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田一郎齜目欲裂的昂起頭,充了血的眼睛像是要從眼眶裏掉出來,看上去十分駭人。

“草!沒聽見飛哥在問你話?回答!”光頭一肘子打在他的腦勺上。

“唔!”饒是本田一郎也沒忍住口中發出一聲悶哼,“有種你們殺了我!(英)”

“喲,還是條硬漢?飛哥,這人交給我,老子最喜歡對付骨頭硬的人。”堂口大哥摩拳擦掌的說道,陰測測的笑容如死神的微笑。

“滾蛋,拷問就你在行?飛哥,我來。”另一位堂口大哥主動請纓。

本田一郎狠狠的咬緊牙根,恥辱,這是天大的恥辱,身為山口組二組組長,他什麽時候遭遇過這種對待?這幫東亞病夫居然當著他的麵,討論怎麽拷問他!

“華夏豬!你殺了我!殺了我啊!”他奮力嘶吼,一條條青筋幾乎在他的脖子上爆了起來。

梁飛含笑的神情驟然一冷:“你特麽說什麽?”

“哈哈哈,”也許是知道自己必死,本田一郎豁出去了:“你們這幫華夏豬,廢物!無能!你們……”

“砰。”拳頭直麵襲來,幾乎將他整張臉打得凹陷進去。

“啊!”身體被巨大的力量撞擊到牆上,兩顆牙齒混雜著獻血從他嘴裏吐出。

“我的耐心不好,你最好不要激怒我,想死?太容易了,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無門!”梁飛放下拳頭,單手擁住程於青的肩膀,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血泊裏,痛苦哀嚎的男人。

“說,山口組為什麽針對遮天!”他厲聲問道,一雙眼睛仿佛迸射出如刀鋒般銳利的寒光。

山口組僅存的兩名組員被他似要吃人的樣子,嚇得渾身發抖。

好可怕!他好可怕!

本田一郎狠狠閉上眼,打死他,他也不會說的!

“飛哥,這種人天生欠教訓,”光頭扭了扭手腕,咧開嘴,露出兩排牙齒:“讓我來!”

他提起本田一郎的衣領,把他當作人形沙包,雨點般的拳頭無情落下。

“啊啊啊!”讓人毛骨悚然的淒厲叫聲不絕於耳。

梁飛涼涼扯了扯嘴皮,對本田一郎的悲哀下場完全沒有一絲同情。

“這兩個人交給你們,隻要留一口氣,其它的,你們隨意。”他指了指那兩名山口組組員,吩咐道。

“好勒!”早已經摩拳擦掌的堂口大哥們,迅速朝二人圍攏。

他們殺氣騰騰的樣子,讓這兩個大男人嚇得尿了褲子,雙腿不停的顫抖著,拚命想要退。

梁飛擁著程於青轉身往餐桌走去,身後,是如厲鬼般痛苦的哀嚎,可他的臉上卻還掛著笑。

“軍方那邊還在周旋?這裏要盡快。”程於青提醒道,話音剛落,整個人就被梁飛抱到腿上。

他親昵的湊近她的頸窩,貪婪的嗅著她身上飄**出的淡淡體香,“不用擔心,那些人就算來,也晚了。”

他自信的樣子讓程於青放心不少,仿佛隻要有他在,所有的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

“我說!我說!”鼻青臉腫的山口組成員,終於承受不住這暴力的手段,哀鳴道。

堂口大哥不屑的衝地上淬了一口:“媽蛋,還以為骨頭有多硬,廢物!”

如果他們能硬抗到底,或許還能得到一分尊敬,不過矮國人的尿性,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他們的妥協在大家的預料之中。

“秀桑!閉嘴!”本田一郎雙目噴火,如同厲鬼般嗬斥道,“不許向華夏豬低頭!”

“老子看你是欠虐!”光頭反手將腰間的手槍拔出來,手腕一轉,槍柄正對本田一郎的腦勺,用力的揮打下去。

“砰砰砰!”鮮血染紅他的腦袋瓜子,本田一郎連驚呼也沒來得及,就渾身抽搐的倒在血泊中,隻有一絲尚存。

梁飛笑吟吟扭頭:“我喜歡聰明人。”

隻有離他最近的程於青看到,他眼裏暗藏的殺機!

“說吧。”拍拍她的後背,梁飛輕聲問道。

“我……我隻聽說,是因為你殺了……”話還沒說完,一道黑影忽然從地上竄起,速度快如猛虎,張口就咬在了他的脖子大靜脈上。

“啊!”男人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鮮血如同噴泉,瞬間飛濺。

梁飛微微一怔,顯然也沒有料到山口組的人會自相殘殺!

