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願意和我一起嗎?”梁飛動情的垂下目光,異常溫柔的注視著身旁的女人,回應他的,是程於青無聲握來的手掌,她的小手主動挽住他的手腕,溫暖的觸感,讓梁飛心癢癢,麵頰逐漸靠近她,正打算偷個香。

房門卻在這一秒被人撞開,他有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楊亦文,以至於沒打算停止,可當溫筱柔的驚呼聲響起以後,他整個人頓時石化了。

“啊!你們在幹什麽?”

溫筱柔跟著兔子似的瞪圓了眼睛,驚愕的看著玻璃窗旁,隻差那麽一丁點就親吻到一起的一男一女,遭受到了出生以來的第一次巨大打擊。

她趕緊扭頭去看身邊的薛如雪,擔心她會因此難過。

薛如雪嘴角一抽,主動替他們關上房間:“阿飛,你還能再急色一點嗎?”

青天白日他居然做得出這種事?也不怕被施工的工人看見。

程於青一把將梁飛推開,冷傲的小臉有些發燙,“小雪,小柔。”

“青姐,你和這個壞蛋!是不是他逼你的?”溫筱柔還在狀況外,完全沒弄明白,這一切具體是怎麽回事。

“小女孩,這事是你情我願,可不存在什麽強迫。”梁飛聳聳肩膀,出聲替自己洗刷清白,他就算再沒節操,也不可能對青姐強上。

“哼,誰知道你啊!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溫筱柔冷哼道,一竿子把一船人給打死。

“小柔,你誤會阿飛了。”薛如雪急忙解釋,她可不想自己的好姐妹誤會梁飛:“他們的關係我都知道,我是同意的。”

“啊?”怎麽可能?溫筱柔雙腿一軟,整個人軟趴趴靠著牆壁,一副我聽錯的驚詫模樣。

對於一個生長在紅旗下的單純女人來說,這事絕對挑戰她的底線。

“老板!”正當溫筱柔努力消化著剛得到的消息時,門外,施工隊的油漆工忽然急匆匆跑到頂樓來,伸手敲響了房門。

“什麽事?”梁飛把房間留給三個女人,出門去應付自己的事。

“出事了!小穆他剛才不知道為什麽在天台做防水檢查的時候,摔了下去,您快去看看吧。”油漆工伸手就想拽梁飛去事故發生的地點去看,卻被他一記淩厲的眼刀嚇退。

唯唯諾諾的站在原地,尷尬的將手收回來。

“走。”梁飛一馬當先,趕往天台。

得到風聲的楊亦文和李奇,也正往最頂層的露天天台趕去,那裏按照規劃,原本應該被修建為員工的露天休息區,這會兒,被裝修公司的施工工人圍滿,他們趴在天台的護欄旁邊,朝下麵張望。

“快讓開,老板來了。”油漆工扯著嗓子開始大吼。

青幫的馬仔用最快速度趕到天台,把這些**的工人驅逐到一旁,為梁飛清理出一條道。

他一步步走到護欄旁邊,朝下方望去。

一灘殷紅色的血泊,映入他的眼簾,瞳孔驀地一緊。

“這人是死了還是沒死?”楊亦文皺眉問道,“該死,偏偏在這種時候出亂子!”

在公司開業前居然發生施工意外,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啊。

“先報警,保護現場,把其他人帶去樓下,別在這裏逗留。”梁飛第一時間做出應急反應。

馬仔們急忙按照他的吩咐,將驚慌失措的工人推搡著弄走,很快,寬敞的天台就隻剩下他們兄弟三個。

梁飛繞著天台走了一圈,終於發現了那截斷裂的欄杆,臉色陰沉得似乎能擰出水來,“這不是意外,欄杆是被人人為破壞的。”

手指輕輕摩擦著斷裂的地方,這種痕跡分明是被工具損壞的,隻要人靠上去,就會因為慣性摔下天台。

“什麽?”楊亦文和李奇頓時感到背脊發涼。

“草特麽,是哪個不要命的家夥敢在背後玩這種手段?”楊亦文氣得口不擇言,靠!這可是他的第一次創業,誰敢來找他的黴頭?

“梁飛,你有人選嗎?”就連李奇也是一臉怒容,這段時間為了公司的開業,他們付出了太多的精力和心血,卻在這種時候發生意外,他們能不憤怒嗎?

