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王宮,客似雲來,打破了深山的幽靜。

成群成排的車隊,在郊外的公路上,緩緩前行,布滿了山腰。附近居民百姓,看到了這樣的場景,也不覺得奇怪。

因為這兩三年,類似的狀況,已經發生過好幾回啦。

誰不知道,這是蕭家在宴客啊。

再說了,他們更知道在晚些時候,還會有各大酒樓的人馬,帶著餐桌、椅子過來,擺上一百幾十桌豐盛的宴席,以款待大家。

村民也好,路人也罷,隨便能吃。

就是這個原因,許多人巴不得蕭家,多生幾個孩子,一年到頭都是喜事。

除了一些,非要仇富的,看蕭家不順眼外。

基本上,整個雲中城,對於蕭家的存在,都是抱有好感的。

人心,民望。

齊全。

要是在古代,這樣的鄉賢,絕對是統治者打壓的對象。

但是在現代社會,這不算什麽大忌諱。

指不定市政單位,還想蕭家,多搞幾次宴會呢。畢竟每次宴會,基本上是宴請,來自全國各地,包括世界各國的一些政要、豪商。

這些大人物,出行的時候,肯定不可能,孤身而來。

幾乎每個人,都是前呼後擁,帶著大幫人。

隨從多,人吃馬嚼,住最豪華的地方,享用最美味的食物,然後彼此之間,又是各種各樣的交際活動……

這一來二去,雲中城的經濟,想不騰飛也難啊。

總而言之,百利無一害。

誰會傻到,阻止蕭家舉辦宴會呀?

甚至於政府部門,還提供各種便利,派出得力幹警,幫忙維持秩序呢。

所以整個場麵,井然有序。

一排排豪車,在蕭王宮大門前停下,等到一個個客人下車,在蕭家主人的熱情迎接之下進入偌大的莊園之後。

車子就在蕭王宮仆從的引領下,開往附近的停車場。

一切有條不紊,不出絲毫的亂子。或許其中,也有一些小意外,但是也在經驗豐富的主管的妥善處理下,迅速解決。

數千人匯聚在一起,場麵卻是那麽融洽。

這樣的組織能力,讓人驚歎。

“……進去了麽?”

“早進去了,但是看不到人。”

“為什麽?”

“人家一進門,就直接被引去了內宅。過了門檻,就消失無蹤。我們倒是想一同跟進去盯梢,但是沒進去的資格……不想暴露的話,隻能老實在外頭呆著。”

“……兩三年不見,他們的關係,還是這麽好啊。”

許多人無奈,實在沒辦法。

整個宴會,數千客人之中,有資格入內宅的,屈指可數。

不是蕭家的親戚,就是交情深厚的朋友,這些人都不可能成為他們的眼線。所以啊,他們隻能眼睜睜看著,王豐與張楚暢通無阻,逐漸消失的背影。

在內宅,素雅清新的小樓中。

王豐與張楚,看到了蕭景行,以及他的妻子、孩子。

三年時光過去,也沒在蕭景行的臉上,留下什麽歲月痕跡。不過他身上的氣質,卻愈加的成熟穩重,眼睛炯炯有神,十分深邃。

以前,他是國民老公。現在,要晉升為國民嶽父啦。

他的兩個孩子……

長子,小男孩,有點兒小羞澀,躲在母親腿後,探頭探腦打量兩人。

相比之下,才滿周歲的小女娃,則是很霸氣。抱著一個奶瓶,一邊吸吮,一邊以一雙漆黑水靈的大眼睛,目不轉睛打量陌生來客。

“來,叫叔叔,叔叔……”

張楚笑眯眯,逗著小奶娃,順手遞上了禮物。

那是一塊,以陽綠冰種翡翠,精心琢磨成型的長命鎖。

體積不是很大,才雞蛋大小。

但是如果有人識貨,卻要驚歎張楚的大手筆。

這一塊極品翡翠,起碼千萬起步。

“這……”

蕭景行的妻子,一個溫婉賢良,十分秀美的女子,在看到翡翠之後,雙眸浮現一點異色,忍不住抬眼,望向了蕭景行。

“收下來。”

蕭景行微笑道:“這神棍,沒少騙錢,合該他出一把血。”

“誒誒誒,什麽神棍……叫我大師。”

張楚嬉笑轉頭,“王豐,你的禮物呢,又是什麽?”

“哢!”

王豐一笑,直接摘下了,自己手腕中的手環,然後扣在了小女娃的小手上。一抹淡淡的銀光映照,手環竟然與孩子細嫩的手腕,十分的貼切,契合。

“啊……”

乍看,張楚與蕭景行,失聲驚詫。

怎麽回事?

旁邊的女子,自然有些不解。在她看來,這手環,十分的普通。與翡翠相比,可謂是天壤之別。所以她想不明白,為什麽蕭景行要這樣失態。

一瞬間,蕭景行的表情,也多了幾分沉凝,鄭重問道:“王豐,你在幹嘛?”

“送禮啊。”

王豐語氣輕鬆:“你兒子,我就不管了,反正有你在……你有什麽好東西,最終還是要給他的……女兒就不同了,為了避免你偏心,我提前送她點東西吧。”

“可是……”

蕭景行一臉遲疑之色。

“東西我戴了幾年,現在不需要它了。淘汰了下來,恰好當成禮物。”王豐微笑道:“希望你不要嫌棄,這是破爛就好。”

張楚也驚詫中回神,同時忍不住吐槽:“這樣的破爛,我想要一噸,有多少要多少。”

“哈……”

王豐笑了:“那得你自己去撿。”

“撿不到,咋辦?”

張楚歎氣。

??

秀美女子聽了幾句,也意識到了,這手環似乎很重要。隻不過無論她怎麽觀看,都沒瞧出其中的特殊之處。

就在這時,蕭景行開口道:“你先帶孩子,去見一見其他親戚,我一會兒過去。”

“哦!”

秀美女子盈盈一笑,朝另外兩人示意之後,就抱著了小奶娃,然後引著小男孩,輕快離開了房間……

“哢嚓!”

門關上,蕭景行才皺眉道:“王豐,你是不是……”

“瘋了?”

張楚補刀,一臉狐疑之色。

“你們不要多想,我是真的不需要手環啦。”

王豐擺了擺手,然後笑道:“當然了,我之所以下足了血本,也是一種賄賂,旨在提醒蕭景行,時機已經成熟了……”

“咚!”

一瞬間,張楚與蕭景行,心頭一震,神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