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山口梟從小就在山口組內接受最嚴格的訓練,成年後,雷厲風行穩坐第一把交椅的龍頭位置,不論是度量還是能力,絕對是道上名列前茅的人物,在短暫的憤怒後,他迅速冷靜下來。
“好,我可以將本田交給你來處置。”他忽然的讓步,不僅沒讓梁飛放心,反而暗中戒備起來。
事反無常必有妖,他答應得這麽爽快,必定有所圖謀。
“你的要求?”他一針見血的問道。
“俄方軍火生意,我要了。”山口梟獅子大開口,青幫這段時間,一直致力於和國外的組織達成軍火往來,他們的客源,大多是從M國引進,山口梟此舉,不外乎是擔心,青幫會在同俄方的軍火市場中橫插一腳。
他深知,這件事後,青幫會一戰成名,踩著山口組的名聲迅速上位!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強。
即便如今的青幫與山口組沒有可比性,但他永遠不會小看任何人。
梁飛微微一愣,隨即笑了:“我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所以,你的要求,我答應。”
無聲的硝煙,隨著他的鬆口,瞬間消失。
掛斷電話後,梁飛笑得意味深長。
“你答應了什麽?”程於青沒有聽清兩人的談話,有些一知半解。
“你猜?”梁飛心情大好,還有閑心逗弄她。
程於青頓時冷下臉:“快說!”
“回去告訴你,現在先解決正事。”見她有炸毛的跡象,梁飛立即開始滅火,手腕一翻,將手機丟給程於青,雙手插在褲子口袋中,一步步走向被光頭製服在地上,無法出聲的本田一郎。
他現在幾乎隻剩半條命,弱得像隻螻蟻,隻要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人弄死。
“本田,你的老大已經放棄你了。”梁飛含笑說道。
本田一郎瞳孔猛地一縮,但似乎並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
“嘖嘖嘖,後悔嗎?如果不是你主動開戰,或許你還能夠仗著山口組的名義,四處耍威風,不會像現在這樣,成為喪家之犬。(英)”梁飛知道用什麽方式,可以重創他的心,無情的言語,猶如世間最鋒利的刀片,割著本田一郎的心髒。
他憤怒的掙紮,口中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
“放開他,讓我們聽聽看,臨時前,他有什麽遺言交代。”梁飛向光頭吩咐道。
後者立即鬆開本田的嘴,嫌惡的用衣服擦了幾下,害怕會沾上細菌。
“梁飛,你會下地獄的!你不得好死!(日)”知道自己今天難逃一死,本田一郎過足了嘴癮,不停的詛咒著梁飛。
程於青聽得臉色愈發冰冷,青幫裏,會矮國語言的人不少,自然有人翻譯給她聽。
一個手下敗將,還敢叫囂?
“幹脆把他跺了,拖去喂狗!”這種人留著也沒什麽用。
“不,我還有事要問他。”現在不是殺了本田的最好時機,弄不清楚他對付自己的原因,梁飛不可能下殺手,“光頭,我把人交給你,知道該怎麽做了?”
光頭一聽這話,搓著手,笑得格外燦爛:“飛哥,我辦事你放心。”
“帶走。”他大手一揮,不想再看本田一眼,相信以黑煞的手段,有的是辦法,撬開本田的嘴巴。
如同死狗般,被黑煞的弟兄拖走,等待他的,是生不如死的地獄。
解決完山口組的事,梁飛剛想讓堂口大哥們散走,留下幾人善後,但這時候,被派去攔截軍方和警方的兄弟,從前線傳來消息,沒能把他們拖住,如今人正朝著酒店過來。
“飛哥,他們恐怕來者不善啊。”堂口大哥們有些擔心,畢竟,這些人可都是白道的,硬拚絕對不行!
“怕什麽?先把這裏清洗幹淨,大家都坐,喝點咖啡,慢慢等他們過來。”梁飛笑得有些神秘,仿佛成足在胸,根本沒在擔心如何應付這幫人。
他的自信感染了眾人,原本憂心忡忡的心情,也變得平靜。
飛哥這麽說,肯定是有辦法的,他們隻需要跟著飛哥的計劃走就行。
大佬們在餐桌邊挨個落座,馬仔們則在忙活著清洗餐廳現場的血跡和地麵的狼藉,被懸空掛著的屍體,被割斷繩索,砰地砸到一樓的街道上,摔得腦漿四濺。
空氣裏彌漫的血腥味道,被香水遮蓋住,整個現場,完全看不出有發生過戰鬥的樣子。
“來點音樂。”梁飛吩咐道。
很快,揚聲器裏傳出了一首優雅的鋼琴曲,配搭著現場金碧輝煌的歐式風格,倒是別有一番情調。
“你們說飛哥到底打算怎麽做啊?”有堂口大哥實在按捺不住心裏的疑惑,和身邊的同伴咬著耳朵,低聲交談。
“誰知道?飛哥的想法要是能被我們猜到,那才叫奇怪,耐心點等吧。”他們對梁飛抱著很大的信任,相信他必定有所準備。
沒過多久,樓下就傳來了尖銳的警笛,刺眼的車頭燈燈光從樓下隱約投射上來。
程於青眸光微冷:“他們來了。”
梁飛笑而不語,不緊不慢的品著杯子裏的咖啡,頗有種雲淡風輕的感覺。
“蹬蹬蹬。”一分鍾後,餐廳外的走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來人頗多。
戴陵一席正裝走在最前頭,身後跟著持槍的軍警,刑樂也在隊伍裏,一大幫人浩浩****衝進餐廳,原本以為,會看到什麽血花四濺的畫麵,但那璀璨的水晶吊燈下方,圍坐在一起,悠閑喝著咖啡的人,卻讓他們嚇了一跳。
這是什麽情況?
