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梁飛霸氣測漏的樣子,王詩嘉不太自然的笑了笑,自從上次在梁飛麵前失態後,再聽他說這種話語,她心裏總有些別扭。

“叮鈴鈴。”床頭的手機忽然響起來,鈴聲是多年前的一首流行音樂,如今也算是老歌了。

她急忙接了電話,借此來逃避這病房中的氛圍,也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麽,梁飛明顯注意到,她的臉色比起剛才愈發冷淡,甚至透著淡淡的苦澀。

“好,到時候我會來參加,提前預祝你們二位幸福。”說完後,她驀地結束了通話,目光怔怔的看著手中屏幕黑下去的手機,有些失神。

“你還好嗎?”梁飛蹙眉問道,將牆角的椅子搬到床邊,利落的坐下。

“我看上去像是不好的樣子?”王詩嘉反問道,麵上的失神似乎在一瞬,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不安的咬了咬唇瓣,略帶遲疑的看著梁飛,欲言又止。

梁飛笑眯眯的看著她,他看得出,她有話想對自己說,卻又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還在猶豫。

“你後天有空嗎?請你幫我一個忙。”最終,她硬著頭皮開了口,還特地用上了請這個字。

“有,你開口了,就算沒有,我也必須得把時間給擠出來啊。”他似笑非笑的說道,年輕雋秀的臉龐,浮現了幾分不羈與邪肆。

王詩嘉有些惱怒,狠狠瞪了他一眼,不過,她有求於人在先,這會兒,就算再怎麽不喜歡梁飛嬉皮笑臉的樣子,也隻能忍了。

“阿林後天和韓雪在教堂結婚,邀請我去觀禮。”她冷然啟口,語氣很是平淡,但麵色卻比平時更加的冷漠,仿佛籠上了一層濃濃的冰霜。

到底是曾經用心愛過的人,哪怕再恨,再厭,當聽到對方即將跨入婚姻的殿堂後,她的心裏難免不是滋味。

“是他?”梁飛回想到了那位曾有過一麵之緣的男人,“OK,這事我幫了,到時候,肯定給你撐起場子。”

“我是去觀禮的,不是去搗亂,別說得這麽暴力。”王詩嘉有些無語,朝他翻了個白眼。

美女就是美女,連這種動作,由她做出來,似乎有具有了另一種風情。

梁飛聳了聳肩膀:“算我說錯話,還不行嗎?”

在美女跟前,他永遠是毫無脾氣的樣子,在住院部陪了王詩嘉大半夜,直到她麵露疲憊,沉沉睡過去,他才動身離開,離去前,他特地給阿天打了電話,讓他派幾個兄弟過來,保護王詩嘉的安全,替她阻擋外邊的狂蜂浪蝶。

兩天的時間轉瞬即逝,這兩天,平海市裏極為平靜,警方自從那次的突然臨檢後,再未刁難過青幫,似乎在一夜之間,黑道和白道又恢複了以前井水不犯河水關係。

梁飛當然知道,這肯定是戴陵的意思,看來,他先前去市政找他,還是有作用的。

戴思雨的身體調理了好幾天,總算是複原不少,精神也好了很多,她不願意再住在會所裏,那地方人來人往的,總讓她不太習慣。

梁飛詢問了薛如雪和溫筱柔的意思,她們再聯係程於青,在三個女人的默許下,戴思雨臨時住進了她們的家裏,搬家那天,梁飛再次充當了廚夫的工作,張羅著豐盛的晚餐,慶祝戴思雨搬進來。

除了還在東北沒有回來的程於青,就連溫筱柔也從學校回來,她和戴思雨還算熟悉,寒暄一陣後,默默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她與薛如雪說話。

戴思雨知道薛如雪的存在,也曾見過她,但正麵打交道,卻是第一次,因著和梁飛的關係突飛猛進,在麵對薛如雪時,她心裏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當薛如雪對她格外溫柔時,這種別扭愈發強烈。

“你的事阿飛提起過,你放心住在這裏,有什麽不周全的地方,可以告訴我。”她微笑著說道,似乎並不在意戴思雨和梁飛的關係,眉宇間盡是釋然。

她的性格向來溫柔,梁飛的一切,也被她視作是自己的一切。

戴思雨尷尬的笑了笑,特想問她,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她想象著,如果自己是她,這會兒不知道會有多難過,怎麽可能笑得出來?

