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飛展眉笑了:“你有什麽想法?說吧,我洗耳恭聽。”

他永遠不會拒絕美女的要求,更何況,這個美女還是戴思雨,他就更不可能拒絕了。

略帶調侃的目光筆直的落在戴思雨的身上,她有些尷尬,臉上的溫度不自覺上升了些許,輕輕咳嗽幾聲後,她警告的瞪了梁飛一眼:“咱們在說正事,你就不能正經點嗎?”

“我有不正經嗎?”梁飛反問道,嘴角咧開的笑幾乎快要揚到耳垂上去了。

戴思雨說不過他,隻能悻悻的嘟起嘴巴,“不和你胡說了,回到正題上。”

“你說唄。”梁飛仍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

戴思雨剛準備告訴他,自己內心的想法,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有嘈雜的吵鬧聲傳來,梁飛眉頭一皺,是誰那麽沒有素質,跑到咖啡廳裏來大吵大鬧?他立即起身,將包廂的門打開,峻拔的身影走出房間。

通往一樓大堂的樓梯口,此時已經圍滿了人,有些事看熱鬧的顧客,有些是咖啡廳裏的侍應,站在高處,他在人群中意外的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楊亦文?”他怎麽會在這兒?而且還和一個女人糾纏不清?梁飛迅速下樓,扒開人群,躋身到楊亦文身邊。

“你這個三八有本事勾引我爸,現在裝什麽純情?別以為老子不打女人,告訴你,你這種人就是欠教訓!”楊亦文抬手就是一巴掌,想要往那清純女人臉上扇去。

響亮的巴掌聲,讓整個咖啡廳頓時安靜下來。

女人被扇到地上,白色的長裙無力的聳啦著,及腰的長發垂地,遮蓋住她嬌小柔弱的身軀,她捂住火辣辣的左臉,吃痛的低聲啜泣,而楊亦文卻是一臉盛怒難平的樣子,正惡狠狠的瞪著她,像是一頭發怒的猛獸。

“你做什麽?”女人身旁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再也看不下去,他彎下腰,動作溫柔的將女人抱起來,然後不悅的瞪著眼前這個兒子,“她好歹也是你的長輩!你懂什麽叫尊敬嗎?”

“長輩?”楊亦文怒極反笑,“老子可沒一個趁著老子的媽媽病中躺在醫院,轉頭爬上我爸床的長輩,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聽到這裏,圍觀的人哪裏還有不明白的?敢情是原配病重,這男人在外邊沾花惹草被自己的兒子給堵住了,抓了現場。

一時間,不少人衝著這對男女指指點點,在這個社會,小三和渣男永遠都是人所不恥的。

“楊亦文!”中年男人氣到不行,揚起手臂,眼看著就要往楊亦文身上揮下。

他可以躲,但他卻瞪大了眼睛,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似是在等待這一巴掌落下。

已經有不少人不忍的將目光挪開,等待著巴掌聲的響起。

但男人的手臂卻在半空中被人截住,一隻強勁有力的手掌,淩空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很重,像是要把男人的骨頭的捏碎一樣。

“你是什麽人?”中年男人愕然轉頭,卻驚訝的發現攔住自己的是個年輕的少年。

“梁飛?”楊亦文也愣了,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到梁飛。

梁飛神色陰狠,如野獸般駭人的目光落在這名中年男人的身上:“先生,要教訓兒子,請注意場合,這裏是公共場所,你不要臉跑來幽會,已經夠無恥了,可別再做出讓人鄙視的事。”

他的話就像是一個響亮的巴掌,重重的拍在男人的臉上,讓他有些下不來台。

“滾開,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你一個外人誰給你資格插手的?”男人麵紅耳赤的斥責道,用力想要將手從梁飛的掌心抽脫出來,但他的力氣,對梁飛來說根本就微不足道。

使勁了半天,可梁飛的手掌就像是一把鉗子,紋絲不動,反倒是他自己,身上累出了滿頭的大汗。

“哈哈哈。”楊亦文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了,“活該!這下丟臉了吧?”

“老公,咱們走吧。”女人楚楚可憐的站在男人身後,小手輕輕拽著他身上的西裝,如一隻擔驚受怕的小白兔,讓人不自覺想要去憐惜,去嗬護。

“哼,”男人冷哼了一聲,“還不鬆手?”

