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梁飛輕飄飄睨了她一眼,忽然動手解開安全帶,迅速將汽車換擋,改為了自動駕駛模式,峻拔的身軀朝程於青壓來,窄小的空間裏,她退無可退,整個人幾乎被壓在了他和車門之間。

一雙美目驚訝的瞪大,手掌抵住他的胸口:“你要幹嘛?”

“青姐,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怎麽能過河拆橋呢?”梁飛一邊說著,一邊搖搖頭,眼底閃爍著惡趣味的暗光,趁著程於青一個不留神,一口咬住她的嘴唇,狠狠的廝磨了幾下,像是要把她的唇瓣給咬下來。

程於青狼狽的承受著他突如其來的攻擊,想要躲閃,奈何,女人和男人在力氣上天生的差距,讓她根本做不到,很快,掙紮的弧度愈發減弱,她幾乎渾身疲軟的倒在了座椅中,大口大口喘著氣,麵色紅如桃花,有種別樣的嫵媚。

“青姐,這是小小的懲罰,誰讓你剛才說錯話的。”梁飛得了便宜,還要反咬她一口。

程於青隻能惡狠狠瞪他幾眼,卻拿這個牙尖嘴利的男人沒什麽辦法。

“哼,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你傷好了,就給我滾去學校上學,還有,這些天的事,不要告訴小柔和小雪……”程於青開始吩咐接下來的事,似乎沒把剛才的吻放在心上。

梁飛看不出她究竟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假裝的,心裏有些失落,還以為能看到她變臉呢。

哎,她這副鎮定自若的樣子,真的讓男人很沒有成就感啊。

“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程於青不悅的蹙起眉頭,對他這副神遊天外的表情很是不滿。

梁飛立即回神,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連連點頭:“是,女王大人。”

程於青這才滿意的哼哼兩聲。

汽車返回別墅,剛熄滅引擎,別墅的大門突然從裏麵打開,溫筱柔穿著一件白色的吊帶睡裙,踩著一雙兔耳朵粉色拖鞋,就從裏麵跑了出來,剛下車,程於青便被她抱了個滿懷。

“哇!青姐!”溫筱柔撲到她的懷中,淚流滿麵。

梁飛孤零零站在一邊,看得有些眼紅,媽蛋,他幹嘛嫉妒一個女人?天知道,他也好想有人給他一個擁抱。

程於青輕拍著懷中女人略帶顫抖的後背,眸光溫柔:“抱歉,這次讓你擔心了,小柔乖,別哭,哭多了,好醜的。”

“噗哧。”她生硬、稚嫩的安慰,讓溫筱柔破涕為笑,隨手擦掉臉上的淚漬,撅著嘴,紅著臉,退出了她的懷抱,吸吸鼻子後,她這才發現了被自己忽視的梁飛,“啊,你也在啊。”

“喂,軟妹紙說清楚,什麽叫我也在?我一直都在,OK?隻不過某些人眼裏隻有她的好姐妹,我這麽個大活人站在這兒,沒被人發現而已。”即使掩飾得再好,但他話裏的失落與黯然,還是可以清楚的聽出來的。

程於青忍俊不禁的笑了,這話聽著怎麽這麽耳熟?貌似在離開局子時,也出現過同樣的事吧?

她索性伸出手,挽住溫筱柔的手臂,衝梁飛得意的挑挑眉梢:“我們姐妹倆感情好,你嫉妒還是羨慕?”

“我吃醋行不行?”梁飛可不知道什麽叫害臊,更不知道什麽叫臉紅。

一句話,堵得程於青啞口無言,隻能憤憤的瞪他幾眼,然後拖著溫筱柔進屋,不想多看他一眼,就怕一個沒忍住,給這混蛋一拳。

剛進屋,溫筱柔立即替他們倒茶,然後坐在沙發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很晚了,你該去睡了。”程於青顯然不會把道上的事告訴給她知道,在她們幾姐妹裏,溫筱柔的個性是最柔弱,也是最純潔的,就像是一張白紙,被這個黑暗的世界隔開,所有她們誰也不願意,讓她染上半分的汙穢。

溫筱柔任性的撅起嘴巴,“不要,青姐,你就告訴我嘛,我從昨晚一直等到現在。”

“說給你聽,你也聽不懂,別為難青姐了。”梁飛在一旁出聲。

“那你來說不就得了。”溫筱柔立即將炮火轉到了他的身上:“你不是一直跟在青姐身邊嗎?你一定知道點什麽。”

“啊,我有點頭暈,先回房休息了,你們慢慢聊。”梁飛故作虛弱的捂住臉龐,快步上樓,在溫筱柔錯愕的目光下,將房門給重重的關上,阻絕了外邊所有的視線。

“青姐,你看看他!他分明是故意的!”巨大的關門聲,震得溫筱柔的思緒全部回籠,她撒嬌似的拽住程於青的衣袖,向她告狀。

“乖,和他生什麽氣?”程於青莞爾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這兩天家裏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有陌生人來嗎?”

