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請問你是要這條領帶嗎?”店員笑容滿麵的問道,溫筱柔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居然拿起了她推薦的深藍色領帶,臉蛋上的紅暈朝著白皙的頸部彌漫過去,她害羞得隻想在地上找條縫兒好把自己給埋進去。

“就……就這條……”她結結巴巴的說道,隻希望快點拜托這古怪的氛圍,至於領帶和梁飛的衣服究竟般配與否,她完全沒有考慮過。

結賬後,梁飛在店員曖昧的目光下,輕輕摟住溫筱柔的肩膀,將僵硬的女人帶著走出了店鋪。

“呀!你抱著我幹什麽?會被人誤會的!”溫筱柔回過神來,就被倆人親密的姿勢給嚇壞了,開始掙紮,試圖脫離他的懷抱。

梁飛沒有鬆手,反而湊到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開口:“別亂動,你是想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嗎?反正都已經被誤會了,我不擔心,你還怕什麽?”

“可是,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啊。”溫筱柔沒被他說服,雖然她平時柔柔弱弱的,但在某些時候卻意外的固執。

懷中的柔軟突然離去,梁飛心裏有些失落,有些遺憾,哎,逃得真快啊。

在商城裏兩人逛了一個早上,溫筱柔累得不行,為了照顧她,梁飛特地讓她在商場一樓的休息區域坐著,自己親自去給她買熱飲和食物,一隻手拿著哈根達斯的冰淇淋,一隻手拿著香噴噴的漢堡,當他回到大堂,卻看見不少人圍堵在那兒,有爭執和女人的尖叫聲不斷從裏麵傳出來。

“剛才不是拍動作片吧?”

“那女孩是被人給綁走了,天哪!快報警啊。”

……

女孩?綁走?梁飛的眉頭頓時皺緊,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快步衝進人堆,隻見溫筱柔剛才坐著的椅子上,空無一人,她貼身的手提包靜靜的放在那兒。

“那女孩從哪裏走的?走了多久?”梁飛一把扔掉手裏的東西,拽住了匆忙趕來的商場保全,麵色略顯猙獰。

他憤怒的樣子讓保全嚇了一跳,有種自己正麵臨死神降臨的恐懼感。

“說啊!”溫筱柔莫名其妙的失蹤,讓梁飛的理智搖搖欲墜,Fuck!是誰!到底是誰!竟會擄走了她?是青姐的敵人?還是別的人?

梁飛一無所獲,他想不通,以溫筱柔的個性,會得罪什麽人,以至於對方竟要在大白天擄走她。

“先生,這位先生,請您先冷靜。”保全的同伴趕緊上前,試圖接近梁飛,迫使他先把人放開。

“混蛋,人在你們商場失蹤,你們還要我冷靜?冷靜什麽?”梁飛瞪圓了雙眼,殺氣騰騰的怒視著身後的五六名保全,逼問道。

他強悍的氣場,以及身上散發著的淩厲殺氣,哪裏是這些普普通通的保全能夠抵抗的?對上他的眼睛,他們差點嚇得尿褲子,雙腿不停的顫抖著,臉色也是一片慘白。

“這位先生,我們能夠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可是,憤怒解決不了任何事啊。”商場的執行經理匆忙趕來,筆挺的西裝下,啤酒肚一晃一晃的,他一邊擦著臉上的冷汗,一邊打圓場。

梁飛深吸口氣,勉強將怒火壓下,鬆開手後,那名差點因窒息休克的保全被同伴扶到了人群外進行急救。

沒事的,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梁飛拚命的在心裏安慰著自己,幾分鍾後,他才徹底冷靜下來,向商場提出調取大堂的監控錄像。

商場方麵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他們在等待警方的來臨,最近這段時間,平海市的治安太過混亂,誰也不敢保證,這起事件和先前的騷亂有沒有關係。

“砰。”梁飛氣得一拳砸在了監控室外的牆壁上,堅硬的牆壁硬生生被他砸出了幾條裂痕。

“蹬蹬蹬。”走廊上,有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李隊帶著自己的屬下在得到線報後,立馬感到案發現場。

當他看見監控室外那道熟悉的人影時,心頓時沉了,梁飛怎麽會在這兒?

“這次的事和你有關?”李隊沒好氣的質問道,梁飛的身份在他看來,就是一個黑道份子,而且還是很不安分的那種類型。

梁飛低垂的腦袋驀地抬起,譏笑道:“你這是在質問一個失蹤者的家屬嗎?”

