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日一天一天的臨近,柳樹生心裏是越來越著急,老天爺依然是滴雨不下。穆國興知道得不到無根水天眼神功就練不成,又要再等一年,心中煩惱異常,就連同宿舍的幾個人死黨也覺察到了,沒有一個人敢去招惹他。

一直到九月九日早上,才見天空陰雲密布,似要下雨的樣子。這天早上柳樹生早早就把爺爺給的銅盤銅壺備好,一心隻盼著雨早已點下來。

十點時正在上課的柳樹生,聽到轟隆隆的一陣雷聲過後,雨就嘩嘩的下了起來。此時他也顧不得老師和同學們驚訝的目光,急忙衝出了教室回到了宿舍,拿起備好的東西就往小山上跑。

這個地方柳樹生早就看好了,隱隱有一股天地之氣匯集在此,在這裏取的無根水效果更佳。剛剛接好了無根水,雨就驟然停止了,就好像老天爺專門來給柳樹生送水一樣。柳樹生一邊納悶一邊暗自慶幸,渾身的回到了宿舍。

“老大你瘋了,下著大雨你就向外跑,吳道之老先生大發脾氣,說他上課時還從沒人中途溜號,你是第一個,他讓你去他的辦公室一趟”老四王海東一臉焦急的說。

老三劉義文也急忙跟著說“老大,你這次慘了,要知道吳道之老先生是經濟學界的泰鬥,平時從來不講課,現在中央重視經濟工作,為了多培養經濟人才,學校幾次相請才肯出山,今天是他第一次給學生上課就出了你這樣的事,係裏不收拾你才怪哪!”

老二李軍平時最佩服柳樹生,此時也急的在宿舍裏直轉圈,嘴裏一個勁的嘟囔著;“壞了,壞了這可怎麽辦呢”

柳樹生微微一笑“今天我辦了一件大事,就是挨批也值了。”

“什麽大事”三人急急的問道。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切!”三兄弟一起對柳樹生豎起了中指。

柳樹生心想:今天還真是巧了,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要等吳老講課是才下雨,不管怎樣今天也是自己做的不對,去認個錯也是應該的。想必吳老那麽大的學問家,也不會故意難為自己吧。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何況爺爺也曾講過變通之道,變即是改,改了不就通了嗎?

換好了衣服,柳樹生就向係裏的辦公室走去。一問才知道吳老不在係裏辦公。原來國家給吳老備了一棟小樓,吳老工作、生活都在那裏。

出了係裏一路詢問柳樹生才找到了吳老的住所,隻見一棟紅牆小樓隱在綠影之中,小樓的一腳爬滿了綠色植物,院內葡萄架上果實累累。

柳樹生站在門口按了好一陣子的門鈴,才見有人出來開門。

“咦,這不是小柳樹嗎,你來找誰啊?”隻見一個長的非常漂亮的十歲小姑娘問道。

柳樹生見這小姑娘像是在哪裏見過又不敢確定,連忙笑嘻嘻的說道“你好,我是吳老的學生,今天在課堂上多有失禮,特來向吳老請罪,你是誰,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啊?”

“你不就是鋼棒女郎穆彤的小弟弟嗎,你這樣的大名人小女子豈能不識。至於我是誰,你就不必知道了”。原來這小姑娘正是吳老的寶貝孫女吳茵,也是柳樹生的崇拜者之一。隻不過當她聽說鋼棒女郎與他的事後,女孩的矜持心所致,就遠離了柳樹生,今天一見難免心裏有一種酸溜溜的感覺。

“茵茵,是誰啊?怎麽不請客人進來啊”一聲蒼老的聲音在門裏問道。

“爺爺,是一個叫柳樹生的人,他說是您的學生,專門來請罪的。”

“哦,那就叫他進來吧,一個門裏一個門外的講話也不方便啊。”

柳樹生心中忐忑不安的走進了院內,一見到吳老就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吳老,學生是柳樹生,今天上課時因奉了爺爺之命,必須在下雨時去取一樣極為重要的物品,事過緊急所以未能及時請假,唐突了吳老,現在特來請罪,萬望吳老海涵。”說著又是深深的一禮。

吳老見柳樹生彬彬有禮,人又長的玉樹臨風,不由的心中生出好感,就開口說道“既然你是奉了你爺爺之命,不顧風雨也要去取,這也是信義之舉,此事就此了之,不必再談了。但是你現在是一個學生,當以學業為主,今後再不可如此了。”

