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大戰在即(9)

棺材前頭,有一個專門用來燒紙錢的盆子,這時候,紙錢灰燼差不多已經裝滿了。

披麻戴孝的蔣文淵,跪在蔣德義的棺材錢,有一張沒一張往盆子裏扔紙錢,容色冷峻,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爹,你放心去吧,兒子會幫你實現願望的。你也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大哥的,絕對不會讓他受任何苦。”

門外傳來下人的說話聲:“大公子,你不能進去!”

蔣文澤不滿道:“滾開滾開,我要見我爹,你憑什麽不讓我進去!”

下人極力阻攔:“大公子,沒有二公子的允許,你真的不能進去!”

“憑什麽啊!那也是我爹,他憑什麽他允許我才能進去?”

“因為二公子…”

仆人的話還未說完,蔣文澤冷冷開口:“讓他進來!”

“是。”

沒有下人的阻攔,蔣文澤迫不及待地跑進來,看都沒看蔣文澤一眼,徑直衝到棺材旁,抱趴在棺身上,嚎啕大哭:“爹,他們說你死了,孩兒不相信,你起來,你起來啊!起來陪我玩兒!”

說道傷心處,扯著蔣德義的衣衫使勁搖晃。

“爹啊,你不要孩兒了嗎?”

蔣文淵緩緩起身,靜靜地看著蔣文澤,半晌,冷冰冰開口:“你不用裝了,我知道你沒瘋。”

蔣文澤聞聲一愣,慢慢轉身過來,一臉茫然地望著蔣文淵,抽噎道:“小淵,爹死了,他們說爹死了。”

蔣文淵突然惱羞成怒,上前兩步,二話不說,狠狠給了蔣文澤一拳頭:“我知道你在裝瘋賣傻!爹他都死了,你裝瘋給誰看?!”

蔣文澤腦袋一偏,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臉上沒有絲毫怒色,隻是一個勁兒地搖頭哭號:“爹死了!爹死了!”蔣文淵雙手緊緊揪住蔣文澤的衣襟,麵露猙獰之色,嘴角噙著陰冷笑意,一字一頓道:“蔣文澤!你騙不了我!”

蔣文澤聞聲一愣,臉上露出迷惘的神色,回神後,仍舊不回答蔣文淵的話,反反複複地念叨:“爹死了,爹死了……”

蔣文淵揚起拳頭,狠狠砸在蔣文澤身上:“我讓你裝!我讓你裝!”

蔣文澤呆呆傻傻,不知道閃避和掙紮,抬起雙手護住腦袋,一點一點地蹲下去,嚎哭不止。

蔣文澤看到他這幅窩囊樣子,更氣不打一處來,邊打邊說道:“爹從小就偏愛你,憑什麽?不就是因為你比我早生一年,早讀一年書,早練一年功嗎?天天在我耳邊誇,有意思嗎?我耳朵都快長死繭了,有什麽了不起的,現在還不是這副慫樣兒。”

蔣文澤坐在地上,雙手抱住腦袋,一遍又一遍地複蘇“爹死了”三個字,蔣文淵越聽越來氣,拳頭一下接一下地招呼在他身上,沒過多久,就已經鼻青臉腫,遍體鱗傷了。

沒過多久,明淨仙子從門口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微微一愣,回神後,旋即揚起笑容:“徒兒。”

蔣文淵聞聲住手,抬頭看向笑靨如花的明淨仙子,語氣淡漠道:“師父,你怎麽來了?”

明淨仙子對蔣文澤冷淡不以為意,輕移蓮步走過來,笑盈盈說道:“蔣門主明日就要下葬了,特來送他最後一程。”

蔣文淵看了看棺中雙眼緊閉的蔣德義,又看看地上抱頭抽噎的蔣文澤,忽感索然無味,大聲道:“來人!”

兩名侍衛閃身進來,行禮道:“屬下在!”

“把大公子帶回房間,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跨出院子一步!”

“是!”

兩名侍衛快步走過來,一左一右架起蔣文澤,強行拽離了這裏。

明淨仙子看著滿麵怒容的蔣文淵,揚手,房門自動合上,向前兩步,走到蔣文淵跟前,身子輕輕靠在對上身上,莞爾一笑:“明日就可以出任北門主了,徒兒為何悶悶不樂?”

麵對軟玉溫香,蔣文淵毫無動容之色,神情冷漠如故:“師父應該知道我的心思。”

他的目標,絕對不是區區一個門主那麽簡單,他要的是明城,乃至整個天下,甚至三界六道。

明淨仙子蔥白似的手指,輕輕滑過蔣文淵的胸膛,笑道:“徒兒有雄心壯誌,師父當然一清二楚,不過,心急吃不成熱豆腐,徒兒須得耐心一些。”

蔣文淵抓住明淨仙子不安分的手,冷笑道:“耐心?一個明城都要耗費如此多的時間和精力,那得到天下,豈不是要等我七老八十,快入土為安才能實現?”

若是如此,他還要這天下有何意義?

明淨仙子不羞不惱,耐心勸慰道:“徒兒莫急,得到明城,已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我已經命人放出流言,明日所有人,都會知道明城的末日即將到來。讓這些傳聞在城裏醞釀一段時間,待鬼胎孕育成熟,作亂一番,百姓猶如驚弓之鳥,不需要我們鼓動,都會自發請願顧向黎趕下台。屆時,無論是顧向黎本人,還是整個顧家,都永無翻身之日。至於東門主和南門主,沒了顧向黎這座大靠山,以後慢慢再收拾。”

蔣文淵麵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不過眼神依舊陰狠無情:“我不但要他們永無翻身之日,我要的是斬草除根!”

明淨仙子信心滿滿:“徒兒放心,為師心中有數。到時候,恐怕隻有顧家人獻祭這一個法子,才能平息上天的憤怒。”

蔣文淵終於露出了笑容,伸手攬住明淨仙子:“師父知道就好。”

明淨仙子有些動情,打算纏著蔣文澤在靈堂中雲雨,還未開始,門外響起侍衛的聲音:“公子,古二爺求見。”

蔣文淵眸光一暗,推開懷中的明淨仙子,理了理稍顯淩亂的衣衫,說道:“讓他在客廳等我!”

“是!”

看蔣文淵要離開,明淨仙子粉麵含春,露出欲求不滿的哀怨神情。

蔣文淵在她胸上摸了一把,調侃道:“長夜漫漫,不急於這一時。”

明淨仙子臉紅得更厲害了,嬌嗔道:“好啦,我知道了,你先去忙正事吧。”

“嗯。”蔣文淵笑著頷首,轉身向外走,背過明淨仙子的時候,將方才摸過明淨仙子的手,在衣服上輕輕地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