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酒吧裏待了整整一個白天,到晚上七點多,才勾肩搭背的從酒吧裏走了出來,麵色紅暈。

“飛哥,您慢點。”馬仔唯恐梁飛會摔倒,趕緊上前把人扶住。

“我沒事。”梁飛一把揮開他的手,不知道為什麽,他開始還喝得有些醉意,但很快,腹部就有一股清涼的氣流遊走過全身,然後,人就清醒了,隻是看上去像是喝醉了酒的樣子。

他沒事,但另一個人則沒那麽好運,楊亦文甩開梁飛的攙扶,在街頭鬼吼鬼叫,像個瘋子。

“飛哥,我幫你們叫車吧。”馬仔為難的看了眼醉到神魂顛倒的楊亦文,提議道。

這兩個酒鬼走在大街上,不出事才怪!

梁飛想了想,剛要點頭,兜裏的手機就嗡嗡的震動起來。

“梁飛,你在哪兒?這麽晚怎麽還沒回家?”溫筱柔柔柔弱弱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了出來,“你和青姐都不在家裏,我一個人待著害怕。”

之前被綁架的恐懼直到現在仍舊是溫筱柔的噩夢,隻要她一個人待著,總能夠回憶起那時的遭遇,空****的別墅,大得有些嚇人,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有人陪伴。

不敢給程於青打電話,害怕會耽誤她做事,但梁飛就不同,在她的心裏,似乎他是可以依靠,可以隨時打電話叫回來的。

就像是一隻剛剛出生的雛鳥,依賴著第一眼見到的人,這種心情在溫筱柔的心窩裏悄悄紮了根。

“我恐怕今天得晚點才能回家。”梁飛苦笑道,楊亦文大喊大叫的聲音,清晰的傳到溫筱柔的耳中,她不自覺擰起眉頭,擔心的問道:“你那邊好吵,出什麽事了嗎?”

“朋友喝醉了酒,沒什麽大事。”梁飛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句:“先不說了,你在家裏乖乖等我回來。”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溫筱柔聽著手機裏傳出的嘟嘟聲,不滿的撅起嘴,抱住床頭軟軟的抱枕,把它當作梁飛這個可惡的家夥,用力揉了好幾下。

哼,等到梁飛回來,她才不會就這麽放過他呢。

一邊說著梁飛的壞話,溫筱柔很快就陷入了夢鄉,這次,她沒有再夢到綁架的場景,難得的安寧。

梁飛剛掛斷電話,等著出租車過來,但哪想到,回頭就撞見楊亦文和幾個小混混起了衝突,被人家踢翻在地上,一頓拳打腳踢。

“什麽玩意兒?一個醉鬼還敢罵老子,存心不想活了。”混混一邊動手,嘴裏還不幹不淨的怒罵。

梁飛手腕一翻,將手機塞進褲兜,雙腿猛蹬地麵,人如發射的炮彈,衝入戰圈。

“啊!”突如其來的拳頭,砸碎了混混的鼻梁骨,血柱瞬間噴湧,整個人被砸翻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

梁飛動作不停,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幾個戰鬥力為渣的混混掀翻,混戰中,他一點傷也沒有受到,很快,五六個小混混隻能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馬仔看得一愣一愣的,他還以為自己能幫上忙,可現實情況卻是根本用不著他出手,梁飛就解決了戰鬥。

“好強……”驚訝後,他渾身的血液被點燃,那是對強者的瘋狂膜拜。

“滾!”梁飛虎目圓瞪,帶著駭然殺氣的眼刀,讓這些小混混再也顧不得其它,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落荒而逃。

“你給我等著。”叫囂的話語傳入梁飛的耳膜,他危險的眯起眼,看著這幫人逃竄的背影,唇角往上一勾。

“去,把他們悄悄解決掉。”想要威脅他?嗬,不好意思,他做事不太喜歡給自己留下隱患。

馬仔打了個機靈,慌忙點頭:“是,飛哥!”

他拿出電話通知兄弟們火速聚集,準備辦事。

那幾個混混的下場梁飛懶得去猜,他彎腰將地上鼻青臉腫的楊亦文扶起來,“靠,他們下手也太重了。”

“嘶……疼疼疼!”被他戳中臉上的傷口,楊亦文疼得連連驚呼,混沌的大腦,終於恢複了清明。

“擦,那幾個打老子的混蛋呢?”楊亦文掙脫了他的攙扶,扭過頭去,想要找人算賬,媽蛋!他長這麽大被人圍毆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這個暗虧他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

可看了半天,眼前哪裏還有那幫人的影子?

