心虛。

記得有一次,她沒有按時完成於晟睿下達的任務,事後向於晟睿匯報,盡管對方一句責罵的話也沒說,隻甩給她一個冷冰冰的眼神,她當時就鼻子一酸,差點當場眼淚決堤。

她強忍著沒讓自己哭出來,等於晟睿說了處罰後,背過身才偷偷抹幹淚水。

如果被對方看出來了,豈不是更丟臉?

所以,兩相對比一下,她更願意在童冬月無所事事地發呆。

世上沒有後悔藥,她不可能跑回去,告訴童冬月自己不想走。

蘇姝回到顧府,立即尋找於晟睿。她找遍對方時常出沒的地方,始終不見人影,有向平時對自己比較友好的侍衛打聽,才知道於晟睿在刑室審訊刺客。

經驗告訴她,盡早坦白會從寬處罰。

蘇姝雖然官階不高,但權力不少,在府中可以任意行走,刑室她去過一兩次,熟門熟路地找過去。

她到來的時候,於晟睿和黎修正在審訊刺客。

於晟睿舉起燒紅的烙鐵,印在一名上身赤果的刺客胸口上。

那刺客被麻繩結結實實地綁在木頭架子上,已然遍體鱗傷,嘴巴被布團堵住,喊都喊不出來,苦不堪言。

黎修手段更毒辣,他負責的刺客,不但將裏麵的刑具全都嚐試過了,甚至連手指甲、腳趾甲都被拔了個一幹二淨,血肉模糊,不忍直視,現在疼得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