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陵搖頭歎息一聲:“他現在還在急救,沒有脫離危險。”

“所以,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梁飛不想多談奎爺這個人,成王敗寇,輸了就是輸了!在他的心裏,對待敵人,絕不可能有多餘的同情心分撥給對方。

“按照原定計劃,我們會支持你和程於青上位,平海市的黑道,經過今晚,必將大亂,我們需要扶持一個人出來穩定局麵。”戴陵斬釘截鐵的說道,比起今天落難的這些大佬,他們製定的計劃更加重要,千千萬萬的老百姓,必須要有一個安定的生活。

這是他的意思,也是上頭的意思。

平海市黑道猖狂的局麵,應該結束了。

“你想讓我趁機吞掉這些幫派麾下的場子?”梁飛危險的眯起了雙眼,說實話,他從一開始就抱著這樣的信念。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不想建功立業,而現在,機會就擺在他的麵前,但他擔心的事,戴陵以及他上頭的這些政客,會不會過河拆橋,在利用完他和青姐之後,把他們當作棄子。

“難道你會眼睜睜看著送上門的利益飛走?”戴陵忽然笑了:“梁飛,我看得到你的野心,你不是甘於平凡的人,雄鷹,一旦羽翼豐滿,就該飛往更加寬闊的天空。”

“當然。”梁飛將手裏的煙蒂扔掉,麵容略顯嚴肅,那雙精芒四射的眼睛,仿佛蘊含著無邊的霸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兩人的手掌頓時互相握緊,這一刻,聯盟正式達成。

接下來的半年時間,平海市陷入了巨大的動**中,盤踞在市內大大小小的幫派,因為大佬的死亡、重傷,變得兵荒馬亂,無數馬仔開始向普通的民眾進行打劫,無數店鋪遭到洗劫,治安一片混亂。

警察每天二十四小時無間斷的執勤,而馬仔們拚死和他們玩著貓抓老鼠的遊戲,不少警員因此喪命,無數家庭為此變得支離破碎。

而就在這個時候,程於青站出來主持大局,她手下的馬仔,與警察聯合,開始與這些瘋狂的打手們血拚。

幾乎每天晚上,都能見到街頭橫屍的血泊。

這段期間,沒有任何一個民眾敢在十二點後在街頭閑逛,沒有任何一家店鋪,敢在後半夜開門營業。

“青姐,我們今天拿下了六個場子。”阿天提著一把片刀,帶著剛剛從前線浴血奮戰回來的兄弟,回到酒吧。

他接過兄弟遞來的紙巾,擦著臉上的血漬,向程於青匯報著戰果。

“現在,我們基本上已經把所有的場子收複,那些不服我們的人,也全都被清洗掉了,隻除了黑狗那波人!”

“查出他們藏身的地方了嗎?”程於青皺起眉頭,細長的手指夾著一支白色香煙,她慵懶的坐在酒吧的單人卡座中,低聲問道。

黑狗!文昌社的大佬,也是這次的大火中為數不多逃出生天的黑幫大佬之一。

原本他被警方秘密關押在一所醫院,卻用十萬美金買通了監視他的警察,跳窗逃走,至今,還徘徊在平海市,他也是現目前,和程於青的幫派做對的僅剩勢力。

“沒有,這家夥太狡猾!好幾次差點被我找到,可都被他給逃走了。”阿天咬牙切齒的說道,“他趁著這些天的動亂,在暗地裏到處變賣藥丸,賺了一大筆。”

文昌社,是出了名的金三角常年熟客,變賣的藥丸,純度最高,價格最貴,而這次的大清洗,被黑狗抓住賺錢的機會,撈了一大筆。

程於青的場子也出現了有人吸食藥丸的情況,嚴重的是,還出現了死亡。

“該死,找!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把他給我找到!我決不允許在我的地盤裏,有人兜售這些東西。”程於青惡狠狠的命令道。

她這輩子最不恥的,就是有人幹這種勾當!這是再拿同胞的命來換取金錢。

“是。”

“行了,你也別太著急。”一直坐在旁邊和戴思雨發著短信談情說愛的梁飛,見她麵帶怒容,趕緊蹭過來,打算滅火,手臂強勢的圈住她的腰肢。

程於青身體微僵,卻沒有掙紮。

阿天忍住笑,悄悄退到旁邊,他可不想做電燈泡,打擾青姐和飛哥談戀愛。

做這種事,是會被雷劈的!