梁飛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膀,這才鬆開手,手臂剛得到自由,男人就轉身將女人擁入了自己的懷抱裏,伸手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安撫著她的情緒。

目睹了這一幕,楊亦文心頭壓下的怒火又有了燎原的跡象,他咯咯的握緊拳頭,隻恨不得一拳掀翻這對狗男女。

很快,男人的保鏢抵達了咖啡廳,西裝革履的男人們簇擁著這對男女,準備離開。

臨走時,梁飛清楚的看見,那名貌似柔弱可憐的女人回過頭,衝楊亦文投去了挑釁的眼神。

“臥槽!”楊亦文氣到差點吐血,衝動的想要追上去,找他們算賬,卻被梁飛攔下。

他看了眼四周看熱鬧的路人,提醒道:“這裏是公眾場所,你想把記者也引來嗎?”

他到底是商二代,事情如果鬧大,這臉也就丟盡了。

他的話讓情緒失控的楊亦文勉強恢複額一絲理智,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蛋,他這才冷靜下來。

“先回包廂。”梁飛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在無數人的注視中,把楊亦文帶走,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眼見沒熱鬧可以看了,圍觀的人群也逐漸散開。

剛上樓,他就看見戴思雨一臉不忿的靠在牆壁上,許是不滿意他們的二人世界被這鬧劇打斷。

梁飛先把楊亦文安排到房間裏,然後走出來,對戴思雨說道:“你先回學校,我陪陪他。”

戴思雨雖然很不爽,但她也看得出這時候,楊亦文更加重要,於是點頭同意了:“那剛才我們說的事……”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如果我有了決定,會第一個通知你。”梁飛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好吧。”他都已經這麽說了,戴思雨也不好再強行留下,有些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咖啡廳。

目送她離開後,梁飛才平靜的回到包廂,推開門,一股嗆鼻的煙味迎麵撲來,他不自覺擰起眉頭,楊亦文正坐在暗色的休閑沙發上吞雲吐霧,朦朧的白煙將他的神色模糊,看得不太清楚,此時的他,比起平時意氣風發的樣子,多了幾分頹廢。

梁飛在他對麵坐下,也不說話,撞到這種事,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來緩和這尷尬的氣氛。

“今天的事,是不是很可笑?”楊亦文胡亂抹了一把臉,將煙頭仍在地上,狠狠的踩滅,“我也沒想到你會這麽巧在這裏,和戴思雨約會啊?”

“算是吧。”梁飛的答案模棱兩可,“我這可是連女人都不陪,來陪你,你別擺出這副鬼樣子,OK?心裏不舒服,兄弟陪你一起難受,要喝酒嗎?”

他說不出什麽動聽的話,他能夠做的,是陪著他一起發泄。

“行啊,重色輕友的家夥原來也有這麽一天,夠哥們。”楊亦文強顏歡笑,“走吧,去酒吧裏轉轉,我們今天不醉不歸。”

出了咖啡廳,梁飛攔下一輛出租車,大白天開始在市中心尋找營業的酒吧,娛樂街倒是有幾間酒吧正在營業,可那兒偏偏那麽巧,就是程於青的場子。

昏暗的燈光將整間酒吧點綴得美輪美奐,透著一股朦朧的美感,梁飛剛進去,就被看場子的馬仔認出來,對方殷勤的把他帶到二樓的VIP專屬包廂,據說,這裏是程於青的單人房間,她以前每次一個人來,都會在這裏獨自買醉。

“把你們這裏的酒通通給我拿出來。”楊亦文豪氣的吆喝著,身體軟綿綿靠在沙發中,完全一副大款、土豪的樣子。

馬仔為難的看了梁飛一眼,“飛哥,這……”

“去拿吧。”梁飛揮了揮手,得到他的首肯後,馬仔才慌忙去酒窖。

一瓶瓶價格不菲的洋酒被抬入房中,五顏六色的色澤,彌漫在空氣裏的酒精味,這一切,都讓這個房間充滿了紙醉金迷的味道。

梁飛對酒沒什麽特別的喜好,但為了陪楊亦文,他愣是硬著頭皮喝了好幾杯,冰冷的酒水灌入喉嚨,很快,就傳來了灼燒的感覺,像是喉嚨裏有一團火正在燃燒。

“喝!”楊亦文直接抱著瓶子吹氣,完全把自己的身體拋在了九霄雲外。

按照他這樣的喝法,就算是酒仙,也得趴下!

很快,楊亦文就喝到頭暈目眩,他抱著酒瓶,癱軟的躺在沙發中,沒力氣起來,“梁飛啊梁飛,你丫的不義氣!”

“靠!我哪兒不仗義?你說!”梁飛也有些酒氣上頭,他踉踉蹌蹌的拽起楊亦文的衣領,把人給提起來,濃鬱的酒氣噴濺在楊亦文的臉上,讓他有些想吐。

他傻乎乎的笑著,一把將梁飛的手指掰開:“你特麽看見那兩個狗男女走,都不替老子把人留下,你說你還算什麽朋友?”

梁飛用力瞪大了眼睛,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楊亦文大聲嚷嚷的聲音,他要很努力才能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