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飛既然決定接下這件事,就代表他做好了和焱幫正麵對上的準備,這兩天,他沒閑著,距離演唱會舉辦日期越來越近,這平海市裏的外地人,也忽然增多了不少。

許多愛慕趙柳萱的粉絲,從全國各地朝平海市湧來,走在大街上,隨處都能看見,滾動播放著的MV和廣告。

“嘖嘖,這才是真正的名人啊。”梁飛坐在開往公司的轎車裏,望著車窗外巨大LED電視上播放的MV,感慨道。

“飛哥你可別說,這兩天,好多兄弟都在偷偷關注這趙柳萱,她演唱會的門票,兄弟們想方設法的想搞到手。”開車的司機,是黑煞的成員,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黑道份子,也是有著正常人的喜怒哀樂的普通人。

這種盛況,當然也想插上一腳。

“說到這件事,你給弟兄們說說,統計統計想參加演唱會的人數,到時候,我去搞門票。”有好事,梁飛從來不會忘了身邊這幫替他衝鋒陷陣的弟兄。

怎麽說這回他也承包了演唱會的安保工作,利用手裏的權利,為兄弟們謀取些福利,是可以理解的。

“好的,飛哥。”漢子頓時喜笑顏開,他得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兄弟們,讓大家一起跟著高興。

來到公司,梁飛在各個部門來回穿梭,這次的業務,是遮天開業以來拿到的最大項目,必須得做好。

體育館的座位劃分,還有現場的舞台分部圖,已經傳到他的手裏。

梁飛重點在正後門安插了精銳力量,現場維持治安的人,則是青幫的普通打手,黑煞的成員,被他安排在後場的休息室,貼身保護趙柳萱。

“扣扣。”正在他金鑼擊鼓準備著演唱會的工作時,楊亦文忽然推門進來,將一份從樓下順手買的早餐,放到他的桌上。

“你今天來得可真早。”說完,他一屁股在旁邊的休息沙發上坐下,神色略顯疲憊。

“你特麽昨晚有去哪兒消遣了?”梁飛合上文件,似笑非笑的問道,看他這副縱欲過度的樣子,就知道他昨天晚上過得有多豐富。

“得,你少來擠兌我,說正事,你看沒看今天早上的娛樂新聞?”楊亦文衝他扔來兩顆衛生球。

“我向來不關注娛樂圈的事,怎麽了?”梁飛奇怪的問道。

“今天早上,趙柳萱的經紀公司發表聲明,斥責她不經過公司同意,私下找私人企業呈報演唱會的安保工作這件事,現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都在猜,趙柳萱這麽做的原因,還有,咱們公司也趁機又出名了一回。”楊亦文鬱悶的癟了癟嘴,他是該高興,公司又出了風頭呢,還是該難過,好不容易走上正常軌道的公司,又被卷入這種風波裏?

梁飛眉頭一皺,拿起遙控器將牆壁上的夜景電視打開,剛巧,那檔娛樂播報節目還在繼續。

他看了一會兒,就把電視關了。

“娛樂圈的事,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是拿錢辦事,讓公關部出麵,好好處理這件事。”梁飛第一時間做出了最正確的判斷,用這種方式,表示,遮天公司不會涉入這起風波裏。

楊亦文點點頭:“行,我這就去,對了,演唱會的門票,你給我留兩張,我打算帶女伴一起去看。”

“女伴?”梁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楊亦文身邊出現過的女人,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個。

“擦!別用這種惡心的眼神看著我,我特麽對你沒興趣。”楊亦文打了個哆嗦,從沙發上蹦起來。

“滾你妹的。”梁飛掄起桌上的文件,作勢要往他身上砸,楊亦文嚇得一溜煙晃到門邊,拉開門,溜出去。

遮天公司的申明緊隨在經紀公司之後,幾句話,就將自己撇在這件事外邊,表明立場不會介入娛樂圈的麻煩裏。

東北,焱幫總部。

蕭帶之抽著雪茄,擰眉看著娛樂節目,“去給我查這家公司究竟是個什麽來路。”

微暗的房間裏,他雄厚的聲音忽然響起,整個屋子的光線,被窗簾阻擋在外邊,透著幾絲陰森。

“是,蕭哥。”站在暗中的保鏢立即應下,如果他不出聲,很難發現這間屋子裏,除了蕭帶之外,還有其他人存在。

“我倒要看看,這家公司是吃了什麽膽,敢和我焱幫過不去!”蕭帶之狠狠按滅手裏的雪茄,一雙鷹眼帶著讓人頭皮發麻的陰鷙暗光。

馬仔不敢吭聲,隻是在心底默默的替這家公司的人哀悼,得罪他們的老大,這些人還有活路嗎?

