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第322 古家鎮之行(21)

辛夷懶散慣了,乍一聽童冬月要教自己功夫,有那麽點不情願,但想想自己背負的血海深仇,稍作思考後就答應了。

“好吧。”

它沒有忸怩地推諉,童冬月很滿意,點頭說道:“我們不會教你太多,隻傳授你最可能派上用場的招式。我和於統領先演示一遍,你一招一式看細致,稍後我來喂招,於統領負責糾正。”

童冬月說的認真,辛夷不敢兒戲,嚴肅地點了點頭:“好!”

童冬月和於晟睿先快速演示一遍,隨後又將招式拆卸開來,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打給它看。

接連演練三遍後,童冬月問道:“看明白了嗎?”

辛夷大致比劃一遍,八九不離十:“嗯,差不多了。”

“那我們先試一下。”

童冬月折下一段樹枝,當作匕首用,先出右手,刺向辛夷胸口。辛夷按照於晟睿剛才的方法,抬起左臂格擋,右手抓向童冬月手腕,同時用右腿撞擊童冬月腹部,這一招,於晟睿並沒有用到,是他自己臨場發揮的。

童冬月處變不驚,身子一躬一側,抬起右腳,飛踢辛夷左腿,與此同時,倒轉樹枝橫握在手中,從辛夷麵前斜滑而過,左手抓住辛夷右臂。

辛夷右腳懸空,左腳吃痛,身形不穩。右臂被抓,左臂擊空,沒有對童冬月造成任何傷害。最危險的事,莫過於脖子被樹枝劃過。

如果是真正的打鬥,它此時已經共榮陣亡了。

“好!停下來!我們對換角色。”

這隻是第一招,另外還有九招,一口吃不成胖子,得慢慢來。

童冬月將樹枝扔給辛夷,讓辛夷先出手,流程基本一樣,但最後的結果是,童冬月成功抓住了辛夷的手腕,並且奪過樹枝並抵在辛夷的脖子。

同樣的一套招式,兩次都是童冬月取勝,辛夷有點不服氣。

童冬月再一次放慢動作演示:“刺殺講究快準狠,三個要領,一個都不能缺,必須分毫不差地完全掌握。在達到以上三個標準之前,有一件事情必須先做到——熟練!爛熟於心,如果你能達到‘敵未動我不動,敵欲動我先動’的境界,就意味著你基本上完全掌握了刺殺的訣竅!當然,如果你能想其他辦法分散他的注意力,成功的可能性會更高。”

“哦哦。”辛夷似有所悟。

“可是我們沒有武器,用什麽刺殺他?”

“這個你不用擔心,到時候自然會給你。”童冬月打了個開始的手勢,“繼續,再來!”

整整一上午,都在練習第一招,但直到晌午,辛夷才勉強掌握了,下午就開始學習第二招。

由於上午練得太緊太勤,辛夷體力透支嚴重,下午不免有些懈怠,但是他們不能因此而放鬆。

一共隻有六天,沒有多餘的時間給辛夷慢慢恢複體力,前三天最難熬,熬過去就不會如此累了。

好在辛夷分得清楚輕重,沒有動不動就喊累要停下來,晚上日落後天黑前,又將第三招教授給它,讓它先琢磨著,第二天早上直接開始演練。

回寨子之前,童冬月走到一顆樹幹隻有女子手腕粗細的野生桃樹旁邊,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於晟睿從靴子裏麵摸出一柄匕首遞給她。

辛夷驚訝不已:“還有匕首,就是把它給我用嗎?”

“不是。”童冬月說著,用匕首在手臂上劃出一條傷口,鮮血立即溢出來,將鮮血滴在桃樹根部的土壤上,直到血不再流之後,蘇姝上前一步,從懷裏掏出一張沾滿血漬的手巾,將童冬月手臂上殘留的血跡擦拭幹淨。

在這條傷口上麵,還有另外一條比較新鮮的傷痕。

血液浸入泥土,很快就被吸收了,竟然完全看不見任何的血液痕跡。

辛夷不解地問道:“有什麽用處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嚴格保密,懂嗎?”

辛夷連連點頭:“我懂我懂。”

“接下來幾天都會繼續,晚上回去好好休息。”

在天黑定之前,趕緊往回走,到寨子裏的時候,萹蓄正在找他們。

“三位,能否借一步說話。”

童冬月頷首,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後,問道:“閣下找我們有什麽事情嗎?”

萹蓄左右環顧,反複確定沒有偷聽的人之後,才開口說話,顯得一場小心謹慎。

“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隻是想跟三位做筆交易。”

童冬月眉毛一挑,眼中劃過一絲興味,於晟睿、蘇姝和辛夷相互看一眼,也很感興趣的樣子。

“什麽交易?”童冬月淡淡問道。

萹蓄笑容些許苦澀:“其實也算不上交易,我隻是想贖罪而已。”他略作停頓,略帶歉疚地看了眼辛夷,又才說道,“之前跟隨滄浪,其實隻是我的權宜之計。滄浪控製了寨子以後,宣稱如果我們不向他投誠的話,無論男女老少,他一個都不會放過。寨子裏大大小小上百條生命,我實在不忍心大家都葬送了性命,讓狼毒山這一脈就此滅絕。

我深思熟慮之後,以不殺害大家為條件與滄浪談判,如果他同意的話,我就幫他做事。滄浪剛到這裏,沒有培養出自己的勢力,它舊傷尚未痊愈,每日需要大量時間修煉,沒有時間打理寨子,蘆藜雖然聽命於他,但精力有限,隻能處理寨子中瑣碎雜事,無暇顧及山下和寨子布放等重要事務。再加上他需要一個能穩定軍心助手,所以在聽了我的提議後就答應了。不過,他還是將不願意表示衷心的那一部分,關了起來。這個我也無能為力。

我說這麽多,沒有替自己辯解的意思。隻是,我看得出來,你們準備推翻滄浪的統治,所以,我想略盡綿薄之力,就算報答南途大王對我的栽培之恩。”

童冬月暫時沒有說話,辛夷懷疑地看著萹蓄:“你的意思,你之前都是假意投靠滄浪的?”

萹蓄點頭:“沒錯,不過,我不能做得太假,太假很容易被懷疑。”

所以,絕大多數時候,他必須假戲真做,包括在滄浪的授意下,帶人堵截偷偷上山的童冬月一行人。

這個道理,辛夷能懂,但是僅憑萹蓄空口無憑的一席話,很難讓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