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警察在登記過案件後,又進行檔案備份,朱靖宇幾乎認定,這次對付他的,絕對是梁飛,除了那家夥,他想不出還有誰敢做出這麽大膽的事情!

“朱先生,請你先冷靜,警方會調查的。”警官冷靜的安撫著朱靖宇的情緒,希望他能先冷靜下來。

“我要申請警方二十四小時的貼身保護,我懷疑他這次動手不成,會再對我不利。”朱靖宇咬牙說道,目露凶光,如果梁飛這會兒就在他麵前,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來泄憤。

好不容易將朱靖宇送走,香港警方立即向上邊申請和大陸警方取得合作。

因為事態緊急,香港警方提出的申請立即被通過,命令直達北.京。

“龍隊長,這件事必須要壓下。”事關梁飛,鄧老親自過問此事,並且將消息強力壓下,聯係龍雕,讓他來處置。

當著鄧老的麵,龍雕不好多說什麽,可是心裏,卻暗暗惱上了梁飛,他居然敢把手伸到香港去?而且還買凶當眾暗算朱靖宇?他腦子是進水了嗎?

掛斷電話,他馬不停蹄趕回平海市,衝到了別墅裏,將臥房正在熟睡的梁飛給拽了起來。

“做什麽?”梁飛在他推門而入的瞬間就醒來了,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的問道。

龍雕一見他這副德性,心裏就憋著一團火,冷笑道:“你睡得倒是挺香的啊,怎麽,你自己搞出的事,你還不知道?”

“你指的哪一件?”梁飛開始裝瘋賣傻,他怎麽可能不清楚龍雕是為了什麽事大發雷霆,不過,在他看來,這是他的私事,根本沒必要向組織匯報。

“我問你,香港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你特麽膽子怎麽敢這麽大,連那邊也敢動手?”龍雕鐵青著一張臉,雙目噴火,恨不得把梁飛揍一頓來出氣,“香港那邊已經立案調查,消息都傳到鄧老那兒去了,你居然還睡得著?”

“……”梁飛腦子頓時清醒,冷笑道:“我人在平海,在大陸,香港那邊發生了什麽事,同我有半毛錢關係嗎?”

龍雕明顯一愣,他是聰明人,當然聽得出梁飛的言下之意。

沒錯,隻要沒有人查出這件事是他動的手,隻要沒有證據,就算警方有所懷疑,也不可能抓人,更不可能對梁飛做什麽。

想明白這一點,他心裏暗暗鬆了口氣,關心則亂,這事傳到北.京,讓他一時間亂了分寸,自亂陣腳,以至於竟連這麽明顯易懂的道理,也沒想透徹。

“不管怎麽樣,你最好保證不會被牽扯到這件事裏。”龍雕警告道,“還有,今後你再想做什麽事,必須向我申請,匯報!別特麽自作主張,你要明白,你現在不止是青幫的大佬,還是龍騰的組員!你的一舉一動,牽扯到的,遠不止你以為的那麽簡單。”

梁飛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知道了,長官,我現在還想再補回眠,你看,你要不要……”

他笑吟吟下了逐客令,龍雕對他是束手無策,隻能冷哼一聲,扭頭離開了房間。

送走他以後,梁飛才打著哈欠,下了床拿出電話,與阿天聯係,詢問他,香港那事,辦得怎麽樣,當聽說,朱靖宇運氣很好,躲開了狙殺,沒有受傷後,他心裏浮現了一陣惋惜。

真可惜,他的命可真夠硬的。

搖搖頭,“暫時不要再有所動作。”

連龍雕也親自出麵來警告他,這事隻能暫時作罷,不過,該給香港新安組的報酬,他一分沒少,打了過去,當然,用的不是他本人的賬戶。

香港警方一直在追查這件案子,但新安組在警方內部,也有不少關係,到最後,隻能雷聲大雨點小的畫上句點。

而梁飛,則被香港警方秘密調查以後,確定他沒有在案發之前,到過香港,更是在香港沒有任何勢力,警方雖然懷疑他,也有朱靖宇的口供,但畢竟隻是猜想,沒辦法當作實實在在的證據。

朱靖宇托人找了不少關係,卻通通石沉大海,有龍騰在暗中壓下這件事,誰還敢繼續追查?

