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個人影閃出,露出妖美的臉龐,安欣然隻來得及“啊”一聲,身上一軟,就這樣倒入了來人的懷裏。她被人橫向抱起,由窗戶鑽出去。窗簾微動,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室內已空****一片。

安欣然舒服轉了個身,這床真好睡,軟綿綿的。習慣性地伸手去觸孟子墨的臉,她的手突然被另一隻捉住。

“別鬧了,孟子墨。”她嘟唇撒嬌,頭頂傳來了軟軟的笑。不對!

安欣然經過不少組織訓練,此時頭腦已經清醒,卻沒有馬上睜開眼,而是摩挲了一下握自己的那隻手。這不是孟子墨的,孟子墨的手因為常期出任務磨出了厚厚地繭,刮在自己手上有刺激感。而這隻手細滑得就跟女人的似的,會是誰?還有這道聲音!

頭腦快速轉動,記憶停留在婚禮現場,化妝室內……

“你醒了。”頭上清涼的聲音淡淡溢出,安欣然知道再也瞞不過去,索性睜開了眼。眼前,漂亮得比女人還要過份的男人妖孽地笑著,扭動著無名指上一顆巨大的祖母綠戒指。

紅血!

安欣然蹭地躥了起來,沒有想象中的尖叫和驚訝,而是卯足勁撲過去對著他又打又咬,嘴裏喊道:“你個王八蛋,竟然害我,害孟子墨,陰魂不散,還要來攪我們的婚禮,我跟你拚了!”

腰部某個位置一陣尖銳的麻痛,她全身一時失去了力氣,被紅血輕而易舉地甩開,在**彈了數次。她這才注意到自己還穿著婚紗,連發絲都沒有亂。

紅血還真了不起,能在孟子墨的眼皮子底下將她毫發無傷地帶走。安欣然自然不敢輕視他,因為她知道孟子墨打得最慘的一仗是和他幹的。

“你最好安份點,否則我會讓你死!”他拍打著自己的身體,一身白衣幹淨得纖塵不染,頂多隻是個豪門公子,半點看不出能耐。不過,他鳳眼一沉,那種銳利和冰冷讓人看了害怕。

安欣然拉直了身體,不願意屈服坐在他麵前,大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幹什麽?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應該知道我想幹什麽。”

腦子裏叮地一聲響,安欣然立刻不屈服地挺胸吼:“你聽著,你休想利用我去害孟子墨,這是不可能的!”

“我看出了可能性。”他說得輕描淡寫,“據我所知,他為了你連密組成員組織頭領的位置都不要了,可見你對他有多麽的重要。”

這個混蛋還真是消息靈通啊,安欣然此時看著他優雅的坐姿無害的表情,很想上前撕爛他的臉。一個壞人長得好看有什麽用,妖孽一個。聽他這麽說,她哼哼地冷笑起來:“既然你知道孟子墨沒有在組織任職了,找他麻煩還有什麽用,你不如好好花點時間想想怎樣對付新上位的組織頭領吧。”

“不,我跟他有許多的私人恩怨需要處理,就算他不在組織,我們之間的梁子也不能結。”他說得非常堅持。安欣然暗中咬牙,尋找著可以給他以致命一擊的武器。

對麵,有一把刀,水果刀,好機會。

“我相信,有你在,孟子墨會更好對付。如果我給他一把刀讓他自殺,估計都會吧,孟子墨,典型的情種,嗬嗬嗬嗬……”他輕淡地笑,目光也落在了那把水果刀上。安欣然恨得牙根直咬,隻在心裏提醒自己:衝動是魔鬼,千萬不要讓他看出自己的心情來。

臉上皮笑笑肉不笑,狀似無意卻醋味十足地道:“這你就看錯了,他這輩子最愛的是他的前女友,為了她他打了好久的單身。要不是我窮追猛打,說要告他強奸讓他秘組成員生涯過早結束,他也不會娶我的。唉,沒有感情的生活好痛苦啊。”

努力擠出幾滴鱷魚眼淚,還真像那麽回事。紅血的目光凝在她的臉上,似在猜測她的話的真實性。

一,二,三!