“啊,有的!”溫筱柔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急忙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跑到一邊的櫃台上,翻箱倒櫃的找了半天,總算是在垃圾桶裏,找到了一張名片,遞到了程於青的手裏:“青姐,這是白天有人送來的,不過那人我不認識,他說,如果你和梁飛回來了,就把這個東西交給你們。”

程於青接過一看,瞳眸頓時猛地縮緊。

“青姐?”溫筱柔隱隱覺得她此時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可具體的又說不上來,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

“沒事,隻是一個朋友。”程於青含糊其辭的將她給糊弄過去,隨後,打發溫筱柔回房歇息後,自己則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把玩著那張黑色的高檔名片,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第二天,濃濃的霧霾席卷了整個平海市,大清早,客廳的電視機裏,就傳出了早間新聞播報的聲音,梁飛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從房間裏走出來,他穿著黑色的背心,和一條沙灘褲,露出那健碩的肌肉。

“怎麽就你一個人?青姐呢?還沒起來?”他走進廚房,隨手做了兩份簡單的沙拉早餐,遞給正津津有味看著電視的溫筱柔,隨後問道。

“哦,你說青姐啊,她早上七點多就出門了。”溫筱柔漫不經心的說道,一雙眼睛仍舊死死的黏在電視屏幕上。

“根據本台剛剛得到的消息,日前平海市發生的多起惡性爆炸案、傷人案,都是與一名名叫曹德的黑幫頭目有關,目前,警方已調查到他名下多起公司貪汙違法……”播報員甜美的向市民公布今天早上剛剛傳開的消息。

梁飛隻看了一眼,頓時笑了,沒想到張局的速度夠快的啊,這件事一曝光,民眾的注意力鐵定會轉移到此事上,至於其他的事,過不了多久,風波就會平息。

民眾們是善忘的,也是健忘的,曝光曹叔在暗地裏的那些事,用輿論來克製輿論,不僅能讓警方的威信提升,也能平息騷亂,一箭雙雕。

“你在想什麽呢?笑得這麽猥瑣。”溫筱柔戳了戳他的胳膊,神秘兮兮的問道,“是不是又在想什麽壞事?”

“你看我像嗎?知道青姐去哪兒了嗎?”梁飛一邊吃著沙拉,一邊問道。

“她沒說,要不你打個電話去問問?”溫筱柔提議道。

要是青姐樂意告訴自己,還用這麽早避開他,獨自離開麽?

梁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迅速消滅掉早餐,上樓換了一身行頭,黑色的阿曼尼西裝加身,短發捋上發膠,整個人多了幾分成功人士的儒雅與幹練,倒像那麽回事。

溫筱柔看得暗暗咽了咽口水,哇,沒想到他穿上正裝還挺帥的,和平時完全不像同一個人。

梁飛故意擺了個模特的POSE,還衝著沙發上的溫筱柔拋了個媚眼,暗送秋波。

“哎呀,你太可惡了,不準這麽看著我!”剛剛還覺得他稍微轉好了一點,怎麽一眨眼又變得這麽可惡?溫筱柔趕緊捂住自己的眼睛,好像多看一眼,就會長針眼似的。

梁飛似笑非笑的搖搖頭,擦,這妹紙真心太純潔了。

“你今天沒事吧?走,陪我逛街,替我挑一條合適的領帶。”梁飛快步走下樓梯,握住溫筱柔的手腕,建議道。

“啊?我嗎?我不會啊。”溫筱柔用力搖晃著腦袋,她是真的不會這些啊。

“女人不是都喜歡給男人添衣服的嗎?”梁飛奇怪的問了一句。

“我又沒有交過男朋友,怎麽知道該給你怎麽配啊,萬一配錯了,不是害你丟臉嗎?還有啊,小雪姐姐現在在醫院裏,你穿得這麽好看,難道是想紅杏出牆嗎?”溫筱柔突然間意識到了這個嚴重的問題,一雙秋眸頓時瞪大,像隻豎起渾身利刺的刺蝟,隨時準備紮人。

梁飛抬手敲了敲她的腦門:“你的腦洞敢開得再大點嗎?今晚學校有歡迎新生的晚會,不是說這是你們的傳統麽?我好歹也得穿得整齊點,才不丟臉啊。”

好像他說得也有道理。

溫筱柔考慮了半天,總算是在梁飛軟磨硬泡下,答應了下來,不過臨走前,她還不忘提醒他,要是配錯了,可不能責怪自己。

梁飛哪裏舍得怪罪她?立即點頭,拍著胸口給出了保證。

兩人歡快的離開了別墅,出門時,程於青留下來保護他們的馬仔,立即貼身跟上,想要保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