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飛決定先回家,等程於青回來借她的勢力,尋找溫筱柔,順便等待警方那邊調查出的線索。

拋棄了壓抑的心情後,他重振旗鼓,立即啟動轎車,離開了醫院,等到他把溫筱柔找回來,再來見小雪不遲。

回程的途中,梁飛口袋裏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一邊注意路況,一邊接通電話。

“喂?”

“死小受!你作死啊?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戴思雨如河東獅吼般在電話那頭大喊大叫,她真是要瘋了!明明說好的,今天他會邀請自己作為女伴,參加新生晚會,可現在呢?這死男人居然玩起了失蹤?都快到開場舞的時間了,他還沒到。

梁飛這才想起,他早些日子邀請戴思雨做自己女伴這件事,“不好意思啊,我這邊臨時有急事,走不開。”

如果換做平時,打死他,他也不可能放棄這接近妹紙的絕好機會,但現在溫筱柔的事,明顯比參加什麽新生舞會重要不少,他也隻能放棄了。

“你什麽意思啊?”戴思雨怒聲問道:“你的兄弟們都知道這件事,你現在讓我一個人參加,不是讓我丟臉嗎?到底有什麽事?就不能等晚會結束以後再去做?”

還是說,那件事比她更重要?明明知道這種想法很不對,但戴思雨卻無法逼迫自己不去這麽想。

是他自己邀請她的,又不是她拿著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現在事到臨頭,他卻臨陣脫逃,有這麽做事的嗎?要是早這樣,她幹嘛還答應?甚至還趁著這兩天,偷偷拉著寢室裏的好姐妹,一起挑選禮服?

梁飛並不知道她在暗中準備好的一切,他滿懷歉意的解釋道:“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我的朋友失蹤了,我走不開,得去找她。”

“是女的?”戴思雨猜測道。

“恩,你也見過,是溫筱柔。”梁飛沒有隱瞞,他無事不可對人言,再說,對美女,他一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是她?她怎麽會失蹤?你把事情給我說清楚。”戴思雨也顧不得生氣,溫筱柔她接觸過好幾次,那人的個性,她十分喜歡。

“我不太清楚,總之,這事是我的不對,等我回到學校,請你吃飯賠罪,可以嗎?”梁飛提議道。

“我稀罕你那頓飯啊?我自己沒錢吃啊?”戴思雨沒好氣的嘟嚷著,“好啦,這次就原諒你,不要有下次了,你那邊要是有什麽地方需要幫忙的,隨時找我。”

“謝了。”梁飛隻當這話是客氣話,並沒放在心上。

掛斷電話後,他長長舒出一口氣,“難得這妹子這麽懂事,還以為要哄好久來著。”

回到家裏,程於青還是沒在,撥打她的電話也一直不通,梁飛有些急了,可別在這會兒一個接一個的出事啊。

他急忙找到別墅外的保鏢,向他們詢問程於青的行程,以及她現在究竟在哪兒。

“我們不知道啊,青姐的事,或許飛哥你可以問問天哥,他應該最清楚。”馬仔的話引起了梁飛的嫉妒,媽蛋!居然有個男人比自己還了解程於青。

他的臉色有些暗沉,馬仔意識到自己貌似說錯了話,結結巴巴的想要做解釋。

“飛哥,我不是那意思,天哥他隻是跟著青姐最久,青姐最信賴他,所以……”

越說梁飛心裏越不爽,他煩躁的揮揮手:“行了,你給我閉嘴。”

馬仔有些委屈,但見他神色異常,沒敢吭聲,隻能把滿肚子的怨言吞掉。

梁飛翻出阿天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可那口氣,卻像極了盤問妻子去哪裏的丈夫,充滿了醋意。

“阿天,我是梁飛,你知不知道青姐現在在哪兒?”

是飛哥?阿天捂住聽筒,從一間酒店的走廊,走到了電梯口,確定四周沒有人以後,才說道:“飛哥,青姐不讓我們告訴你她的下落,你有什麽事給我說,我待會兒替你轉達。”

他早就被程於青下了封口令,今天的事,一個字也不能透露出去,尤其是對梁飛。

程於青不願意再讓他陷入道上的事情裏,她始終記得,梁飛曾經說過,不肯走上這條道的話,她也不願意,讓他真的成為道上大佬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聽了這番話,梁飛的臉色徹底陰了,“阿天,告訴我她在哪裏,我有急事!”

媽蛋!有什麽事必須要這麽忌諱自己?