“黑狗那家夥就是一隻老鼠,想要讓他主動現身,難,但也不是完全沒辦法。”梁飛翹著二郎腿,樂嗬嗬的說道。

“你有主意?”聽他這話似乎早就已經胸有成竹了。

“他不是喜歡賺錢嗎?放出風聲,找個麵生的人和他做交易,隻要拋出的魚餌夠大,相信這頭喂不飽的狼,一定會上鉤。”梁飛說得十分篤定。

“他會這麽輕易上當?”程於青半信半疑,畢竟,黑狗也是叱吒江湖多年的老人,這種方法能奏效嗎?

“你說他好不容易從警察的手裏逃走,為什麽還留在平海市不肯離開?”梁飛沒有解釋,反而是問起了這件事。

“當然是為了錢,平海市大亂,是他撈錢最好的機會。”

“那不就得了?一個為了錢連命都能不在意的家夥,有天大的好機會放在眼前,你說他是抓,還是不抓?”梁飛就是把握住了黑狗對金錢的貪婪這一點,才會這麽提議。

人不怕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弱點,隻要有弱點,就能夠輕易解決。

程於青一想,覺得這話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好,就照你說的做!”她揮手向阿天吩咐幾句,把這事交給他去處理。

正事處理完後,梁飛擁著她從卡座站起身:“回家嗎?今天是周末,小柔也要從學校回來。”

“也好,這段時間我一直沒怎麽回去。”為了道上的這些麻煩事,程於青幾乎就沒回去過,一直在主持大局,而梁飛,也在她的身邊日夜陪伴。

兩人的關係,雖然沒有挑明,但程於青在經曆了落江的事情後,也不再抗拒他時不時做出的曖昧舉動。

似乎是默認了他們之間親密的關係。

擁著佳人鑽進跑車,梁飛紳士的充當了司機,啟動跑車,身後有三輛車一路尾隨,保護他們的安全。

“想吃什麽?帶點吃的回去,這回幹了一大票,總得犒賞犒賞自己。”他樂嗬嗬的說道。

“都行。”程於青對吃的一向不怎麽挑剔,“對了,你那天突然出現,有向小雪解釋嗎?”

她用手指揉著疲憊的太陽穴,想起了一直遺忘的事。

梁飛微微一笑:“當然解釋了,要是不解釋,她得撕了我。”

“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啊。”程於青調侃道,說實話,梁飛的這一麵可不多見。

他聳聳肩膀:“懼內是一件好事。”

“最近道上的事情已經解決得七七八八,你也是時候做你的事情去,不是說想要開公司嗎?這都好幾個月了,一點進度也沒有。”程於青不說,梁飛忙得險些忘記了這件事。

他一拍腦門:“對對對,我就說這些天好像忘了什麽事。”

希望他那幾個哥們千萬別怪罪他,他還真不是故意的。

回到家以後,梁飛立馬給楊亦文打去電話,用的當然是他自己的手機號碼。

電話剛接通,楊亦文略帶睡意的聲音就從聽筒裏傳了出來:“臥槽!你特麽大半夜的有病啊?”

“在睡覺?”不對啊,這種時候通常不都是他精神最好的嗎?梁飛看了看手表,“你今天沒和那些漂亮妞在一起鬼混?”

“草!梁飛,你特麽好意思說!你在外邊弄出這麽大的陣仗,害得老子這幾個月連夜生活都過不了,說,你怎麽補償老子?”楊亦文氣急敗壞的嚷嚷著,對他這種人,清心寡欲的日子,那絕對會要了他的命。

梁飛苦笑道:“這關我什麽事?”

“毛線!和你沒關係?你特麽在外邊肅清黑道,弄得十二點以後沒幾個人敢出門,就怕被槍子誤傷,你還說和你沒關係?”

“你知道?”不過轉念一想,楊亦文的家世在平海市也算小有勢力,這麽大的動靜,他不可能一點風聲也沒得到,“這事很快就會平息,你放心吧,你的美好日子就要回歸了。”

“哼,最好是這樣,說吧,你個大忙人,怎麽想到打電話給我?”楊亦文這下是完全沒了瞌睡,出聲問道。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梁飛最近有多忙,他清楚得很,所以,就算李奇成天抱怨他不見人影,他也攔著沒讓他打電話去騷擾梁飛辦事。

“啊,我就是想說,開公司的事可能要緩一緩。”他隻有一個人,總不可能兩個忙吧?

“就這事?”楊亦文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你不說我也知道,放心,兄弟還沒這麽笨,知道你最近在幹大事,這種小事,容後再說,我等得起。”

什麽是兄弟?

兄弟就是在你需要理解,需要支持的時候,無條件站在你這邊的人!

梁飛心裏暖暖的,勾唇一笑:“OK,等我忙完請你們吃飯。”

“記得我可要一條龍服務。”楊亦文猥瑣的笑了兩聲。

“行行行。”草!這混蛋,一天沒有女人,就沒個正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