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冉晴？（12）
初天渾見山狸一言不發，手腕一揮，匕首又在山狸臉上留下一道傷口。
“鐵了心不說是吧？好，這是你自找的。”
初天渾再度準備下刀，山狸突然開口，叫道：“停！我說！”
初天渾看向童冬月，童冬月緩緩點頭。
“要說就說，少磨蹭！”
“你先發誓！”
“就你廢話多！”初天渾舉起右手，耐著性子說道，“我發誓，你若實話實說，絕不折磨你！如違背誓言，必遭天打雷劈！”
山狸抬頭，看看初天渾，又看看童冬月，眼中說不出口的譏誚。
“你們知道血月嗎？”
童冬月和初天渾對望一眼，眼中均是驚駭。
對於血月，自古以來，有“血月見，妖魔現”的說法。
血月之夜，是一個不祥的征兆，往往預示著有驚天妖魔現世，天下大亂，生靈塗炭。
雖不曾親眼看到過，但這絕不是空穴來風的謠傳，許多正傳和野史中，均有詳細嚴正的記載。
相傳，上古魔頭窮奇就誕生於，盤古開天辟地之後的第一個血月之夜。
其後萬餘年間，血月一共出現過九次，每一次都有絕世妖魔出現。
而且當夜，天地間充斥陰煞之氣，助長妖魔修為，運氣好的，可一夜千裏，血月可謂是妖魔夢寐以求的節慶盛典。
最近一次血月，大約出現在一千二百兩年前。
血月出現不久後，世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與魔頭相差無幾的大妖王。
那妖王妖法高超，舉世無敵，妖魔鬼怪、牛鬼蛇神趨之若鶩，勢力鼎盛之時，追隨者逾萬，所向披靡。舉天下捉妖師，都對它束手無策，普通人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妖軍所到之處，當真哀鴻遍野、赤地千裏。
直到一年以後，一名驚豔絕絕的天才橫空出世，憑一己之力，斬殺妖王，屠盡妖王的得力幹將，妖軍隨之潰散，天下捉妖師聯合出擊，將成千上萬的小妖屠戮殆盡，餘下不足十分之一躲入深山老林，其後，世間才得以太平。
短短半年之中，有將近百萬人喪生，其中還包括近千名捉妖師。其慘烈，可想而知。
童冬月按下心頭驚駭，鎮定地問道：“你知道什麽？”
初天渾補充道：“你說的好了，我保證你不會感受到任何痛苦。”
山狸自己今日難逃死結，破罐子破摔，一吐為盡道：“祭司大人測算到，今天八月十五，便是下一次血月出現的時間。相比你們也知道，血月對於妖怪來說，是一個增長修為的大好時機。”山狸冷聲嘲笑，“嗬嗬，不過，祭司大人的目標，可不止增加修為那麽簡單。”
初天渾手中匕首一晃，說道：“少賣關子，有話直說！”
山狸畏懼地咽了口唾沫，又道：“據貓...我所知道的，祭司大人正在召集四方狐妖妖王來明城，在中秋節晚上舉行化魔大典。”
童冬月和初天渾盡皆愕然，童冬月懷疑地看了初天渾一眼，問山狸道：“溫恒手裏有魔丹？”
在妖怪裏頭，溫恒也算天縱奇才那一類，但從妖變成魔，絕不是一句話那麽簡單。平心而亂，以溫恒的修為和道行，沒有修煉個千年，根本不可能化魔，就吸收了血月之夜的煞氣也不可能。
山狸如果沒有故意嚇唬他們，溫恒要舉行化魔大典，隻有一個可能，對方有魔丹！
初天渾知道童冬月那一眼什麽意思，立即解釋道：“不可能！窮奇內丹絕對不在他手裏！”
山狸狐疑的看著兩人，說道：“什麽窮奇內丹？你們說的是上古魔頭窮奇？”
童冬月看山狸一臉茫然，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山狸笑聲鄙夷：“如果祭司大人有窮奇內丹，還需要等血月之夜再化魔嗎？”
明城現在早就在溫恒的控製下了，它還會因為一時不慎，被初天渾和童冬月逮著嗎？
童冬月稍感心安，不過仍舊警惕，問道：“如果他手裏的魔丹不是窮奇內丹，又是誰的？”
山狸說道：“修蛇。”
修蛇擱在上古時期，是很低級的魔物，法力低微，行動遲緩，腦子也不好使，愚鈍不堪，在那個魔物猖獗的時代，基本上沒有任何存在感。窮奇形神俱滅以後，群魔無首，在神佛圍剿下，死傷慘重，千不存一，其後，陸陸續續，又被突然興起地被捉妖師殺盡。
魔頭死後，其內丹留存的時間都是有限的，一般來說，法力越高保存越久，比如窮奇死得早，但它的內丹，再封印和天水的雙重消耗下，仍舊堅持到現在也還沒有消滅，而許多比它後死的魔頭的內丹，在它之前便隨著時光流逝而湮沒。
然而，修蛇就是其中一個特例，受本身習性的影響，修蛇死後，其內丹會進入一種類似蛇冬眠的狀態，能大大延長保存時限。
初天渾生怕童冬月誤會，也說道：“修蛇內丹能保存很長時間，溫恒能找到不無可能。”
山狸說道：“好了，我知道地都已經說了，你們現在總可以兌現承諾了吧！”
初天渾踢了山狸一腳，說道：“反正該說的不該說都說了，著什麽急。再問你，溫恒的老巢，是不是就在黃覺山上？”
山狸敢怒不敢言，支支吾吾道：“祭司大人隻在城外十裏亭中召見過我們這些小妖，至於祭司大人住在何處，我真心不清楚，你就算折磨我也沒有用。”
初天渾又問道：“溫恒都召集了哪些狐妖，你可知道名號？”
山狸不耐煩道：“事關機密，祭司大人就是簡單提了兩句而已，我可不敢追問。”
童冬月問道：“大典的具體時辰，你可清楚？”
山狸譏誚道：“我就是個小跑腿的，祭司大人怎麽可能將這麽重要的信息透露給我。你們實在想知道，至少也要問左右護法？”
初天渾問道：“桃夭與陳倉？”
“沒錯，就是他們兩個。”
初天渾將匕首放在山狸的脖子上，目光矍鑠淩厲，凶巴巴地喝問道：“你確定自己沒有騙我們？”
山狸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強作鎮定道：“你們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我不介意你們讓我活到八月十五去，等證實我又沒有說假話之後，再決定如何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