“家屬?失蹤的是你的親人?”如果真的是這樣,這起事故可必須要重視啊。

“是我的朋友。”梁飛解釋道。

“你有頭緒嗎?知不知道是誰幹的?”李隊很懷疑,犯人會是梁飛的敵人。

“我要是知道還要你們幹什麽?”梁飛眸光森冷,對李隊的話嗤之以鼻,“我會把我知道的事通通告訴你們,但是,我要你們用最快的速度把人給救回來。”

這是他唯一的要求,確保溫筱柔平安。

“警方辦事不需要外人來指手畫腳,去,帶他回局裏做口供。”李隊輕輕抬了抬下巴,讓手下帶走梁飛。

這次梁飛沒有進行絲毫的反抗,乖乖的跟在警員身後,前往局子裏做了份口供,離開後,他才拿出電話,想要把這件事告訴程於青,可她的手機卻一直處於關機狀態,一直聯係不上人。

眉頭忍不住皺緊,梁飛頓時有種沒地方使力的挫敗感和無奈感。

他太弱了,就算這雙手能夠打遍天下,可是,沒有任何勢力的他,除了依靠青姐的幫派,一旦出了事,什麽也做不了。

拳頭在身側用力握緊,他鐵青的麵容上浮現了一絲決絕。

黑色的寶馬轎車在平海市內搜尋著,即使知道這樣的尋找不亞於海裏撈針,但梁飛沒有其他的辦法。

警方沒有消息,程於青聯係不上,深深的失落感,讓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有多沒用。

夜色漸漸沉了,尋找了一整天一直沒有收貨的梁飛,驅車來到了私立醫院,轎車靜靜在大門外的路邊停靠下來,他搖下車窗,神情略顯頹敗,仰望著住院部大樓裏,那間住著愛人的病房。

他很想見見小雪,但,弄丟了她好姐妹的自己,現在拿什麽臉去見她?

“可惡!”梁飛一拳拍向方向盤,叭叭的喇叭聲,在安靜的街道上響起,尖銳刺耳。

筆挺的腰肢無力的彎下,額頭抵在方向盤上,昏暗的路燈從車窗外投射進來,此時的他,多了幾分落寞,多了幾分寂寥。

“喂,你還好嗎?”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車外傳入。

梁飛幽幽抬起頭,卻意外的看見了王詩嘉的身影,長長的波紋長發在晚風中起舞,她高傲冷豔的麵容,此刻帶著一絲關切。

“你是小雪的朋友?”梁飛迅速收斂了所有外露的思緒,打起精神,衝她勾唇輕笑。

王詩嘉鄙視的瞪著他:“不想笑就別笑,笑得真難看。”

以她的能力,如何看不出梁飛是在強撐?

嘴角擠出的弧線頓時僵住,梁飛甚至品嚐到了口腔裏的苦澀味道。

“不清楚你在說什麽。”他不願意在美女麵前示弱,作為男人,就算心裏再苦再累,也不能表現在女人的麵前,這是他的原則。

“行,你就裝吧,真該讓小雪來看看,她看上的男人現在這個窩囊樣。”王詩嘉犀利的話語讓梁飛無所遁形,甚至於心頭暗暗升起了一絲冷怒。

“我不和女人生氣,沒其他的事,你該走了。”他果斷的下了逐客令,她要不是小雪的上司,又是她的好友,再來又是一個美女,就這句話,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王詩嘉妖豔的眼眸裏有狡黠的微光閃爍:“這套路是你家建的?醫院的大門是你家開的?我不走,你能把我怎麽樣?幹嘛?瞪我啊!想打我是不是?有本事你動手看看。”

梁飛握緊的拳頭一會兒鬆開,一會兒再次握緊,臉色猶如一個調色盤,陣青陣白,煞是好看。

王詩嘉維持著傲氣十足的姿態,“告訴你,梁飛,你要不是小雪的未婚夫,今天我連這聲招呼也不會同你打,一個挫敗的男人,有資格讓我和你開口說話嗎?”

“夠了。”一股怒火從他的心窩直衝上頭頂,梁飛迅速解開安全帶,身體從車窗內探了出去,一口咬上王詩嘉的嘴唇,用這樣劇烈的方式,堵住她那傷人的嘴唇。

王詩嘉壓根就沒想到梁飛會這麽做,雙眼愕然瞪大,完全愣了,就在她回過神,想要反擊時,梁飛卻撤離了身體,重新坐回了車廂。

“抱歉,剛才我失控了。”梁飛率先開口,臉上寫著懊惱兩個大字。

他先一步道歉,王詩嘉要是再糾纏,就會顯得很失禮,很過分,這種倒打一耙的行為,讓她十分惱火,手背狠狠擦拭著嘴唇,幾乎將下唇擦得浮腫,她才停止了自虐的舉動。

“你很好!非常好!梁飛!你給我記住。”拋下一句示威的話,她踩著高跟鞋,火速衝停車場去了,至於梁飛,哼!她是吃飽了撐著,剛才才會想到上去安慰他。

這年頭,好事不能做。

一輛白色的保時捷轟地從停車位飛馳離開,速度極快。

討了便宜的梁飛也不鬱悶了,他正似笑非笑的凝視著跑車的影子,“沒想到她這麽有個性啊。”

美女的香吻,讓梁飛拋開了心頭的鬱悶,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他就得想辦法解決,懊惱和自責沒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