戴陵不解的皺起眉頭,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梁飛身上。
“喲,伯父,你是知道我們今天在這兒吃宵夜,所以特地來參加的嗎?”梁飛微微側過頭,衝他搖了搖手裏的白色杯子。
“梁飛,你到底在玩什麽?”戴陵猜不透他的行為,更不知道,眼前的場景是什麽原因,“山口組的人呢?”
“什麽山口組,伯父,你說的這些,我聽不懂啊。”梁飛一臉迷茫。
“你別和我插科打諢,我問你,山口組那些人呢?你把他們弄到什麽地方去了?”戴陵撕開了溫和的麵具,神情十分嚴肅。
他早就得到風聲,今晚梁飛要在這裏埋伏山口組,他肯定做了什麽!
梁飛無奈的聳聳肩膀,一臉痞氣:“伯父,我真沒聽明白你的意思,大家聽懂了嗎?”
各老大異口同聲的道:“沒有!”
齊聲的回答,震耳發聵,戴陵氣得不輕,可偏偏,他卻拿梁飛沒有辦法。
“就算你們真的在這裏喝茶,樓下的一切要怎麽解釋?”刑樂眼見戴陵被忽悠得團團轉轉,有些看不下去,站出來,頂替他詢問。
梁飛眼皮一抬,裝得比任何人都要茫然:“樓下怎麽了嗎?剛才我們這兒在開舞會,音響聲音太大,沒聽見。”
“……”他還敢再無恥點麽?什麽叫睜著眼睛說瞎話,刑樂這回終於見識到了。
“梁飛,你做了什麽,我們心知肚明,我現在不和你說別的,把山口組的人交出來。”戴陵不想再被他牽著鼻子走,不管怎麽樣,先讓他把人放了,再談別的!
“什麽人?我是真不知道,要不,有空我去矮國,給你抓一兩個山口組的人?”梁飛嬉皮笑臉的說道。
“你!”戴陵滿心惱怒。
“伯父,今晚什麽事也沒有發生。”梁飛緩緩放下杯子,沉聲道。
他這是想讓自己不再過問嗎?
戴陵聽出了他的潛台詞,壓住心裏的火氣,開始思考,很顯然,山口組的人失敗了,雖然不知道梁飛究竟抓了多少俘虜,但他肯定是不會放人的。
如果自己強行要求,或許還會損壞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但如果不過問,萬一山口組因此記恨,與青幫宣戰,情況會變得更加糟糕!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讓戴陵頭疼,他有些進退兩難。
梁飛忽然從椅子上站起身,邁開步伐,朝戴陵走來。
他身後的軍警戒備的握緊胸前的衝鋒槍,進入警備狀態。
“淡定,淡定,我和伯父稍微聊聊,不會對他做什麽不利的事。”梁飛笑道,他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對戴陵不利?
“你想說什麽?”戴陵凝視著他,右手在背後做了個手勢,示意下屬原地不動。
“伯父,道上的事,有我們的一套解決方法,今晚,什麽也沒有發生過,至於你擔心的,短時間內,不會出現。”梁飛湊近他的耳邊,低聲說道,給出了承諾。
他知道戴陵在擔心什麽,也不介意給他這個承諾。
戴陵眸光一閃:“你說的是真的?”
山口組會輕易忍下這口氣?
“如假包換。”梁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伯父既然來了,也別這麽急著回去,不如請兄弟們留下來吃頓宵夜?這頓,我請。”
戴陵在猶豫後,勉強相信了他的話,卻沒留下來吃什麽飯。
“樓下的情況你給我處理好,明天我不想看到有群眾因此受驚,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麻煩。”臨走前,戴陵沒好氣的提醒道。
梁飛笑吟吟衝他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和兄弟們一起歡送他們離開。
從餐廳裏出來,聽著後邊傳出的歡呼聲,軍方的人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明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麽,他們卻不能有所動作,心裏怎麽可能不憋屈?
“今晚的行動暫時取消,軍方那邊,我會給出書麵解釋。”戴陵向軍方這次帶隊的軍官說道。
出動平海市軍區的力量,結果卻一無所獲,他必須要親自出麵,給上頭一個滿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