“他們人呢?”楊亦文詢問道,麵色猙獰。

“我已經讓人去追了,放心,這口氣兄弟替你出。”梁飛豪氣萬丈的拍著自己的胸口,“你現在先去趟醫院,這傷不輕。”

“沒事,回去隨便包紮一下就沒問題。”在酒精的作用下,楊亦文並沒感覺到太多的疼痛。

“希望你明天還能這麽英勇。”梁飛嘴角一抖,忽然間很期待,他明天酒醒以後的表情。

送佛送到西,梁飛親自護送楊亦文回家,他不願意回寢室,隻說把他放到自己的公寓裏就行了,作為商二代,有屬於自己的私人公寓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但當梁飛見到楊亦文口中那座貌似普通的公寓時,頓時愣了。

“臥槽!這就是你說的單身公寓?”他顫抖的指著眼前的花園洋房,有種在風中淩亂的錯覺,尼瑪的,土豪啊。

“進來坐坐。”楊亦文驗證指紋以後,讓梁飛進屋,自動感應燈根本不用人為打開,自動點亮,充滿歐式風格的裝潢,讓梁飛看得目瞪口呆。

他是知道楊亦文的家世背景很雄厚,但這特麽也太奢侈了一點吧。

“這些畫都是真品?”他欣賞著客廳兩側懸掛的油彩畫,嘴裏時不時發出嘖嘖的聲音,剛想伸手去碰,楊亦文的聲音就從後麵傳來:“是真品,你看的這幅是我去年在全國最大的拍賣會上拍下來的。”

“多少錢?”這才是梁飛關心的重點,Fuck!他可是個窮屌絲。

楊亦文從屜子裏拿出一個藥箱,一邊擺弄著酒精,一邊說道:“五百多萬。”

“……”梁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楊亦文,你要不拿點錢來支援支援兄弟?”

他不仇富,一點也不仇富,他隻是羨慕嫉妒恨。

知道梁飛是在說笑,但楊亦文還是擺出了認真的表情,“你缺錢?要多少?”

“得了,我開玩笑的。”梁飛搖搖頭,然後走到沙發邊,奪走他手裏的棉簽,沾上酒精,替楊亦文處理著臉上的傷口,“嘖嘖嘖,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就特麽給毀了。”

“切,你能不能別說得這麽惡心?春心**漾,我給你找個女人,別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楊亦文壞笑著給了梁飛一腳,“老子不搞基。”

“放心,我也不會放著軟妹紙,改愛男人。”梁飛惡作劇似的用力在他的臉上戳了戳。

一股尖銳的疼痛讓楊亦文直接哀嚎出聲:“靠啊!能麻煩你稍微輕點嗎?我這張臉要是破相,將來怎麽把妹?”

“再醜的男人隻要有錢,多的是女人自動上鉤,你還怕沒人要?”梁飛邪笑道。

“老子把妹靠的從來不是錢,你懂什麽?”楊亦文給了他一個白眼,“行了,你也該回去了,別在我這兒待著,老子這裏不留雄性生物。”

“喂喂喂,你這算是過河拆橋吧?”梁飛很是無奈,他這拋下美女特地陪他,結果卻得到了這樣的結局,也未免太淒涼了。

“不然你還想留下來陪我睡覺嗎?”楊亦文翹著二郎腿,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抽不?”

“免了,這玩意我沒興趣。”他還想多活幾年。

“對了,上回警局的那件事最後怎麽樣?聽說這幾天你在道上沒少搞出事。”楊亦文口鋒一轉,問起了梁飛的私事。

“沒什麽,都解決了。”梁飛沒有多說,“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家裏還有人等著。”

“喲,”楊亦文痞氣的吹了聲口哨:“梁飛,你該不會金屋藏嬌在家裏藏了個妹紙吧?”

“不然我還能藏男人嗎?”想到孤身一人待在家裏的溫筱柔,梁飛的神色也不自覺變得溫柔起來。

擦,他這樣子怎麽跟情聖一個德性?

楊亦文被刺激到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滾滾滾,這附近很難打到車,去車庫開我的車。”

他從沙發上起身,然後在電視櫃的屜子裏拿出了一排車鑰匙,從寶馬X5,到全球限量版保時捷,應有盡有。

梁飛再一次為楊亦文的土豪折服,“你這是打算開車行?”

“我沒別的愛好,除了女人,就隻剩下收藏跑車。”楊亦文聳聳肩,“你喜歡哪輛?我送你。”

“得了,我喜歡的東西,隻想靠這雙手得到。”雖然他們是哥們,但有些禮物,梁飛不能收。

“那兄弟你就慢慢奮鬥吧,我看好你喲。”楊亦文明白他的心情,也沒強求,不正是因為梁飛這副德性,他才會把他當作兄弟嗎?

“明天我給你開回來,走了。”梁飛隨手挑了輛保時捷,打算離開。

“你什麽時候有空送回來給我都行。”身後,楊亦文爽朗的笑聲不絕於耳。

梁飛搖搖頭,看樣子他的心情應該也平複了,在車庫裏,將他選中的那輛跑車開走,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