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飛又要離開平海市的消息,根本就瞞不住家裏的幾個女人,他也沒想過要瞞著她們偷偷離開,在把需要一起去雲南的人手確定之後,他把裝置武器的工作,交給阿天,自己則開車回去別墅,準備好好安撫,家裏的女人們。

回家時,他還特地跑去花店,買了幾束玫瑰花,花店的老板,當時笑得燦爛極了,在這個淡季,忽然出現一個大買家,一次性就買了四束99朵的玫瑰,他能不開心嗎?

梁飛將玫瑰花放在車子的後備箱裏,然後才開車回去別墅。

青幫的馬仔在別墅外邊有說有笑的站崗,見他的車子開回來,立即停止說話,乖乖站好。

“飛哥。”一名馬仔殷勤的走到車門前,為他開門。

梁飛下車後,把後備箱打開,拿出了那些壯觀的花束。

飛哥這是把哪家花店給搬空了嗎?馬仔們看得一愣一愣的,這送花也能送得這麽壯觀,這種事,恐怕也就飛哥做的出來。

他們本想去幫忙的,梁飛卻拒絕了他們的好意,親手抱著鮮花,開門進屋。

別墅裏,早就從程於青那兒知道,他即將離開的家的女人們,都待在家中,四個人,一個也不少。

寬敞客廳的五人座沙發組上,她們四人很沉默,聽到開門聲,薛如雪率先站起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她一直不樂意讓梁飛離開平海市,去外省,東北的那次事件,把她嚇怕了,隻要想到他要離開這座城市,她就會忍不住為他擔心。

“阿飛。”她輕輕喚道,眉宇間凝聚著太多的擔憂與不安。

“來,我剛路過花店,正好他們在做活動,這是給你們的禮物。”他笑著將鮮花遞出去,送到四個女人手裏。

程於青冷著臉道:“我先上樓,你自己和她們解釋吧。”

她雖然答應讓梁飛走,可心裏還是免不了有些怨氣,索性離開客廳,打算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梁飛無奈的摸了摸鼻尖,看著她上樓的身影,隻能苦笑,青姐還是生他的氣了嗎?

“梁飛,你為什麽忽然決定要離開本市?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如果換做平時,得到他的這份禮物,戴思雨鐵定會很開心,可她現在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不止是薛如雪擔心梁飛的安危,她也是一樣的。

他走的這條路,是偏門,稍微不注意,隨時都有可能喪命,再說,現在外邊有多少人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他如果離開大本營,離開他的地盤,誰知道,那些人會不會對他不利?

“稍微有點事要去處理。”梁飛沒詳細解釋,說得很籠統。

“什麽事啊?一定要你親自出麵去處理嗎?”溫筱柔弱弱的問道,自從明了自己對梁飛那份不應該有的心思後,她就沒怎麽和梁飛交流過,但這次情況不一樣,她擔心梁飛會出什麽事,哪裏還顧得上害羞?

“必須我去。”梁飛笑了笑,“放心吧,我的本事你們清楚,再說,這次去,我又不是一個人單槍匹馬,有不少兄弟跟著呢,別瞎操心。”

他故作輕鬆的笑著,但這份笑容,卻沒能讓三個女人心裏的不安減少多少。

“還有很多人跟著你一起?你到底要去幹嘛?是不是要去做什麽危險的事?”戴思雨立馬抓住了他話裏透露出的訊息,咄咄逼人的問道,氣場全開。

如果他不是去做什麽危險的事,為什麽要帶這麽多人手?

“……”一滴冷汗,悄無聲息的從梁飛的麵頰上落下,所以說啊,有時候身邊的女人太聰明,不見得會是一件好事,至少這會兒,他就希望著,自家的女人們,能稍微笨一點。

“被我猜中了?”他的沉默,讓戴思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別胡思亂想,隻是道上有點事情,沒你想的那麽嚴重。”梁飛含笑安撫道,“這事,我必須親自去。”

他的立場很堅決,去,他是肯定會去,不可能因為什麽原因而改變主意。

戴思雨心頭有些泛酸,“你要去幹什麽,難道都不能和我們說說嗎?”

他不知道,他一旦離開這個家,她們就會忍不住為他擔心,為他擔憂嗎?

“阿飛,這事是不是不能說?”薛如雪善解人意的問道,她明白,他們這行,有些事是不能說的,不然,會引起麻煩。

梁飛暗暗鬆了口氣,還是她最體貼自己。

“恩。”點點頭。

“那你去了,要多久才會回來?”見狀,戴思雨也不好再逼迫他說,隻能轉移話題,問起了他的歸期。

“用不了多久。”他也不清楚,這一去,要花多少時間,不確定的事,梁飛從不輕易給出期限,不然,到時候如果沒辦法如約回來,那和爽約有什麽兩樣?

