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大戰在即(6)

“你們讓開,我要見我父親!”

站在門口的眾人紋絲不動,顧向黎揮手,冷聲說道:“讓他們進去。”

捂是捂不住了,為今之計,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蔣文淵看見擋在血泊中的蔣德義,當即跑過去,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爹!”

錢進等人看見顧向黎、雷盛先和韓離軒,一一見禮。

“見過城主,見過雷門主、韓門主、童姑娘。”

今日,蔣文淵約他們在清風樓談一樁大買賣,完了之後,蔣文淵說一些細節上的東西,還需要來向城主顧向黎請教,所以就把他們給拽到這裏來了。

一早知道會碰上這茬子事情,無論如何,今天都不會來顧府走這一趟。

人倒黴了,喝水都嫌塞牙。

蔣文淵確定蔣德義已經氣絕身亡,悲傷不能自已,霍地一下站起來,指著地上的無頭箭,雙眼泛紅地瞪著顧向黎:“顧城主,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顧向黎掃了眼橫七豎八的箭杆,“蔣二公子,很抱歉,令尊突然發狂,先後打傷雷門主、韓門主,顧某為了保證大家的生命安全,所以才命人用無頭箭射擊蔣門主。你也看到了,地上都是無頭箭,而且蔣門主身上也沒有任何外傷,至於他為何口吐鮮血,我也不知道。聽聞蔣門主近半年來一直在修習某種內功心法,可能走火入魔,今日不慎發作了。”

蔣文淵忽然冷笑起來:“顧向黎,難道你不覺自己自己的借口,過於勉強了嗎?就算我爹走火入魔了,難道古鎮長也是嗎?”

顧向黎麵不改色:“古鎮長咬舌自盡,這可跟我沒一絲一毫的關係,古鎮長自盡之時,季門主也在場,你若不相信,我現在就請季門主過來當麵對質。”

蔣文淵看了一眼所有人,緩緩道來:“古鎮長的事情,我不想管,我隻關心我爹。錢老板,今日之事,就有勞你當個見證人,免得日後說我冤枉好人。顧向黎,我爹慘死你府山,你若不給我一個說法,我決不罷休!”

一語話畢,將蔣德義從地上抱起來,怒氣騰騰地離開了。

眾人都沒有說話,

不管是雷盛先,還是韓離軒,亦或者童冬月,外麵的人都知道,他們和顧向黎站在統一戰線上,證詞完全不具可靠性,原本唯一可以證明的季博琛,又提前一步溜走了,當真百口莫辯。

不用多想,明日一早,關於蔣德義慘死顧府的流言蜚語定甚囂塵上,再加上古家鎮的事情,無論是顧府,還是顧向黎本人,名聲都會一落千丈,被不知多少人唾罵。

後果很容易預見,大家都心情沉重。

雷盛先畢竟年長,對侍衛們說道:“把屋子打掃一下,棺材放在屋子裏多晦氣,全都抬出去。”

“那古河海呢?”於晟睿問道。

顧向黎說道:“統統抬出去交給古家鎮的人。”

侍衛們忙著抬棺材和古河海屍體出府,顧向黎看向雷盛先和韓離軒:“姑父,阿軒,接下來的事情,你們就不要再牽扯進來了,我自己能處理好。”

雷盛先和韓離軒想表達什麽意思,顧向黎曉之以理,說道:“我知道你們的好意,但是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如果你們也被拖下水,我就更難翻身了。”

這話,非常在理。

雷盛先點頭:“好,我回去。離軒,你也回去吧,向黎說得對,假如我們現在也跟著下水,極有可能被他們一網打盡,到時候,想東山再起的機會就渺茫了。”

顧向黎和雷盛先都這樣說,韓離軒也不堅持,欲言又止,須臾說道:“我走了,有什麽事隨時通知我。”

顧向黎微笑點頭:“嗯,放心吧,肯定會的。”

雷盛先輕聲一歎,拍拍顧向黎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向黎啊,其他的話就不多說了,我們兩府休戚相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和你姑姑、表弟表妹,都會全力支持你。”

“嗯。”顧向黎頷首。

雷盛先和韓離軒從側門離開,顧向黎看向童冬月,挑眉問道:“你怎麽不走?”

童冬月挑眉:“顧城主沒發話,我怎麽敢走?”

其實,更主要的原因是,蔣德義的死,跟她的關係最大,她不能裝作一無所知就離開,把難題全都扔給顧向黎。

顧向黎滿意點頭:“自覺性還不錯。”

童冬月沒有心情和顧向黎鬥嘴,說起正事:“古家鎮的人還在門外守著,你打算怎麽辦?”

顧向黎微微一笑:“現在就去會會他們。”

……

為了防止發生意外,大門緊閉。負責守衛的侍衛看到他,齊聲叫道:“城主好。”

顧向黎頷首:“把門打開。”

侍衛似有遲疑。

顧向黎頷首:“沒事,我有話跟他們說。”

侍衛交換一個眼神,點頭道:“是!”

隨著房門打開,坐在門外台階的古家鎮鎮民紛紛起身回望,其中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立即怒氣騰騰地開口:“顧向黎,你殺了我們的鎮長,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否則的話,我立即派人會去讓全鎮的人都到明城來!”

顧向黎輕輕皺眉,今天一整天都有人找他要說法,他哪想得出那麽多的說話。

略一沉吟,和顏悅色道:“你叫什麽名字?是古河海的什麽人?”

那少年不禁一愣。

顧向黎又說道:“人死不能複生,至於說法,我想我的人已經向你們詳細解釋過了,你們可以選擇不相信,但現在有一個問題擺在你們麵前,你們是回去擁立古川當鎮長,還是你們自己選擇一個合適的人出任下任鎮長?”

聽到顧向黎這一席話,古家鎮的鎮民們統統愣住了。

他們本身都是古河海的親信,知道古河海跟古川暗地裏不對盤,怎麽可能心甘情願的擁護古川,不然的話,之前古川隨蔣文淵離開的時候,他們也就跟著離開了,不會還在這裏徘徊不去。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沒人發表意見,最後都將目光落在了那少年身上。

少年倍感壓力重大,但此時,他必須擔負起主持大局的重任來,須臾,緩緩開口:“我叫古成昱,古河海是我堂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