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程於青果斷按上扳機,眼看著就要扣下。

死亡的恐懼籠罩了整間公寓,女人嚇得眼淚縱橫。

“砰!”子彈無情的從槍口飛出,老虎雙目圓瞪:“住手!我跟你走。”

就在他話音剛落時,一枚高速飛行的子彈擦過女人的麵頰,筆直的打在她身後的沙發上,留下一個被燒焦的小洞。

早已經被恐懼折磨到不行的女人,兩眼一翻,居然就這麽被嚇暈了。

“哼,沒用。”程於青鄙夷的掃了眼如同挺屍般倒在沙發中的女人,她不過是嚇唬嚇唬她而已,隻要稍微有點理智的人,都能猜到,她是不會下殺手的。

“你想帶我去哪裏?”老虎用力握緊拳頭,現在局勢被他們掌控,他根本不敢亂動。

梁飛嗬嗬的笑了兩聲:“當然是找一個能說話的地方,和老虎哥你單獨聊聊。”

知道這一去,將會陷入險境,但眼看著自己最疼愛的情婦死在麵前,老虎做不到!道上早有傳聞,他對這名情婦極其疼愛,甚至好幾年前,為了她,血洗整間酒吧。

“好,我跟你們走,但你們要答應我,放了她。”老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想要確保情婦的安全。

程於青微微一笑,“這一點是當然的。”

隨後,她朝梁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老虎先帶下樓去。

梁飛用力推了老虎一把,“走吧,老虎哥。”

得意洋洋的聲音讓老虎的臉色格外難看,他縱橫江湖這麽多年,什麽時候被一個年輕人這麽對待過?這是天大的恥辱。

他戀戀不舍的凝視著沙發上昏厥的女人,最後,把心一橫,頭也不回的在梁飛的監視下離開了房間,他相信程於青會信守承諾。

“先把她帶到場子裏看管起來,在事情結束前,別讓她有機會向外界通風報信。”目送老虎離開以後,程於青才下達了命令,她不會傻到就這麽放過這個知道情況的女人,誰也不敢保證,在她蘇醒後,會不會通知猴子和奎爺。

“青姐,你就放心吧,這種小事包在我們身上。”馬仔拍著胸口答應下來。

“別對她做多餘的事。”程於青不太放心的警告了一句。

“青姐,咱們是那種人嗎?”馬仔有些委屈,在程於青的管理下,他們這些人就算有需要,也不會對一般人動手動腳,頂多是到按摩中心去找幾個合口味的小妞。

“知道就好。”程於青莞爾輕笑,轉身離開了這間屋子。

陽光小區內,黑色的寶馬車中,老虎正凶神惡煞的瞪著梁飛,他的雙手被手銬銬住,沒辦法做多餘的動作,隻是那一身氣勢,仍舊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老虎哥,你可別這麽瞪著我,我一生氣,萬一給你一刀,吃虧的還是你。”梁飛早就把手槍收好,把玩著一把鋒利的*,笑眯眯的說道。

“梁飛,我知道你,聽說你很能打,是程於青身邊最近冒出來的得力手下。”老虎哥開始給梁飛戴高帽子。

“多謝誇獎啊。”梁飛坦然的接受了他的讚美,“不過就算你說再多的好話,我也不可能私自放了你,這種念頭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程於青她究竟給了你什麽好處?隻要你願意來到奎爺身邊,奎爺他不會虧待你的。”老虎哥一字一字緩聲說道,像梁飛這樣的年輕人,要麽是為了名,要麽是為了錢,要麽是為了女人,而這一切,程於青能給他,奎爺同樣可以給他,甚至能給更多。

“哦?”梁飛似乎有些心動,“奎爺他能給我什麽?”

“隻要你答應,我可以做說客,說動奎爺滿足你的一切要求。”老虎見他神色鬆動,再次勸道。

他就知道,年輕人是最禁不起**的。

“跟著奎爺,你能夠有更大的平台,想要上位,輕而易舉。”

“這麽聽起來,貌似待遇不錯啊。”梁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答應他。

老虎一邊緊張的望著車窗外的動靜,一邊焦急的等待著,現在車裏隻有他們倆個人,隻要能夠說服梁飛,以他們倆的身手,完全可以殺出去,拚出一條生路!

