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大戰在即（23）
蔣文淵身體雖然好，但精氣有限，她如果不跟其他人做，就算一百個蔣文淵，都不夠她采補。
抱著明淨仙子的人，呢喃似得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我理解你，采我吧，反正我是無用之人。”
明淨仙子眸底，跳躍著一條火苗，聲音冷若玄冰：“我說你不是你就不是。”
……
就在太陽落山前，絕大部分孕婦都生產結束，一入夜，整個明城都被沉甸甸的烏雲籠罩著，陰風陣陣，鬼哭狼嚎，山雨欲來風滿樓。
天黑定之後，大街小巷都充斥著嬰兒啼哭的聲音，接著，便傳出惡鬼挖心的事情，最先被攻擊，就是那些家裏有產婦的人家。
童冬月和路安在城裏巡視，一派雞飛狗跳、人仰馬翻之象，他們甚至親眼看到過嬰靈將活人心髒剜出來吃掉的恐怖畫麵。
路安的族人尚在路上，他一個人的力量有限，起不到力挽狂瀾的，但他沒有因此破罐子破摔，盡可能地吞噬嬰靈。
嬰靈爆發之後，全城老百姓，尤其是受到過攻擊的百姓，走投無路之際，全都向顧府匯聚而去。
區區一道木門，再也抵擋不住憤怒的百姓，眾人合力推開了顧府大門，氣勢洶洶地朝裏麵走去，然而，他們進來後才發現，顧府早已人去室空，一個人也沒有。
看到這一幕，眾人越發怒不可遏，將顧府打砸搶燒、洗劫一空。
與此同時，從昏迷中醒來的錢進，派下人逐一通知了先前十一人，結果隻有九人出現，另外三人不幸被嬰靈害死了，一行人結伴去蔣府找蔣文淵。
他們到達蔣府之後，才發現傳說中舉家逃走的顧向黎，竟然就坐在蔣府正廳中，而且麵帶笑容，一派風輕雲淡的模樣。
除蔣文淵、顧向黎之外，還有另外三位門主，加上他們九人，明城中但凡有較大影響力的人，都到齊了，此外，還有兩個麵生的人，也坐在廳中，這兩人就是古川和古成昱。
錢進九人依次入座，蔣文淵叫人看茶，待所有人都坐下來之後，蔣文淵才緩緩開口：“諸位貴客光臨，在下可謂蓬蓽生輝，大家暢所欲言，言無不盡。”
得到蔣文淵的承諾，其中一個圓臉的男人，馬上開口：“顧城主，眼下城裏鬧鬼，已經害死了許多人，你快些想個辦法，不然的話，明城恐當真有亡城之危。若實在想不出法子，您看能不能幹脆…得了。”
盡管他省略了關鍵字，但誰都明白他省略的內容是什麽，無非就是讓顧向黎從城主任上主動退下來。
另外一個長臉男人附議道：“顧城主，如今城裏流言四起，您可能不願意相信，但有句俗話說得對，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您能否念在全城百萬人的性命上，考慮一下。”
接下來，除錢進之外的五人，都陸陸續續五人表達了意見，一致“勸說”卸任城主一位。
顧向黎含笑聽完，緩緩掃視眾人。
被他刀刃般的目光一掃，發言的八人頓感寒意襲人，背脊發涼，均不敢再開口。
蔣文淵適時開口：“顧城主，建城之初，顧、蔣、雷、季、韓五家祖先曾歃血為盟，如果城主觸犯五失，百姓或者四大門主，均可提出罷黜城主。顧城主縱容手下殺害同族古二爺的妻兒，以及古鎮長及其家人，是為是失仁；隨後又不明原因地殺害了先父，是為失德；老百姓身處水深火熱中而不聞不問，是為失責；顧城主倒行逆施，如今累及明城蒙受大難，是謂失道；百姓怨聲載道，群情激奮，可謂失民心。
顧城主五失盡犯，如果還要固執己見、肆意妄為，有著千年根基的明城，恐怕真要一夕之間毀於一旦了。”
蔣文淵緩緩道來，聲音不算特別響亮，但字字清晰，在座眾人不耳聾，都聽得一清二楚。
蔣文淵這一席話，直接將顧向黎逼近了死胡同，韓離軒按耐不住，反對道：“蔣門主指出的五點，我一個都不同意！”
蔣文淵胸有成竹道：“韓門主當然可以持反對態度，不過，還請一一列舉實例，或者給出證據，否則，隻怕難以服眾。”
“我……”韓離軒哪裏有什麽證據。
蔣文淵知道他說不出個所以然，輕輕一哂：“如果諸位都沒有異議，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議程了？”
罷黜城主，首先要書寫一份罪狀書，列舉城主所犯五失的具體內容。無論是由門主提出的，還是由老百姓提出的，罪狀書上都要有四位門主的簽字畫押。
第二步，選舉新任城主，一般情況下在被罷黜城主家族中和四門主中產生，具體是誰，視情況而定。
外界傳言整個顧家氣數已盡，顯然已然抹殺了這個可能性；同時，外麵傳言蔣家後人福澤深厚，身具一方之主的氣運，間接性暗示下任城主非蔣文淵莫屬。
第三步，大小事務的交接，包括城主印、府邸、賬冊和兵符等等，最重要的一點，是關於落泉天水的秘密，也要一並告知。
至於被罷黜城主的去留，祖訓沒有詳細提及，隻說視情況而定妥善安置，怎麽個妥善安置法，還不是雙方較量的結果。
此外，還有一個問題需要商榷，假如蔣文淵繼任城主，那麽北門主一位，該由誰來繼承，同樣是一個不可忽視的重要議題。
眾人相互交換眼神，無一人出言反對。
這件事情由錢進等人一手促成，他們當然沒有二話；季博琛本見風使舵的牆頭草，再加上蔣文淵是他未來的女婿，也不可能反對；雷盛先和韓離軒都清楚，蔣文淵搬出五失來脅迫，又有代表全城老百姓意願的錢進等人支持，他們沒有證據能證明顧向黎清白，今日罷黜城主一事，基本上算是板上釘釘了。
除非，顧向黎有能夠扭轉乾坤的絕招。
見眾人都不說話，蔣文淵將視線轉向了顧向黎：“顧城主，你說呢？”
顧向黎小酌一口，慢悠悠地放下茶杯，隨口優哉遊哉地開口：“我說啊，罷黜我不是不可以，但是蔣門主想出任城主，總不能光憑一個福澤深厚的傳聞，就大搖大擺地登上城主之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