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貓膩(2)

初天渾扭頭,不解地望著童冬月。

童冬月看了看佇立在院子四角的四棵大樹,神色凝重道:“有陷阱。”

朱老三是妖,以他的身手,翻過院牆完全不是難事,而他偏偏選擇敲門,乖乖等同伴來開門,顯然有貓膩。

初天渾似有所悟,一臉茫然地看著童冬月。

“表姐,你看出什麽了嗎?”

童冬月遲疑著點頭:“容我再看看。”

語畢,飛身越上牆頭,輕輕一吹,隻見一道寒光一閃而過,心中登時了然,飛回地麵。

“怎麽樣?”初天渾問道。

童冬月凝重道:“天蠶絲。”

初天渾心下一涼,兩人均陷入沉默。

如果強行闖入,就算他們僥幸不被天蠶絲傷到,也會驚動院子裏的妖怪。

須臾,巷子口傳來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兩人立即隱身在牆角後麵,不一會兒,一個模樣妖媚的黃衣男妖,和一個神情清冷的黑衣女妖出現在視野中。

那男妖捂著口鼻,嫌棄道:“也不知道狗頭他們為何把聯絡點選在這裏?一股子的黴氣,熏得我都快吐了。”

女妖淡淡瞥了男妖一眼,語氣分外鄙夷:“你要是不怕死,有本事住在童冬月和初天渾的旁邊去?”

男妖被噎了一下,麵頰微紅,不忿道:“烏蘭,你嘴巴能不能積點德,好歹我們也是同類,你不要總是一味的擠壓我,尤其是在狗頭、山狸和朱老三他們麵前的時候。”

烏蘭白了男妖一眼,毫不客氣道:“誰讓你嘴賤!”

男妖似乎生氣了,不再說話。

兩個妖怪漸行漸近,不多時就走到了院門外,童冬月和初天渾相顧一視,同時閃身而出,電光石火的光景,便將二妖製服,並帶到一個偏僻的地上審問。

在童冬月和初天渾的鐵腕手段下,那個叫烏蘭的女妖寧死不屈,自爆內丹死了,不過那個男妖膽子小,不敢承受自爆內丹的痛苦,向童冬月和初天渾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據男妖說,他們是奉桃夭之命,潛入明城作亂。桃夭給他們下達的命令是,城內越亂越好,但再詳細的事情,他就一無所知了,隻有他們的頭兒狗老大知道。它還提到,溫恒似乎跟城內某個人暗中有勾結,至於那人的身份,它一無所知。

初天渾又逼問男妖宅子裏還有哪些妖怪,以及進門時如何對暗號,男妖均一一告知。

問完所有事情後,初天渾按照約定,給了男妖一個痛快。

兩人來到院門前,一輕一重地敲了敲門,門內果真有人問道:“來者何人?”

童冬月等了片刻,模仿女妖的聲音,自報名諱道:“烏蘭。”

初天渾續道:“華嶽。”

院門緩緩打開,兩人低頭一看,隻見一個隻有三尺來高、長手長腳、尖嘴夠曬小矮人站在跟前。

小矮人抬頭打量童冬月和初天渾,一眼就瞧出他倆並非烏蘭和華嶽,正待出口警示其他同夥,初天渾搶先一劍貫穿了奇大的嘴巴,同時童冬月關門的聲音,將異常的響動完全掩蓋了。

兩人朝正廳走過去,到了門外,聽到屋內傳來一個粗糲的男人聲音。

“連錢包都看不住,竟讓一個凡人小孩偷了去!如果當時有捉妖師在場,你沒有沒想過後果是什麽?!”

朱老三立即反駁,但由於有錯在先,聲音遠遠不及對方聲音洪亮,支支吾吾道:“這不是沒有嗎?如果他們在附近,早就找到這裏來了!”

那男人又道:“總之,下不為例!如果有下一次,你就不要回來了,自行了斷吧!”

朱老三應和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不會有下一次!對了,右護法下達了什麽命令?”

“護法說了,其他的不用我們管,隻需要在城中作亂,越亂越好,盡可能將童冬月留在城裏。再者,也不能讓顧向黎發現我們與。。。”說話聲戛然而止,過了一會兒,又才問道,“烏蘭,華嶽,可是你們?為何遲遲不進屋來?”

童冬月和初天渾沒有吱聲,因為華嶽說過,負責開門的瘦猴子聽覺不好,容易應付,但他們的頭兒狗老大五感敏銳,尤其是聽力格外出眾,沒有人能夠糊弄得了他,是以兩人都不敢開口應答。

隻聽到腳步聲,卻不見二人回話,狗老大警覺起來,對一旁的朱老三使了個眼色,二“人”均心生警惕。

狗老大走到房門前,高聲道:“來者均是客,不知兩位乃何方神聖,請報上名來!”

初天渾彎腰,從地上拾起一粒石子,力貫右手,飛向房門。

石子擊中門框,房門砰地一聲向屋內飛去。

狗老大在聽到暗器破空的瞬息之間,便閃到一旁去,房門洞開之後,黑光一閃,化為一隻體型壯碩的黑犬,從屋內飛撲出來。

初天渾提劍迎麵直上,到了黑犬跟前,方拔劍出鞘,青玄劍青芒閃耀,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黑犬不由得一滯,就在它閃神的刹那,也不見初天渾如何出招,再次回神時,胸口已經被青玄劍貫通。

初天渾回肘把劍,傷口鮮血噴湧而出,黑犬的身體晃了兩晃,撲通一聲栽在地上,即刻氣絕身亡,死不瞑目。

青玄劍吃了血,周身青光隱隱泛紅,更顯森然嗜血。

在初天渾對付狗老大的時候,童冬月進屋和朱老三打在一起,朱老三無心戀戰,一心逃命,從暗門離開的時候,被童冬月刺傷了胸口。

童冬月沒有乘勝追擊,初天渾解決完狗老大之後,兩人心照不宣地互看一眼。

朱老三逃出宅子後,害怕童冬月和初天渾故技重施,再次尾隨自己,於是找了一間破廟調息療傷。

對於妖怪來說,靈劍造成的傷口不易愈合,他法力不高,沒能愈合傷口,反而消耗了許多妖力,身體更加虛弱不堪,傷口更是鑽心的疼。

半夜裏,它實在難受的緊,打算找人吸點精氣補充力量,可這段日子以來,天黑後街上幾乎看不到行人,就算偶有人經過,也是巡夜的官差,現在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