“不過,很遺憾,我對上位這種事沒啥興趣。”梁飛噗哧一笑,故作無奈的聳聳肩,表示自己幫不上忙。

“那你想要什麽?隻要你說。”老虎有些急了,他已經隱隱看到程於青從大樓的大堂裏走出來的身影,再繼續耽誤,再想逃,難如登天。

“我想要什麽和你有關係嗎?白癡,和你玩這種心理戰,你當我是傻子?”梁飛哼哼兩聲,一腳踹中老虎的腹部。

巨大的疼痛從神經末梢傳來,老虎痛苦的彎下腰,似是在幹嘔。

“你!”到了現在,他怎麽可能看不出梁飛是在故意戲耍自己?雙眼凝聚著駭然的殺氣,如果眼神能殺人,大概梁飛現在已經死得連渣也不剩了。

“瞪毛瞪?特麽的,想要策反我背叛青姐?做你的白日夢!”梁飛對他凶神惡煞的眼神毫無壓力,多瞪他幾眼,他又不會少一塊肉。

程於青回到車廂裏,看見的就是他們二人充滿硝煙味的氛圍,眉頭暗自一皺,掃過老虎腹部的衣服上那塊顯目的腳印,她什麽也沒問,什麽也沒說。

“走了。”充當司機的馬仔在得到她的指令後,立馬坐到了駕駛座上,腳猛地轟上油門,車子宛如一支離弦的箭,飛快駛出陽光小區。

車窗外的風景一路倒退,如同走馬花燈,老虎死死的瞪著程於青和梁飛,餘光盯著車外的建築,想要弄清楚他們打算把自己帶去什麽地方。

“老虎哥,你別看了,就算再看,也不可能有人來救你。”梁飛翹著二郎腿,優哉遊哉的說道。

“你們不要妄想能夠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東西。”老虎大概能夠猜到他們擄走自己的原因,但他是不可能背叛猴子哥和奎爺的。

“話可別說得太早,相信待會兒你見到我們送出的禮物以後,會改變主意的。”梁飛樂嗬嗬的笑著,*在他的手腕上旋轉出美麗的浪花。

聞言,老虎哥心裏隱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緊抿著唇瓣,啞聲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一定會喜歡這份驚喜。”梁飛開始吊他的胃口,沒打算這麽快揭穿謎底。

車子一路從市中心飛奔到郊區廢棄的工廠,這裏是程於青和幫裏人時常聚集的秘密基地。

早就等候在工廠裏的馬仔們,無聊的抽著煙,有一團人聚集在集裝箱前低聲交談。

當轎車的引擎聲傳來,所有人立馬變得嚴肅,扔掉手裏的煙頭,筆直的站在原地,等待著程於青和梁飛的身影出現。

“下去。”梁飛打開車門,一腳將老虎踹了出去。

他的身形有些踉蹌,差點狼狽的栽倒在地上。

誰見過赫赫有名的老虎哥這麽狼狽不堪的一麵?對他抱著滿滿惡意的馬仔,立馬露出了嘲笑和諷刺的笑。

“哎喲喂,快來看看,這是誰啊?這不是大名鼎鼎的老虎哥嗎?”

“喲,看看他這狼狽的德性,老子還以為是哪兒來的喪家犬呢。”

……

嘲笑聲不絕於耳,老虎哥握緊拳頭,臉色陰沉的站在空地中央,他挨個掃過這幫不斷叫囂的馬仔,把他們的長相一個個記下來,等待著安全逃出去後,再讓這幫家夥知道,羞辱他的代價會是什麽。

“啪!”一名跟隨阿天的馬仔反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老虎哥的臉上,“看什麽看?你以為你現在是什麽身份?丫丫的,不過是個俘虜,給我有點俘虜的樣子!跪下!”

他指著肮髒的地麵嗬斥道,隻要一想到自己的大哥現在生死不明,他就恨不得捅這人幾刀。

老虎被扇得臉龐側到了一邊,嘴角滲出一縷血漬,他搖搖有些渾噩的腦袋,倔強的挺直腰杆:“我呸!就憑你們,受得起老子一跪嗎?也不怕遭報應!”

“靠!這家夥太囂張了,給他一點教訓。”馬仔們被老虎哥的硬氣徹底激怒,一個個摩拳擦掌的朝他圍攏。

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形成一個包圍圈,而老虎哥魁梧的身軀,此刻就跟小媳婦似的,看上去分外可憐。

程於青站在包圍圈外,身體慵懶的靠住寶馬車的車頭,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香煙,卻沒有點燃,隻是隨意的拿在手裏把玩。

她並沒有阻止馬仔們的挑釁和示威,要怪隻能怪他跟錯了人,才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啪啪啪。”梁飛拿出手機,笑吟吟的將老虎哥的落魄形象拍攝下來,打算找機會給奎爺看看。

就算暫時沒辦法拿他本人怎麽樣,但能惡心惡心他,梁飛也願意。

程於青把他的舉動盡收眼底,沒有出聲阻止,她相信梁飛自己會掌把握分寸。

等到馬仔一擁而上,將老虎哥揍翻在地,程於青看了看時間,等到他們出氣出夠了,才拍拍手叫停。

“都住手,老虎哥可是我的貴客,不能得罪。”

馬仔們笑著向她行了一個軍禮,然後朝兩側退開,把中央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男人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