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變化(9)

青玄劍,又命青越玄弦,是以一名鑄劍師和他的妻子的名字命名的,其中,青越就是那個鑄劍師,玄弦則是他的妻子。

千年前,靈劍鑄造大師青越名噪一時,享譽江湖,追捧之人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不管是捉妖師,還是普通江湖人,亦或者喜歡附庸風雅的達官貴人,都是他的追捧者。

江湖傳言,青越一劍,萬金不換。

青越是一個脾氣古怪的人,別人找他鑄劍,他不看傭金如何,隻看對方想鑄造劍,自己感不感興趣。

理所當然,能引起他興趣的劍,少之又少。

當時,當時顏氏一族中的一脈分支,一心製造一柄絕世無雙靈劍,找到性格孤僻的青玄,請他鑄劍。

當時顏家不知從什麽地方,弄到了第一代捉妖師屠的遺骸,製成鑄劍靈劍必不可少的白料,又以當時家族中百年一見的天才捉妖師的精血為紅料,光憑這兩樣東西,就知道此劍鑄成後絕對名震江湖,名垂青史。

有機會鑄造一柄萬古流傳的絕世靈劍,對於任何鑄劍師來說,都是一個無法抗拒的**。

青越得知情況後,非常爽快地答應了,應邀至顏家鑄劍。

青越雖然出名已久,但年歲並不大,隻有二十五六,而且相貌堂堂,英俊瀟灑,加之他天生豪放不羈的性子,格外引人矚目。在鑄劍的過程中,顏家小姐鑄劍喜歡上了已有妻室的青玄,對青玄百般示好。

顏家人出於某方麵的考慮,不但不製止女兒的行為,反而樂見其成、暗中促成。

不過,青越對妻子深情不移,對顏家小姐的討好獻媚,一概置之不理。

幾個月後,懷有身孕的玄弦,從隱居的地方來看望青越。妒火叢生的顏家小姐,以花言巧語誘騙玄弦,說隻有玄弦祭劍,以自身的魂魄為劍靈,才能鑄造出絕世無雙的千古靈劍來。

玄弦知道丈夫畢生誌願就是能鑄造轟動天下的名劍,在顏家小姐的威逼利誘下,果真跳入鑄劍池,以身祭劍。

事後,盡管顏家人極力隱瞞,青越仍舊得知了真相。

青越悲痛欲絕,將顏家人痛斥一番後,也縱身跳入火海,追隨妻兒而去。

青越一家三口為人所害,鬼魂依附在劍傷,由於他們怨念太重,見成之日,在顏家大開殺戒,殺光顏家所有人,此後便淪落江湖。

青玄劍本是斬妖除魔的靈劍,因為青越一家人怨魂附體的緣故,變成了一柄亦正亦邪的魔劍,在人間遊**的時候,殺妖也殺人,尤其憎惡捉妖師,鬧得捉妖師行內人心惶惶。

再後來,就是童冬月說的那樣,青玄劍被六百年前的初家家主擒獲,化解了怨念和煞氣,此後就歸順初家,成為初家世代相傳的寶劍。這青玄一名,也是那位初家家主親自起的。

顏勤被童冬月正顏正色一頓搶白,羞得麵紅耳赤,半天找不到話來反駁,囁嚅道:“不管怎麽說,青玄劍總歸是我顏家祖先請人鑄造的,而不是旁人,所以,青玄劍就該是我顏家的東西!”

童冬月笑得越發諷刺:“且不說,當時提議鑄造青玄劍的,並非顏兄的直係祖先;再者,當時的顏家人為了讓青越一直為自己所用,害死青越全家,更導致青玄劍為患天下三百餘年,殺了不計其數的捉妖師,徒造殺孽無數,在下不知顏兄哪裏來的勇氣,說青玄劍本該屬於自己?屬於顏家?!”

顏勤詞窮,徹底無言以對,拂袖道:“我不同你逞口舌之能,總之,我得不到準確信息,人絕不還你!”

童冬月冷冷一笑:“那就隻有對不住了,顏兄請接招!”

一語話畢,拔劍出鞘。

顏勤看童冬月出招,閃身的同時,拔出佩劍,和童冬月打在一起。

顏勤功夫不俗,如果童冬月沒有受傷,勉強還能勝對方一籌,但她前不久才經曆了一場惡鬥,現在體虛力乏,根本不是顏勤的對手,不到三十招,就被顏勤擊敗了,騰騰後退幾大步。

顏勤沒有乘勝追擊,適可而止,長劍上指豎於胸前:“童姑娘,你不是我的對手。”

童冬月一咬牙,再次挺劍迎上去。

顏勤麵色一沉,擊落童冬月手中的銀雪,一把抓住童冬月的手,反擰至背後,嚴正警告道:“童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顏某的耐心是有限的。”

童冬月冷笑:“顏兄,贈劍之人是我表弟,此人心地善良,與我關係親密,待我如同親姐。初家並非不值一提的小戶人家,你想從他手中奪劍,絕非易事,你若拿了我去威脅,說不定對方念著我的性命,爽爽快快地就將劍給了你,你也省去諸多麻煩,豈不更好?”

童冬月的話,說到了顏勤心裏,的確,就算他確認青玄劍在初家人手中,可初家人多勢眾,可不像童冬月這麽容易對付。

關於童冬月母親和父親的事情,顏勤多少知道一些,童冬月母親初含兮是初氏嫡係女,父親童颺本該是童家家主,為了娶未婚生子的初含兮於家族決裂。

童冬月看似無依無靠,實則與童、初兩大家族關係密切,童冬月既然贈劍給初家人,說明她與初家人關係非同一般,拿了童冬月威脅初家人,說不定真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童冬月見顏勤似有動容,趁熱打鐵道:“想必顏兄也看出來了,我身受重傷,全然不是你的對手,你也不必擔心我算計於你,隻是有我作為要挾,你現在就放了忍冬,她與初家人素不相識,你帶著她也沒用。”

麵對童冬月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顏勤果然動心,說道:“那就得罪了!”

話音甫畢,取出一段繩索,將童冬月的雙手綁在背後。

童冬月毫不防抗,說道:“有我作質,顏兄可否放了忍冬?”

顏勤點頭道:“那是自然,你的那個小丫頭,就知道哭哭啼啼,我快被她煩死了!”

童冬月說道:“離開之前,我得見她一麵。”

“好,現在就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