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宿敵！
得到肯定的回答，韓離軒心中波瀾再起，定了定心神，鄭重抱拳，一臉歉意道：“剛才之事，多有得罪，還望童姑娘海涵。”
“無礙。”童冬月搖頭，說著將右手中的狐狸眼珠扔給韓離軒，“接著。”
韓離軒抬手接住，疑惑不解道：“這是？”
童冬月解釋道：“這是碧靈珠，感應到妖怪的時候會發光，不過它有一個弊端，隻能感應到與本身妖力差不多，或者不及自己的妖怪。”
“哦！”韓離軒了然，這個捉妖師表情冷淡，但心眼兒很好，頓時心生好感，再次抱拳，由衷感激道，“多謝姑娘！”
“不必客氣，”童冬月始終一臉嚴肅，不苟言笑，“城中妖怪還很多，你們盡快處理吧，時間拖得越久，應對起來越是棘手。”
韓離軒雖然忠厚老實，但他也不笨，心知若是有了童冬月的幫助，必定事半功倍，當下厚著臉皮說道：“在下謹遵姑娘吩咐，不過，對於妖怪一事，我等委實一竅不通，不知姑娘可否……”
他的話還未說完，童冬月突然神色大變，略顯驚慌道：“抱歉了韓門主，我有急事必須先行一步，明日一早定去貴府拜訪！”
一言甫畢，立即飛身而起，幾個起落便消失在韓離軒三人的視野中。
韓離軒望著飛快遠去的身影，久久出神。
良久之後，另外一名矮個子的屬下，試探性地問了句：“門主，我們怎麽辦？”
韓離軒陡然清醒過來，輕聲歎息，搖頭道：“罷了，先回去吧。”
三人離開後不久，暈倒在巷子裏的書生，才幽幽醒轉過來，此時他醉意全消，恍惚記得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對自己示好，當下左右張望，卻始終不見美女的影子。
搖頭苦笑，心想隻怕是黃粱一夢，不免有些失望，理了理衣衫，慢悠悠站起來，悵然若失地往回走，一路上，始終心心念念著剛才的“夢中豔遇”，渾然不覺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九死一生，險些喪命於狐口。
……
月光下，一個黑色的身影在街道上急速掠過，速度之快，恍如鬼魅，令人咋舌，約莫半盞茶的光景，人影在一客棧外停了下來，抬頭看了眼一虛掩著的窗戶，立即縱身躍上，翻窗而入。
黑漆漆的屋子裏，伸手不見五指，淡淡的妖血氣息竄入鼻腔，童冬月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黑暗掩蓋下的麵孔，染上了幾許焦急和擔憂，快步走向床頭，隻聽**緩慢而輕微的呼吸聲一如平常，心頭當即一鬆，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無事，否則的話，她就萬死難辭其咎了，就算賠上性命，黃泉之下也沒有顏麵去見大哥。
打開火折子，點燃桌上的蠟燭，昏黃的燭光亮起，童冬月從地上撚起一根頭發絲粗細的半透明絲線，絲線斷裂處殘留著暗紅色的物體，儼然是已然幹涸的血液。
黑亮眼眸中，殺機畢現，嘴唇微啟，無聲地吐出兩個字——溫！恒！
她昨天剛到明城，今天就找上門來，當真陰魂不散。
若不是出門前布下了天蠶絲，恐怕對方已經得手，將侄兒成功搶走，越想越心驚，後怕不已。
沉思間，**傳來孩子即將蘇醒的夢囈聲。
“嗚……”
童冬月心中一動，旋即回神，轉身快步走到床邊，輕輕坐在床邊，俯身看著**已經睜開眼睛的孩子。
這是一個三歲左右的小男孩，模樣乖巧，粉嫩可愛，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寫滿了純真無邪，格外引人憐愛。
看清童冬月的容貌，男孩露出欣喜的神色，奶聲奶氣地喚了一聲：“姑姑。”
童冬月臉上浮現出溫柔，眸底深處卻有無盡的哀傷緩緩流動，勉強扯出一抹微笑，柔聲應道：“嗯。”
小男孩將雙手從被子裏取出來，費力地伸向童冬月子，可憐兮兮道：“姑姑，念兒想你了。”
童冬月立即伸手予以回應，但在她將男孩抱起來之前，男孩的手臂，已經無力地垂落下去，眼睛也隨之緩緩合上。
呼吸一滯，眼睜睜看著那雙小小的手臂，跌落在床鋪上。
“念兒！”
童冬月看著再度昏睡過去的孩子，沉默良久，大概半柱香的時間之後，才從怔忡間回神。
此時，她的臉上已然恢複了慣常的清冷淡然，小心翼翼地將男孩手臂放回被子下麵，又盯著男孩看了一會兒，才緩緩起身，從腰間取出那顆土黃色的狐妖內丹，心一橫，扔進口裏，閉眼吞入腹中。
……
翌日一早，童冬月趕去韓府找韓離軒，但不巧的是，韓離軒被城主緊急召去商議要事。
現任明城城主，是年方二十七歲的顧向黎。
顧向黎年輕有為，知人善用、勵精圖治，在他的治理下，明城百姓的生活說不上多麽富裕，但至少衣食無憂，算是一代明主。
對於顧向黎，有一些不太好的傳聞，童冬月剛剛入住客棧的時候，就聽到有吃飯的客人議論，大意是說城主顧向黎克妻，第一個妻子成親不到半月，失足落水溺亡；第二任妻子懷孕九個月時，意外摔倒，母子俱亡；第三任妻子，倒是順利產下一子，但不幸的是自己血崩而亡。
對於顧向黎是否當真克妻，童冬月毫不在意，她感興趣的是另外的東西，否則，她也不會千裏迢迢來到明城這座邊陲城池。
雖說她的根本目的，不在於替明城解除妖患，但既然碰上了，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撒手不管。
無論如何，除妖衛道是她與生俱來的任何和使命。
韓離軒不在家，童冬月隻好後麵再來拜訪，反正她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處理。
她在城內多方打聽，不過令她感到失望的是，沒有任何人了解她想知道的東西。
盡管短時間沒有收獲，但她並不喪氣，因為她已經反複確定，那東西的確就在明城之中，假以時日，定能發現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