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決戰（6）
蔣文淵麵色依舊陰寒，但眸底有一瞬間的動容：“少廢話，抓緊時間離開。”
語畢，朝房門走去。
兩人剛走出院子，就碰到追過來的顧向黎和童冬月兩人。
明淨仙子邁步，擋在蔣文淵身前，頭也不回地說道：“你走！我來跟他們過過招。”
蔣文淵看了明淨仙子一眼，沒有猶豫，轉身隱入黑暗中。童冬月打算去追，明淨仙子立即揮動佛塵，將她攔截下來，並且召喚出烏鴉，將顧向黎包圍起來。
有了明淨仙子的拖延，蔣文淵一再也沒有遇到追兵，很順利地跑到西北麵的院牆下，正要翻牆而出時，背後傳來戲謔的調侃聲：“二弟，深更半夜的，你要去什麽地方？”
蔣文淵心下一涼，回頭看向意外出現的蔣文澤，短暫的驚異過後便鎮定下來。
其他人或許他還會怕，但區區一個蔣文澤，他完全不放在眼裏。就算他現在中了毒，碾死蔣文澤這種廢物，隻需要一根手指頭。
明明時間緊迫，但蔣文淵卻不急於逃命，轉身過來直視蔣文澤。
“大哥，真夠難為你的，裝瘋賣傻這麽久。”
蔣文澤露出苦澀笑容，感慨道：“是啊，裝瘋賣傻很不容易。”
蔣文淵哂笑：“所以你才跟顧向黎聯合起來，報複我？”
蔣文淵緩緩搖頭：“不，我的確跟顧向黎達成了協議，不過我的目的不是報複你。”
“不是報複我？那是為什麽？”
蔣文澤搖頭：“暫時不能說，二弟，你若打贏了我，我就告訴你，可好？”
“打贏你？”蔣文淵忍俊不禁，“蔣文澤，你是是傻子當久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蔣文澤不羞不惱：“二弟一定要這樣認為，我也沒辦法。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和你要不要打架。”
蔣文淵不屑地冷笑道：“蔣文澤，從十年前開始，我就隻會殺人了。”
蔣文澤聽懂了蔣文淵的話中深意，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決定，笑著應道：“二弟喜歡怎麽做就怎麽做。”
蔣文淵眼神一暗，起了殺心，捏了捏拳頭，緩步朝蔣文澤走過去：“大哥，這是你自找的，到了下麵，千萬別在父親麵前告狀，又說我欺負你。”
蔣文澤笑著搖頭：“二弟說笑了，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怎麽可能做那種無聊的事情。”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一起，中間間隔約莫三尺的距離。
蔣文淵最後警告道：“大哥，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不會後下留情的。”
蔣文澤心意已決，還是搖頭：“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二弟放心大膽地出招就是。”
蔣文淵眼睛一眯，殺機一閃即逝，掄起拳頭砸向蔣文澤。
但是，在他運氣的那一瞬間，一陣無力感忽然湧上來，不光力道不及原來的百分之一，就連出拳的速度，也慢了許多，眼中浮現出難以置信的驚恐表情：“針上麵到底是什麽毒藥？”
蔣文淵身子輕輕一側，輕功避開蔣文淵的拳頭，笑著說道：“二弟，都說了我是裝瘋賣傻，你怎麽還相信我會一點準備都沒有呢？我特別懷念小時候我們相互拳打腳踢的時光，所以就在針上塗了點散功散。小時候，你常常說我比你大一歲，所以我要讓你一隻手，如今沒有任何功夫傍身，你也要內力盡失，這樣我們打架才才算公平，是不是？”
“蔣！文！澤！”蔣文淵從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三個字，怒火衝天，他很想一掌將蔣文澤拍死得了，但苦於有心無力，再次嚐試催動內力，結果仍舊沒有任何的回應。
“蔣文澤，就算不用內力，我照樣能收拾你！”
語畢，拳頭再次揮向蔣文澤。
蔣文澤立即閃避，但他的動作慢了一些，還是被打中了臉頰，鮮血立馬從嘴角溢了出來，哈哈一笑：“好啊！二弟，你已經看我不順眼十幾年了，這一刻你等了很久了吧？”
蔣文淵不知想起了什麽，怒氣勃發，合身撲上去，抱住蔣文澤的脖子，連續幾拳頭砸在蔣文澤的腹部。
蔣文澤沒有反抗，嘴角不斷溢出鮮血，滿目譏誚道：“二弟，我從來沒有想過跟你爭任何東西，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呢？”
蔣文淵鬆開蔣文澤，用力推了對方一掌：“你不過是比我早出生一年，憑什麽事事都比我優先。”
吃穿用度且不提，就連家裏的紙張不夠用了，蔣德義都要先緊著蔣文澤，他什麽都要落後蔣文澤一步。
蔣文澤踉蹌後退幾步，堪堪穩住身形，蒼涼地笑道：“二弟，你在意的不是我比你早生一年，而是嫉妒我比你天賦高，嫉妒我會成為少門主，終有一日還會成為門主，所以二弟你，從小時候就開始計劃毀了大哥，毀了大哥的前途，你說大哥說的對嗎？”
心底隱藏了十幾年的秘密，突然被人拆穿，不甘承認真相的蔣文淵惱羞成怒，又一次撲向蔣文澤。
“你胡說！明明我比你聰明多了，是他們眼瞎，才認為你比我強。”
當怒獸般的蔣文淵再度迎麵撲來，蔣文澤還是沒有閃避，不過，等到對方的拳頭快要擊中自己臉頰前一刻，蔣文澤突然舉起手臂，分毫不差地抓住了蔣文淵的手腕。
蔣文淵雖說內力使不出來，但本身手上功夫也很出色，剛才那一拳頭，更是用足了力氣，他萬萬沒想到，蔣文澤竟能輕易地截住，他無法相信，下意識認為蔣文澤瞎貓碰上死耗子，僥幸而已。
抽回自己的拳頭，再次出拳，招式跟之前一樣，蔣文澤麵帶微笑，也像剛才那樣不慌不亂地出手，準確抓住了蔣文淵的手腕。
“二弟，狡辯也沒有用，我天賦的確比你好。”
蔣文淵神情變幻莫測，眼中快速掠過多種情緒，意外、震驚、憤怒、難以置信，以及深深的怨恨，左拳掄出，襲向蔣文澤左側臉頰。
蔣文澤臨危不亂，身體一側，蔣文淵的拳頭從他鼻尖掠過，腳步快速移動至蔣文淵右後方，並將對方的右手反扣在背後，左手同時捏住對方左肩上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