“梁飛,焱幫在暗地裏調查你的事。”晚上,剛從公司回到家的梁飛,又做起了全職廚師的工作,在廚房裏忙活著為家裏的三個美女做飯。

程於青穿著一件米色風衣,靠在廚房的門框邊上,雙手抱在胸前,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青幫和焱幫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這回,蕭帶之因為趙柳萱的原因調查梁飛,一旦查出來,他的身份,恐怕這件事又得鬧大。

“讓他查唄,”梁飛切著菜,毫不在意的說道。

“你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啊。”程於青有些惱火,這算什麽?皇帝不急太監急?丫的,她都快擔心死了,可當事人卻完全不在乎。

他這副樣子,看得她一陣火大。

“擔心什麽?我打開門做生意,礙著誰了?”拿起菜板上的一塊薑片,塞到嘴裏,他一邊咀嚼,一邊反問道。

“行行行,你自己心裏有數就好,這裏畢竟是我們的地盤,焱幫真想做什麽,也要掂量掂量有沒有那個本事。”雖然焱幫的大名在道上如雷貫耳,但程於青卻沒感到害怕。

她不怕事,不主動惹事,但不代表有人找上門,她會避讓。

在平海市裏,誰敢動梁飛一根頭發,她就要讓那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望著她殺氣騰騰的表情,梁飛頓時笑了,撅著嘴湊到她腦袋邊,想要親她一口。

“滾開,”程於青嫌惡的將他的臉蛋拍開,“快點做飯,小雪待會兒就要下班回家了。”

梁飛一臉遺憾的聳聳肩膀,“現在我已經淪落到為你們成天煮飯的可憐地步裏了?”

好歹他也是一個公司的董事長,能給他點麵子嗎?

“你有意見?”程於青斜睨著他。

“沒有,完全沒有,為美女服務,是我的榮幸。”梁飛渾身一抖,笑得格外殷勤。

哪怕他在外邊混得再好,混得再強,可在愛人麵前,他還是以前的他,從來沒有變過。

程於青有些忍俊不禁,捂著嘴,將腦袋撇開,不忍看梁飛這副沒型沒像的樣子,“要是讓幫裏的兄弟看見你這個樣子,你的形象就全毀了。”

“有什麽關係?他們這會兒不是沒在嗎?”梁飛不太在意,和程於青調笑幾句後,就打發她出去,繼續忙活著手裏的工作。

晚上的晚飯十分豐富,已經放了寒假的溫筱柔,也出現在餐桌上。

“梁飛,你的廚藝好像沒以前好了。”她一邊吃著,還不忘一邊點評兩句。

梁飛白了她一眼:“做給你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丫的,他這段時間就沒鑽研過廚藝,能不退步嗎?

溫筱柔被他一罵,心裏各種委屈,眼眶也迅速紅了:“你欺負我!雪姐姐,你看看他啊。”

她趕緊尋找庇護,希望薛如雪能夠替自己撐腰。

“好啦,他就這樣,你別和他一般見識。”薛如雪有些哭笑不得,輕輕拍著溫筱柔的肩膀,安慰道。

“連小雪姐姐也替他說話,嚶嚶嚶,你們太過分了!”溫筱柔深深的感覺到,自己的孤立無援,“青姐,你會站在我這邊的是不是?”

程於青忽然被點名,有些懵,愣愣的眨眨眼睛。

“過分!人家再也不要和你們一起玩了。”溫筱柔暗自垂淚。

聽著她難過的哭聲,梁飛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接收到兩位愛人投來的厲眼,他急忙出聲,向溫筱柔賠禮道歉。

他就是隨口說說,“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錯,別哭了。”

“哼,就是你的錯。”溫筱柔麵頰爆紅,她剛才怎麽會忽然發脾氣?擦掉臉上的眼淚後,她有些難為情的不敢去看好姐妹的表情,隻能惡狠狠瞪著梁飛這個罪魁禍首。

梁飛能說啥?隻能不停自責,把所有的錯攬到自己身上。

程於青無語的看著這兩個家夥太幼稚的對話,把筷子一放,準備上樓。

薛如雪留下來收拾桌子,等到溫筱柔終於原諒了梁飛,一看,客廳裏,竟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小雪姐姐和青姐呢?”溫筱柔傻乎乎的問道。

“被你的哭像嚇到,回房間洗眼睛去了。”梁飛嬉皮笑臉的調笑道。

“才不會呢,不許你胡說。”溫筱柔被他逗得有些炸毛,說來也奇怪,她在其他人麵前一直是柔柔弱弱的,像隻小白兔,可偏偏隻有在梁飛麵前,總是會變成一隻貓,容易炸毛,容易生氣。

這種改變溫筱柔自己沒有發現,可程於青和薛如雪卻是看在了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