“沒有,不過肯定是有人在針對我們。”收回手指,梁飛拿出手機撥通了張新的電話,讓他帶兩個科學組的人過來,幫忙檢查,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走吧,先下去。”拍了拍他們倆的肩膀,梁飛很快就壓下了心裏的怒火,這種時候,他不能亂。

在他有條不紊的命令下達以後,事情總算是被控製住,有青幫在暗中幫忙,任何一家報社、媒體,都沒膽子跑來采訪。

警察來的速度很快,帶隊的依舊是張隊,他黑著一張臉,吩咐警員控製現場的圍觀群眾,然後,找到梁飛。

“你就不能別給我們添亂嗎?”上次是他,這次又是他!張隊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天生和警方有仇。

不然,為何三番四次的和刑偵隊打交道?

“張隊,消消氣,來先抽支煙。”楊亦文樂嗬嗬的當起了和事佬,從口袋裏掏出一包天子,遞給張隊,後者雖然對梁飛頗有怨言,還是順著這個台階下了。

吞雲吐霧一陣後,他才問道:“這件事必須要盡快處理,不然,在民眾裏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在現代社會,輿論的效應太可怕,哪怕是警察,也扛不住。

“這事沒這麽簡單,我初步檢查過,是人為造成的命案,作為合法公民,我有權利向警方尋求保護。”梁飛無恥的說道。

他的話嚇得張隊手裏的香煙差點掉到地上去,合法公民?他可真敢說!

“你確定是人為的?有人在針對你?”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事情可大可小!畢竟,他現在代表的,可是平海市黑道上舉足輕重的人物!會不會是其他省份的幫派做的手腳?

張隊一時間想了許多,越想,他的臉色就愈發難看。

梁飛無奈的攤攤手:“我怎麽知道對方是針對誰,也有可能是看我太有錢,又長得太帥,所以羨慕嫉妒恨?”

“……”不論是楊亦文還是李奇,又或者是張隊,都對這個恬不知恥的男人倍感無語,他還敢再扯點嗎?

“好了,這件事我會派人跟蹤調查,你最近最好小心點。”張隊隻能提醒梁飛多加注意。

青幫的科學組來得很快,由張新帶領,開始檢查監控視頻,在七點到八點,寫字樓還沒開門的這段時間,從頂層到天台的必經走廊裏的監控器有被人人為破壞的痕跡,這段時間的錄像也沒有傳送到監控室。

很顯然,對方就是在這一個小時裏,前往天台做了手腳。

“去查查昨天晚上負責看守這裏的人,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人物。”梁飛不想懷疑青幫的弟兄,但這事太怪了,寫字樓沒有開門,那人是如何進來的?在經過檢查以後,大門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唯一的可能,就是出了內奸!

這一點,他懂,楊亦文和李奇也懂,他們知道,寫字樓的安全問題,被梁飛交給了青幫的弟兄,如果說真的有內奸,這內奸難道真的會是青幫的人嗎?

事態重大,梁飛叫來了程於青和阿天,讓他們和自己一起,盤問昨晚到今天早上九點巡邏大樓的弟兄。

程於青冷著一張臉,說實話,她打從內心不認為這事會是自己的兄弟幹的,但根據現有的證據來看,他們的嫌疑最大。

兩人坐在四樓的大會議室,剛裝修完畢的會議室裏,充斥著一股濃濃的油漆味道,阿天把窗戶打開,然後站在他們倆身後,楊亦文和李奇坐在下邊的左右兩邊旁聽。

很快,那四名漢子就被自己的同伴叫來,他們聽聞了公司裏發生的事故,卻不明白,飛哥和青姐為什麽把他們找來。

一個個麵麵相覷的站在會議室的前邊,有些摸不著頭腦。

梁飛危險的眯起眼睛,寒霜遍布的眼眸挨個掃過這四人,他們的神色或多或少都帶著幾分茫然幾分不安。

“今天早上你們七點到八點鍾,你們在做什麽?”他開口問道,語調尤為平靜,讓人琢磨不透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我那會兒肚子餓,就替他們買吃的去了。”最左邊的馬仔第一個出聲。

“我當時正和他換崗,在樓層裏巡邏。”左二的馬仔指著身旁的同伴,解釋。

“我在換崗以後,在監控室裏換衣服,換完衣服,就和大家一起吃早餐。”右二的馬仔摸著後腦勺,老老實實的說道。

最後,梁飛挑眉看向唯一一個不曾開口說話的馬仔:“那你呢?”

“我?我今天早上一直肚子不太舒服,在洗手間沒出來過。”那名馬仔緊張到有些結巴,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坦然麵對梁飛。

“你們有發現可疑人物嗎?”他輕輕敲擊著桌麵,極有規律的碎響,讓四名馬仔的心髒跟著噗通噗通跳了起來。

他們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飛哥,沒有啊!就和昨天一樣,啥事也沒有。”

“還想說謊?”梁飛一腳踹中麵前的桌子,掄起桌麵上的煙灰缸,衝右二的馬仔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