“用不了多久是多久?總要有個期限吧。”戴思雨有些惱,他說話怎麽這麽含糊,模棱兩可?

“我暫時沒辦法說出一個大概期限,不過,你們也別太擔心,想我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梁飛笑著道,耐心的勸說著這三個為他擔憂,為他提心吊膽的女人。

最終,戴思雨三人也隻能被迫接受,他即將離開平海市這一事實。

而另一邊,東北焱幫總部。

楊奎急匆匆的在大清早,就開車來到這座巍峨聳立在藍天白雲下方的辦公樓,焱幫的馬仔向他問好,他直衝蕭帶之的辦公室,一把將們推開,神色很是焦慮。

“老大,不好了,醫院那邊出了情況。”

正在和俄羅斯某軍火供應商進行跨國視頻交流的蕭帶之,臉色微微一變,快速結束了視頻會議後,這才轉眸,不悅的盯著楊奎:“你進門前,知道應該先敲門嗎?”

楊奎被他一罵,隻能走出去,重新敲門進來。

“說吧,出現了什麽情況?”如果不是有什麽大問題,他不會著急到這個地步,蕭帶之悠然靠著椅背,從辦公桌的抽屜裏,取出一盒價值連城的雪茄。

楊奎急切的開口:“醫院那邊,負責監視肖淑芬的人,不見了!而且,就連李然,好像也失蹤了,我想找他,可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家裏也沒人。”

蕭帶之眸光微冷,“沒人?”

失蹤?這裏是他的地盤,他的人怎麽會莫名其妙失蹤?

“你多久沒有見到他?”他冷靜的問道,那雙如毒蛇般狠厲的眸子裏,暗潮洶湧。

“有好幾天了,我問過他的手下,沒人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這才是楊奎真正著急的地方,李然是他麾下的一員猛將,也是幫裏的人物,他忽然失蹤,他能不著急嗎?

蕭帶之輕輕敲擊著麵前的桌子,麵露深思。

“去查,另外,把醫院的老太婆移走,我懷疑,這事,和她有關係。”在沉默了幾分鍾後,蕭帶之才交代道。

楊奎立即照做,當天晚上,就把本應該在市醫院住院接受治療的肖淑芬秘密轉移到另一家私立醫院,並且,他開始在暗中尋找李然和那兩名失蹤馬仔的蹤影。

焱幫在東北的勢力根深蒂固,想要查,怎麽可能查不到?

“老大,你快來濱海公園一趟,兄弟們有發現。”在整整調查了兩天以後,有馬仔在廢棄的公園,現在的一個改建基地裏,有所發現。

楊奎當場就趕了過去,那個地方,以前是哈爾濱最大的休閑公園,後來因為改建,被政.府公開招商投標,由一個知名的房地產開發商把這塊地皮買下來,準備建商業區,隻是後來,因為資金的問題,工程暫時停下,這裏也就成為了一個很少有人會來的廢棄工地。

黑色的轎車呼嘯著來到公園外,一眼看去,到處是施工後留下的狼藉。

楊奎剛到,就有馬仔迎上來,帶他去了工地最裏邊的一個廢棄倉庫。

“是一個流浪漢在倉庫裏發現了人,兄弟們過來看過以後,說是李哥手下的人。”馬仔一邊為他帶路,一邊說道。

楊奎臉色微微一沉,在這種地方發現失蹤的馬仔,隻怕不是一件好事。

在那間廢棄的倉庫外,站著二十多名焱幫的馬仔,他們身材高大、魁梧,穿著統一的黑色西裝,一眼看去,氣場十足。

“老大。”馬仔們齊聲高呼。

楊奎點點頭,進入了倉庫,倉庫的卷簾門剛開啟,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他掩住口鼻邁入倉庫裏,昏暗的空間,隻有一閃通風的窗戶,倉庫裏的地上灑滿了早已凝固的鮮血,就像是一個案發現場,很是陰森,很是可怕。

視線掃過這個空間,他輕易的就在煙道的地方,發現了垂著頭,被五花大綁的兩個男人。

他們的身體周圍,有蒼蠅正在盤旋,這股惡臭,正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

楊奎瞳孔猛地一縮,不用走過去看,他也知道,人肯定是死了!

是誰幹的?

“老大,你看。”一名馬仔指著屍體身上的血洞,“肯定是有人在臨死前,對他們下的手。”

而那些人嚴刑逼供,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李然的失蹤和這兩個人的死亡,又有什麽關係?

楊奎猜不透,他煩躁的離開倉庫,打算把這個消息告訴蕭帶之,隱隱的,他總覺得,這事恐怕會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