阿天有些為難,一邊是自己的大佬,一邊是最近強勢崛起的梁飛,他這塊夾心餅幹夾在中間是兩頭為難啊。

“放心,我不會把你供出來,有事我給你擔著。”梁飛加大了籌碼。

阿天猶豫了幾分鍾後,終於把酒店的地址告訴了他。

梁飛馬不停蹄驅車趕來,從別墅到酒店按正常速度少說也得四十分鍾,可他硬是把時間給縮短了一半,還甩開了尾隨的交警。

下車後,他抬頭看了眼這座奢華的大樓,神色略顯晦暗,進入電梯,根據阿天提供的樓層按下,剛來到十二層,就在電梯外看見了正焦慮的來回踱步的阿天。

“飛哥,你總算來了。”見到他出現,阿天重重鬆了口氣。

“青姐人呢?”梁飛環顧了一下兩側的房間,找不出她究竟在那間房。

“在最裏麵那間,和青姐在一起的還是奎爺,飛哥,你待會兒可千萬別把我供出來啊,要是被青姐知道,我會被……”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梁飛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放鬆,我是那種人嗎?”

被他的實力收複得服服帖帖的阿天當然沒有懷疑,要是被他知道,梁飛如何吭楊亦文的事,他絕對不會這麽有自信。

一邊朝房間的方向走,梁飛一邊問道:“青姐怎麽會突然見奎爺?是不是因為前兩天的事?”

“好像是,他們具體在裏麵談什麽,我也不太清楚。”阿天搖搖頭。

“行,我先進去了。”梁飛也沒勉強他說出個一二三四來,在房間門外整理了一下著裝,他這才抬手敲響了房門。

屋內沒有任何動靜傳出,梁飛也不著急,耐心等待。

大約兩分鍾以後,房門才被打開,開門的人正是程於青,她神色冷漠,帶著些許不悅,“你來做什麽?”

剛才她已經在房間裏用監控器看見了屋外的人,所以才會主動開門。

梁飛朝她勾了勾手指,程於青卻像是沒看見似的,冷著臉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我去,青姐,我真有急事才來找你的。”說著,他殷勤的勾住程於青纖細的脖子,把人給勾到了自己的麵前,目光越過她,看向房內,黑色的沙發橫跨整個落地窗,窗外是燈火闌珊的平海市市中心,而沙發中,正端坐著一個看似慈眉善目的男人。

多日沒見,奎爺的氣勢和精神勁看樣子還是一如從前啊。

梁飛臉上帶笑,隻是那笑不達眼底,那雙眼裏迸射出冰冷、淩厲的目光,警告似的瞪著奎爺,似乎很不滿他私底下與程於青見麵的事。

奎爺眉頭一皺,為什麽他居然會在一個晚輩的身上感覺到沉沉的壓迫感?這才多少天,這個初出茅廬的黃毛小子,竟有這種魄力了?

奎爺的沉思梁飛不懂,也不想懂,腳後跟輕巧的將房門帶上,隔絕了來自裏麵的窺視。

“你搞什麽鬼?這裏是你來的嗎?阿天,是不是你把地址給梁飛的?”程於青敏捷的彎下腰,掙脫了他的手臂,輕靠在走廊的牆壁上,冷聲質問道。

阿天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不斷的向梁飛投去求救的眼神,飛哥啊,快點替我說說話,求求情,解釋解釋啊。

梁飛這次可沒坑害他,急忙道:“青姐,這件事可不是阿天告訴我的,想要知道你在哪兒,查查不就能找到了嗎?這種小事你就別在意了。”

“哼,”程於青並沒相信,但也沒打算繼續深究,“說吧,你擅自跑到這兒來,到底想要幹什麽?”

她倒想聽聽看,他所謂的急事究竟是真是假。

說道正事,梁飛壞笑的表情突然間變得嚴肅起來,“青姐,小柔失蹤了。”

“什麽?”程於青心頭一驚,“什麽時候的事?是誰幹的?”

“白天在市中心的世貿商場,至於對方是誰暫時還不知道。”梁飛幽幽歎息道,“我特地來找你,就是想讓你幫忙調查,以你的人脈、勢力,隻要對方還在平海市,就一定能把人給找到。”

這一點他深信不疑,再怎麽說,她也是平海市的地頭蛇,找人這種事她是內行。

程於青急忙拿出手機,想要召集馬仔,通知各個場子,尋找溫筱柔的下落以及相關的線索,可她這號碼還沒撥打出去,一通來自外省的電話就突然間打了進來。

一看來電顯示,她明顯愣了。

“是誰?”梁飛低垂下頭去看她手裏的電話,兩人麵部的距離貼得很近,近到能夠清楚的感應到彼此溫熱的呼吸。

心裏都藏著事的二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反倒是一旁身為局外人的阿天,默默的將腦袋轉到一旁。

他很想說,這裏好歹是公眾場合,敢收斂點嗎?秀恩愛什麽的,真心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