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決戰（8）
於晟睿一手拽住射影的右臂，一手解開對方的啞穴。
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射影立即開口說到：“門主，救我們的孩子！”
蔣文淵被驚得失神良久，半晌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你說什麽？！”
跪在地上的含沙，著急地想要站起來，她才有所動作，就被一旁的侍衛踢中腿彎，膝蓋重新回到地上，忍痛說道：“門主，小影懷孕了，你一定要救她啊！”
射影含淚，情意綿綿地叫道：“門主！”
蔣文淵看看含沙，又看看射影，臉上忽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這種時候，被突然告知有了孩子，到底是老天待他不薄，還是老天爺專門戲耍他的。
顧向黎給足了時間，讓蔣文淵好好體會初為人父的喜悅，等到蔣文淵差不多接受事實之後，又緩緩地說道：“蔣文淵，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以及一個選擇，隻要你將你和明淨仙子對明城的所作所為，統統如實說出來，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讓我放過明淨仙子和射影其中一人，至於你更希望誰活下去，這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眾人聚焦蔣文淵，盡量結果毫無懸念，但大家還是充滿了期待。
被選擇的明淨仙子和射影，也同時看向蔣文淵，前者眼神冰冷，後者一臉希冀。
“顧！向！黎！”蔣文淵射向顧向黎的目光，好似淬了毒的刀子。
顧向黎笑意未改：“蔣門主，顧某看你的意思，是不需要這個機會對不對？既然如此，顧某就不需要再耽擱大家的時間了。你們動手吧，除了蔣門主之外，不需要留下任何活口。”
說的同時，慢悠悠地站起來。
“顧向黎！！！”
“蔣門主還有吩咐？但說無妨。”
蔣文淵牙關緊咬：“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顧向黎示意一眾屬下停手，又坐在了台階上：“好，顧某洗耳恭聽。”
蔣文淵看顧向黎坐了回去，稍稍鬆了口氣，道：“我有一個要求！”
顧向黎悠然點頭：“什麽要求？合理的話，可以考慮答應。”
“你要當著在場所有人做出承諾，保證我的孩子能平安長大。”
別明著放過，暗地裏卻偷偷下殺手。
他這樣說，也就間接表明選擇了射影，意料之中的答案，無人感到驚訝，就連明淨仙子本人，眼中除了怨憎和憤怒，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意外。
射影露出喜色，隻要她將孩子撫養長大，將來就會有替蔣文淵報仇雪恨的機會。
含沙看向一臉慶幸的妹妹，眼中掠過嫉妒。
顧向黎笑道：“人有生老病死，顧某隻能保證，你的孩子不會死於人禍，至於天災，恕顧某不敢打包票。”
蔣文淵皺眉一想，顧向黎說的在理，況且眼下自己處於完全被動局麵，惹惱顧向黎沒有好果子吃，思忖道：“好，那就一言為定！我和明淨仙子做的惡事，數不勝數，顧城主想知道哪一件？”
“回到明城之前就不必說了。”
蔣文淵看了眼明淨仙子，心下一橫，說道：“鬼胎是我指示明淨仙子種入前來醫館看病的女子體內，至於那些失蹤的青年男子，均是死於明淨仙子之手。”
顧向黎對蔣文淵的回答並不滿意，追問道：“還有呢？”
蔣文淵不吭聲。
顧向黎跺了跺腳，二次站起來，感歎道：“看來蔣門主不怎麽願意配合，那麽……”
蔣文淵一咬牙，又說道：“我爹之所以走火入魔，是因為明淨仙子給了他一部不完整的內功心法，長時間修煉後，會導致神智錯亂。當日他去顧府前，我提前給他服下能促使他發狂的藥物。”
今天晚上這麽一鬧，大家早就猜到了事情真相，可猜到是一回事，此時親耳聽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內心相當震撼。
“畜生！”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朝蔣文淵啐了一口唾沫。
“是啊，你怎麽能這樣做？”
“禽獸不如啊！”
……
有了人帶頭後，大家都忍不住批判起蔣文淵來，有的甚至從地上拾起石子擲過去。
蔣文淵任憑眾人責打，臉上掛著不以為意的冷笑：“我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顧城主還有什麽需要了解的？至於古家鎮的事情，這個就與我無關了，真相如何，顧城主還是去問當事人比較好。”
說罷，有意無意地看了右手邊的古川一眼。
古川心領神會，立即說道：“顧向黎，你們明城內部的事情我不想管，但是古家鎮的事情，你有不能推卸的責任，你今天必須說清楚，並給古家鎮所有鎮民一個交代，否則的話，我們古家鎮永遠跟你沒完！”
顧向黎饒有興味地看著古川，蔣文淵都倒下了，他還有信心敲詐自己，還真是缺心眼。
顧向黎還未發話，站在一旁的古成昱就站了出來，說道：“二叔，事到如今，就不要一錯再錯了。”
“成昱，你胡說什麽？什麽叫我一錯再錯！”古川狠狠瞪了古成昱一眼。
古成昱深深看了古川一眼，在掃視在場眾人，上前三大步，走到場中央，朗聲說道：“諸位，今天借此機會，想向大家說明一件事情。之前傳言，童姑娘、於統領以及蘇姑娘，殘忍殺害了兩位堂叔的妻兒，純屬誣陷。”
“古成昱！”古川激動之下站了起來，瞪圓一雙銅鈴大目，怒氣騰騰地盯著古成昱，“顧向黎給了你小子什麽好處，竟讓你罔顧事實替他洗白！”
古成昱搖頭，眼中盡是失望之色：“二叔，事實真相如何，您應該最清楚。當初您被堂伯父煽動，殺害了自己妻兒，難道您真的一點後悔之意都沒有嗎？”
“你閉嘴！”古川氣急敗壞想要衝到古成昱麵前，但被人攔了下來，隻得遠遠幹嚎，“你休得胡言亂語汙蔑我！”
古成昱並未因為古川的敵意而膽怯或者生氣，繼續好言相勸：“二叔，家醜不外揚，這是話我本不想說出來，但你執迷不悟，實在令侄兒心寒。況且，跟顧家、跟明城鬧翻，對我們並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