血染紅了兩人的麵部,從驚愕中回過神的馬仔,迅速上前,把他們強行分開。

“臥槽!”光頭看也不看如死狗的本田一郎,蹙眉望著還在不停流血的俘虜,探了探他的鼻息,才道:“飛哥,人已經沒氣了。”

受傷的部位是人體要害,就算現在送醫,也趕不及。

誰也沒有想到,就在真相即將被揭露的時候,山口組的另一個組員會奮力反撲。

“哈哈哈哈!”看到眼前的傑作,那人咧開滿是鮮血的嘴巴,發出暢快的笑聲。

梁飛目露冷光,扯了扯衣袖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緩緩靠近還在不停大笑的男人,一股駭人的殺意,以他為軸心,在空氣裏迅速彌漫開。

“你很得意?”停下步伐,他彎下腰,揪住這人的衣領,單手把人提在空中。

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這人痛苦的直翻白眼。

懸空的雙腿不停蹬踏,極力想要擺脫。

“知道我最不喜歡什麽嗎?那就是有人打擾我的計劃。”五指猛地收緊。

“額!”巨大的窒息感,如潮水將他淹沒,很快,他的整張臉就變得鐵青,甚至隱隱透著一股青紫色。

會死的!他真的會殺了自己的!

就在梁飛打算親自處決掉這個人時,一道手機的鈴聲,打破了凝重的氛圍,程於青微微蹙眉,從隨身的香包裏將自己的手機取出來。

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而且不是國內的區號。

她接通電話,“哪位?”

“你好,我是山口梟。”流利的中文從聽筒裏傳出,言語含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錯覺。

山口梟!

這個名字不論是道上的人,還是普通民眾,都不會感到陌生!

山口組最年輕的BOSS,兩年前,曾親手策劃轟動世界的北海道惡性爆炸案,曾在一年前,與意大利黑手黨火拚,死傷無數。

他的名字,早已在國際上如雷貫耳,程於青臉色微變,她迅速朝梁飛望去。

雖然不清楚電話是誰打來的,但她異常的神情,引起了梁飛的懷疑。

鬆開手,任由已經死透的俘虜掉在地板上,他邁開步伐,走到程於青身邊。

她無聲的將山口梟的名字吐出。

梁飛心頭一沉,從她手裏將電話接過:“山口組組長,久仰大名。”

對方似乎並不意外電話這頭會忽然換人,低沉的笑了一聲:“你應該是梁飛。”

“喲,我這種無名小卒也能夠讓山口組長知道,這可是莫大的榮幸啊。”梁飛嬉皮笑臉的說道,可這話,聽著卻總有一股諷刺的味道。

山口梟卻宛如沒聽出他的嘲弄,語調依舊溫和:“最近你在道上很活躍,我喜歡中國這個地方,也稍微有所了解。”

“嗬,”梁飛意味不明的冷笑一聲,喜歡?恐怕他是對中國這塊肥肉,有別的想法和盤算吧。

“本田的事,我已經聽說,他太過魯莽,得罪了你,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放過他這一次,等他回到山口組,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山口梟沒有過多寒暄,直奔主題。

明明是溫和至極的話語,可卻暗藏著上位者常有的強勢。

與其說是商量,更像是命令!

梁飛雙眼冰冷,嘴角朝上揚起,弧線略顯涼薄:“倒不是我不願意賣你一個人情,可是,這本田,已經死透了啊。”

光頭一聽這話,很有眼力的將本田一郎的嘴巴堵住,不讓他有機會發出聲音來。

山口梟在電話那頭沉默了,隻有那綿長的,細微的呼吸聲,宣告著他還在的事實。

“梁飛,你們中國有一句古話,得饒人處且饒人。”沉默幾秒後,他再度笑道,

通常一個身居高位的人,最容不得旁人的挑釁,梁飛幾乎已經準備好,他會翻臉動怒,可山口梟太過正常的語氣,卻大大超乎他的預料。

這個人絕不簡單!

或許比他對付過的任何人都要麻煩!都要可怕!

這樣的忍耐力,這樣的容忍,尋常人哪裏做得到?

“山口組長倒是對我國的文化曆史頗有研究,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另外一個詞,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梁飛狠聲說道,就算他是山口組的BOSS又如何?他難道會怕了他?

從混這條道起,他就沒有怕過任何人!

隻要有人敢挑釁他的尊嚴,傷害他的兄弟,那麽,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要拚上一拚!

“梁飛,義氣會害死人的。”山口梟貌似好心的提醒道,聲音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

“如果連別人踩過界,傷害了我的兄弟,我還畏畏縮縮,顧前顧後,作為男人,還有什麽意義?山口組長,不是我不答應你,要怪,就隻能怪你們山口組做得太過。”梁飛幹脆撕破臉,不再和他演戲。

他霸氣十足的話,引來了兄弟們崇拜的注視。

山口梟呼吸明顯加重,這次,他是真的被梁飛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