“謝吳老教誨,學生必不敢忘,我爺爺也曾對我說過,當今之世,中興之象已呈現,經濟之術乃治國之根本切不可相輕。今後學生必定認真師從吳老,學好本領報效國家”柳樹生不卑不亢的一席話說的吳老是頻頻點頭心中想道:是啊,以前國家不重視經濟之道,發展緩慢,自己的幾篇經濟著作還被拿出來批判,人也受盡了屈辱。現如今國家高層重視經濟發展,已經知道了落後就要挨打這個道理。前幾天中央幾位最高層領導向自己問計於經濟之策時,深感後繼無人,殷切希望自己出山,為國家培育和發現人才。今天這個學生能有如此見識實在難得,想到這裏一股愛才之心油然而升“來來,樹生同學咱們屋裏談。”

進到小樓在客廳裏落座後,一股藥香傳來,柳樹生問吳老:“請問老師,家中可有人生病?可是心脈之疾?”吳老一聽大感奇怪,自己老伴心髒病已有近二十年了,怎麽這個學生還能聞藥香而知病因,太不可思議了。

“樹生同學,你懂醫?”吳老疑惑的問道。

“老師,我爺爺是我們那裏非常有名的老中醫,人稱老神仙,活人無數。我從五歲時即跟爺爺學醫,聞藥香而知病因隻是行醫者基本常識而已,不足為奇。”

吳老聽後驚奇萬分,有這樣本領還說是基本常識,還不足為奇,這要是讓京城那些專家教授們知道了,還不要一個個發瘋啊。這個學生不是真有才,就是一個瘋子。就連吳老一旁的孫女也是撇了撇嘴,滿臉的不相信。

“生病的是我的老伴,已有快二十年了,請了好多專家教授也沒能治好,醫院也是沒有辦法了。老伴堅持要回家治療,說是死也要死在家裏,現在隻是一天挨一天了。”吳老的意思是那麽多的專家教授都不行,你一個年輕的學生就能把病治好?別異想天開了。

“吳老,既然師母有病,我能否去看一看,即使我治不好,也能幫那些專家們提供一點參考意見嗎”

吳老聽說後也不多言,帶著柳樹生來到樓上的病床前。隻見病人臉色蠟黃,雙眼瞘?,如不是還有微微的呼吸,簡直就是一俱僵屍。

柳樹生細細的診了一下脈,仔細的從細微不同的脈象裏辨別著,一直過了大約一刻鍾的時間,才同吳老一起走下樓來。

“師母之病是在陰寒之地悲憤過度所致,也不全是心髒病所致”柳樹生此時在心裏已經有了把握,慢慢的說道。

“你說的太對了,的確如此,隻是不知還有救嗎”吳老聽到柳樹生的話,眼睛一亮急切的問道。

吳老與妻子是大學裏的同學,兩人恩愛異常。在經濟領域裏吳老還不及老伴的名望。早年間兩人一起出了幾部經濟著作,在吳老被批鬥時她一人承擔了全部責任,被趕到北疆受盡折磨。病因就是從那時得的。

吳老一直以為是自己害了妻子,深深內疚。平反後就遍請名醫,但一直沒有效果。今天見到這個年輕的學生一口說出病因,不由燃起一絲希望。

柳樹生緩緩說道“師母病體已久,再加上以前用藥不當,隻需用藥慢慢調理,估計最多一月即可痊愈”吳老一聽大喜異常,忙說“有救就好,有救就好”

“老師,您相信我嗎?如果相信我的話從現在起,其他的藥物就不要再服用了,您稍等我去去就來”說著向宿舍跑去。

到了宿舍樓前,柳樹生見穆彤及李軍幾人正焦急等在哪裏,一見麵就問道“怎麽樣了,沒事吧,都快把我們急死了”

“沒事,沒事,我去拿樣東西救人,幫我把飯打回了,我還要出去一下”說著柳樹生就回到宿舍拿了東西又飛奔而去,惹得穆彤等人莫名其妙。

到了吳老家,拿出一瓷瓶,對吳老說“請拿一個小湯匙過來。”柳樹生同吳老一起來到病床前,把服用的方法仔細對吳老說了一遍,親自把百花蜜酒給病人服下,然後讓吳老扶起病人,雙手緊貼病人的後背,將一股真氣徐徐注入病人體內。許久,隻見病人長長出了一口氣,腹內一陣咕嚕亂響,麵色上也出現了一絲紅潤。

“等一會給病人喂50毫升水喝,兩小時後病人可有排泄物,然後再喂同等量的水一直如此,不可間斷。我明天再來。”柳樹生說完也不顧吳老挽留吃飯,就辭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