“阿飛,今晚不是說要陪詩嘉去參加什麽宴會嗎?快五點了,你還不出門?”當梁飛裹著圍裙從廚房裏出來時,薛如雪立即出聲提醒,擔心他會忘了這事。

“不急,她待會兒要過來和我匯合,再一起過去。”梁飛不緊不慢的說道,將做好的食物端到桌上,哪怕是快要出門,他也沒忘記給愛人做好晚餐。

半個小時後,一席盛裝的王詩嘉來到別墅,黑色的曳地晚禮服,將她襯托得如同一位高高在上的美麗女王,精美的妝容豔如牡丹,看得梁飛狠狠咽了咽口水。

“色鬼。”戴思雨咬住筷子,狠狠瞪了梁飛一眼,對他色迷心竅的樣子,很是不滿。

“那我先走了。”梁飛抓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匆忙與王詩嘉出了門,當然,臨走前,他還沒有忘記,在兩位愛人的麵頰上親上一口。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薛如雪立即紅了麵頰,有些難為情。

溫筱柔失望的低下腦袋,她剛才還以為,她也會擁有一次離別吻呢。

“剛才那位是市長的千金?”上了一輛白色的法拉利後,王詩嘉才問出了心裏的疑惑,她隻覺得戴思雨有些眼熟,想想,似乎在某個宴會上見過。

“恩。”梁飛也不隱瞞。

“她怎麽會在你家?你用了什麽辦法居然把這位勾到手的?”她一邊開車,一邊調侃,別以為她看不出來,戴思雨和梁飛之間曖昧的氛圍,絕對有奸.情!

如果換做是以前,對這種見一個愛一個的男人,她肯定會嗤之以鼻,各種看不起,但真的和梁飛接觸過之後,她卻反而覺得,這種事發生在他的身上,並不奇怪。

他好色,卻色得坦****,比那些人麵獸心的斯文敗類更直白。

真小人和偽君子,大多人會欣賞前者,鄙視後者,王詩嘉也不例外。

“別用勾這種字來形容我們純潔的男女關係,OK?**,自覺自願,說不上是勾引。”梁飛微笑著搖搖頭,“對了,我穿這身去觀禮合適嗎?”

“儀式在七點舉行,我先帶你去西裝店。”王詩嘉早就有所準備,在市內一間高檔的西裝定製店麵預約過。

既然要去觀禮,說什麽她也不能丟臉。

她給梁飛挑選的是一件銀灰色的阿曼尼西服,配搭一條格子神色領帶,愣是把梁飛裝扮得如同一個成功人士。

他自戀的站在店內的全身鏡前,來回轉著身體,嘴裏還不忘感慨:“真帥。”

“……”他能再無恥點嗎?王詩嘉嘴角一抽,原本還覺得他穿上衣服挺不錯的,可他嘴裏冒出的這句話,瞬間讓她幻滅!

結賬時,梁飛拒絕她拿卡的動作,將自己的金卡遞給導購,笑道:“我可沒有讓女人買單的嗜好。”

“這種話你沒少對別的女人說吧?”說得這麽順溜,不知道她是第幾個聽過的。

“你吃醋啊?”梁飛挑了挑眉毛,眸光戲謔。

“哼,吃醋?”王詩嘉踩著一雙銀色的恨天高,嘴角揚起一抹譏誚的冷笑,仿佛聽到了什麽可笑的話語一般。

在更換了衣物後,兩人才開車前往酒店,星輝酒店,位於平海市的市中心,是這兩年才開業的高檔酒店,消費非同一般,能在這裏出入的,大多是各行各業的知名人士。

一條紅毯從酒店門口延伸至台階下方,兩側停靠著種類不一的奢華轎車,十多名攝影師架著攝像機,取景拍攝,身為今天的主角,新郎與新娘正在門口迎賓,身後站著的,是他們的伴郎伴娘團,人數龐大,夕陽的餘暉下,韓雪身上的銀色首飾,散發著熠熠的光輝。

她笑得很是燦爛,一席潔白的婚紗,性.感且神聖。

“怎麽樣,她是不是特別漂亮?”將車在停車位停穩後,王詩嘉指著窗外正和賓客交談的韓雪,問道。

聽著平靜的語調,卻暗藏冰冷。

沒有任何女人會喜歡舊愛的新歡,尤其是當這個舊愛,是她曾深深愛過的。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知道你現在過得不好,我就高興了,她現在的心情,約莫是這樣,但不同的是,分手後,對方似乎比她過得更好,更先邁入婚姻的殿堂。

“這種類型的,我可不喜歡,腰太細,聲音太嗲,太假了。”梁飛急忙搖頭,他雖然好色,但絕不是看到一個美女就色心發作,好麽?他也是挑菜的,像韓雪這樣兩麵三刀的類型,可不是他的菜。

“哼,算你眼光還行。”他的話大大的娛樂了王詩嘉,手指輕輕撥開肩頭,特地拉直染黑的黑發,準備下車。

梁飛率先下車,繞過車頭,紳士的替她打開車門。

兩人剛現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今天前來觀禮的知名人士不少,而梁飛這張臉,在上流圈子裏,可不是什麽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