甚至不少人在暗地裏偷偷告訴他,讓他吃下這個啞巴虧,他也是聰明人,感覺得到,似乎這事還有另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擺平。

作為一個商人,省時度勢是他的習慣,既然猜到上頭有人在暗箱操作,他能怎麽辦?隻能把鬱悶往自個兒的肚子裏咽,不了了之了。

這件事在香港瘋傳了一陣甚至還被登上一些媒體雜誌上,進行報道,但沒過幾天,這些媒體不約而同的停止了報道,仿佛這場槍擊案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再也無人問津。

“你膽子可真大啊,要不是阿天偷偷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居然敢在香港對付他。”程於青在吃晚飯時,突然提起這件事。

梁飛微微一愣,笑道:“這點小事,我自己都能搞定,沒必要勞煩青姐你出馬。”

“去你妹的,你小心朱靖宇的報複,他吃了啞巴虧,不見得會善罷甘休。”程於青瞪了他一眼後,沉聲警告道。

梁飛笑了笑,對她的這份心意心領了,至於報複?他可不認為,在趙氏的對付下,那位朱老板還會有心思來對付自己。

至少短時間內,他應該不會再在大陸出現,更不會再騷擾王詩嘉。

“對了,思雨,”結束這個話題以後,梁飛忽然看向正在和牛排奮鬥的戴思雨,“伯父前兩天給我打過電話,他很關心你。”

“叮當。”刀叉與盤子輕輕一劃,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戴思雨皺眉道:“是嗎?”

爹地還在關心她嗎?她還以為,爹地會對她很失望,失望到要讓她自生自滅,不會再管她的死活了。

她麵上看上去沒什麽異常,可握著刀具的手,卻因用力過猛泛起一陣青白。

梁飛隻當沒有發現,“父女倆哪有隔夜仇?伯父他雖然在生氣,但他總歸是為你好,也許方式有些極端,可出發點畢竟是好的。”

他能感覺到戴陵對戴思雨那份沉重的,深厚的父愛,他也不希望,因為自己,而令這份親情出現裂痕。

血緣親情,怎麽可能會輕易被抹殺?至於戴陵為什麽不肯主動打她的電話,和她聯係,也許隻是因為麵子上下不來台,還因為,他仍舊在氣著她跟自己私奔這件事。

他要做的,是為他們創造機會,為他們修補關係。

戴思雨用力抿緊嘴唇,一言不發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抬腳上了二樓的臥房,身影略顯落寞。

“還不跟上去看看?”程於青在餐桌底下狠狠踹了梁飛一腳,示意他麻利的跟上去。

梁飛把筷子一扔,追上二樓,敲了敲房門,戴思雨在進屋之前,並沒有把門反鎖,他很輕易的就轉動門把,走了進去。

寬敞的臥室裏,沒有開燈,隻有陽台外,穿過紗窗,投射進來的朦朧月光,戴思雨就站在陽台的扶手邊,背對著梁飛,齊肩的短發在晚風中上下飛揚。

她美麗白皙的麵龐籠罩在月光中,模樣看上去甚是寧靜,甚至有幾分朦朧的美感。

梁飛悄悄走到她身後,伸出手,從後邊抱住她的腰部,“在想什麽?”

下顎抵住她的頸窩,柔聲問道,鼻息噴濺在她纖細的脖頸處,癢癢的。

戴思雨喃喃道:“我很想爹地。”

“那就回家去。”梁飛沉聲說道,“那裏是你的家,隻要你願意回去,我相信伯父不會把你趕出來的。”

戴陵心裏是在乎她的,不然,他不會在電話裏,猶豫著詢問她過得好不好,這份在意,即使隔著電話,梁飛也能感覺到。

戴思雨苦笑一聲:“可我讓爹地失望了。”

她轉過身來,麵對著梁飛,眼眸泛著晶瑩的淚光,“爹地他沒對我那麽殘酷過,從小到大,隻要是我想要的,他都會盡力滿足我,可偏偏隻有這次,他說什麽也不肯讓我們在一起,我怕……”

她欲言又止,兩行清淚順著她白皙的麵頰滴落下來。

一邊是疼愛自己多年的爹地,一邊是她,第一次心動,第一次喜歡的男人,她夾在兩者之間,左右為難,她怕,一旦回去之後,會再度被關起來,再度被狠心的與他分隔。

“怕的話,我陪你一起回去,有什麽難題,我們一起解決,一起麵對,伯父他總不可能拿棍子把我攆走吧?”梁飛故作輕鬆的咧開嘴,笑道。

悲傷的氛圍,隨著他這麽一說,似乎多了幾分輕鬆。

戴思雨噗哧一聲樂了,破涕為笑:“那可說不準,爹地他那麽討厭我和你在一起,為了分開我們,說不定真的會把你打出門。”

“到時候你可得幫我啊。”梁飛擺出一臉害怕的表情,說道。

見她笑了,他心裏也忍不住暗暗鬆了口氣。

“誰會幫你。”戴思雨難為情的紅了麵頰,捏起拳頭,在他的口用力錘了一下,那副少女含情的羞澀樣兒,可把梁飛給刺激得心癢癢。

他果斷把人攔腰抱起來,扔到大**,開始了最原始的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