安欣然在心裏數著,嗖地撲過去把刀握在手裏,不管自己是否穿著不方便的婚紗,打一個滾爬起,跳到紅血身上,朝他的背砍過去。

這一變化實在太快,隻在兩三秒之間,紅血還是機警地反應過來,直擊她的腕。一陣吃痛,刀子被打落,安欣然被推了回去,紅血臉上已經染上了紅色,極怒地瞪著**的她,擰緊了唇。

他大手壓過來,下一刻壓緊她的身體鉗住了她的脖子:“你活得不耐煩了!”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他加重了力道。安欣然終於意識到了兩人之間的差距,她知道自己是逃不出去了,但如果讓他利用自己害孟子墨,不如讓她去死。

她沒有掙紮,任由他掐緊,目光不屈服地盯緊他,滿滿的挑釁。空氣中斷,她的臉發紅,眼睛鼓大,隻要再一用力就可以直接送她上西天。她滿意地閉眼,這種方式死去……也好。

身子突然一重,她被推倒,空氣馬上進入,紅血拾出絲絹擦著潔白如玉的手,安欣然的目光定在那方手帕底部一個淡藍的刺繡上。上麵繡著一朵小小的雛菊,繡工精致,她在哪裏見過。

哪裏?

除了上次被綁架,還有……

“我們見過好幾次吧。”她想起了好久以前一個好心送她回家還要跟她發生過的漂亮男人,他就有這樣的手帕,他的臉,他的眉,他神情……

原來,紅血早就盯上她了。

紅血優雅地點頭:“所以,我知道有關你的一切,休想用謊言來阻止我的計劃,這是行不通的。”

為了打倒孟子墨,看來他花了不少心思啊。越明白這一點安欣然的心越驚,因為她知道,紅血必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會對她下手的。

“我一直以為孟子墨是個念舊情的人,不過,通過對你的跟蹤了解,我發現他更愛你一些,至少他願意用生命和前程去救你。”

“開玩笑……”她虛弱地抱緊自己,已經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孟子墨如果出事……不能!

她嘴角一撇,突然笑了起來,一會兒就笑得東倒西歪。紅血靜靜地看著她,他的表麵平靜,但安欣然還是捕捉到了他眉眼裏的一絲疑惑,遂大聲道:“紅血啊紅血,看你那慫樣。上次想探聽孟子墨的計劃在我身上裝竊聽,裝就裝吧,還裝出那副慫樣,真是笑掉大牙了。唉呀,好怕啊……真惡心!”

紅血白皙臉龐上的線條抽了抽,顯然被她的話刺痛。

激怒他吧,激怒了他,他就會殺了自己。安欣然抱了必死的決心,越發得意。

“看吧,我家孟子墨就不會像你這麽慫,人家槍淋彈雨,哪怕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會像你這個娘娘腔這麽惡心!你這男不男女不女的,真懷疑你是太監!”

她知道,男人最討厭女人這麽說,偏偏要選這些能刺激到他的話。隻要把他氣得發怒殺了自己,一切事情就好辦了。

紅血臉越擰越緊,突然,他莞爾一笑,身子一彎,壓在了她的身上。

“喂,你要幹什麽!”安欣然身體繃緊,嚇得大叫。他雙手落在她有腰側,一本正經地道:“安欣然,不要試圖激怒我,我是不會殺你的,因為你太重要了。不過,我有必要讓你親自驗證一下--我是男人還是太監!”

沒想到他這輕易地識破了她的心思,安欣然手忙腳亂地推他,他動作靈敏地欺身上來,拉開她的衣領把身體貼得更近。

“滾開,滾開!”她逃避著他的唇,拒絕他的吻,動手想要掐他。他成功製止了她的手,她隻能扭動身子為孟子墨保持最後的貞潔。

如果被他碰,她真的會去死的。

紅血原本隻是想逗她玩玩,隻是毫無預期的,他的身體起了反應,看著眼前皮膚無暇,美豔無比的新娘裝女人,竟然很想深入品嚐。

安欣然嚇得不輕,狠聲罵:“流氓,畜牲,你要敢動我我就閹了你。”

當然,她這隻是狠話,以他們之間懸殊的能力,就算他想怎麽樣,她也無能為力。安欣然後悔了,早知道會得到這樣的結果,她就不會激他了。

她趁他不注意,抬腳朝他最重要的部位踢去……

沒有成功,反而被他壓製了雙腳。能和孟子墨形成對手的人,自然不簡單,安欣然知道逃跑已經無望,遂做好了最後的準備,如果他真的要強要自己,她一定咬舌自盡!

“老板。”門外有生硬的女聲在叫,紅血突然停止了所有動作放開了她。安欣然迅速縮緊身體,用力磨著剛剛被他碰過的地方。他喘一口氣,轉身拉門走了出去。

一會兒,外麵傳來了細碎的爭吵聲,很快消失。

安欣然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拍著胸脯一聲聲道:“好險。”

室內好安靜,就像沒有人居住一般,她透過窗戶,看到了高聳的塔樓,裏麵想必隱藏著隨時出動的士兵。這是一處占地極廣的建築,無處不在的士兵說明了這裏是紅血的基地。

陰涼的氛圍掩蓋不住龐大的裝置,她不僅看到了坦克的影子,還看到了無人戰鬥機,遠程導彈,重型激光武器,遠程火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