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卷五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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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二看著飛來的兩張符,不屑地撇撇嘴,論玩符,他可是老祖宗。剛才被轟了個不備,現在麽……

火焰和光蛇剛沾上傳山的身體便憑空消失。

紀秀英的下巴差點掉下來。這是怎麽一個情況?

傳山低頭看看胸膛,他的利劍都沒有用到,所有殺招好像都被胸膛處的護甲吸了進去,他親眼看見兩張符籙飄進了他的胸甲內。

紀秀英沒想到傳山跑掉又跑回來,愣了下,猶豫要不要掏更厲害的符籙。

“兩位等等!你們不想要火種了嗎?”傳山趕緊大叫。

江鑫也和紀秀英抱的一個目的,火種得不到,至少也要得到這身護甲和這個天生魔物。反正關卡任務不止一個,這個完不成,等待一段時間,新的任務就會出現。

看傳山主動跑回,江鑫當下就要迎上前去解決他。可一聽對方提到火種,他又遲疑了。

“姓朱的丹修呢?”紀秀英突道。

江鑫一回頭,臉色一寒。

“他進洞了?”

江鑫沒吱聲,角蛇族是朱顏聯係的,而角蛇族過了約定時間還沒到,肯定發生了什麽不可預料的事情。難道那天生魔物說的是真的?蜘蛛女族也參與到爭奪火種中來了?

傳山在離兩人五十步遠的地方停下。這點距離對於結丹期魔修來說根本就不算距離,傳山站在這裏隻是在心理上尋求一點安慰罷了。

轟隆隆,獨眼族大軍出現。大眼和金眼跑在了最前頭。

紀、江二人根本沒把獨眼族放在眼裏,對於魔修高手來說,質和量是完完全全的兩碼事,一個結丹期魔修可以毫不費力地滅掉上百個凝氣期魔修。獨眼族來再多人也沒用,沒有高手的他們,除非能訓練出一支可以斬殺結丹期修者的魔軍,還要有一個高明的指揮者,否則屁用沒用。

“這顆火種不同於其他火種,我知道它的收取方法。不過我的修為不夠,沒能力也不敢獨吞,我們合作如何?到時候隻要分我一小絲就可以,我要的不多。”傳山誠懇地道。

紀秀英臉上帶著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番,“你就是憑這套護甲闖到了這關?”

傳山故作一臉驕傲地點點頭。

廢物,怪不得到了四十九階,還隻有練氣期的修為。紀秀英在心裏嘲笑對方這種本末倒置的行為。他倒要看看這魔物能把這套護甲保留多長時間。

“地心火種身為絕品火種確實不凡,它的收取方法也確實不易。不過你一會兒說是我的人,詭計奪走小獨眼魔,眼看跑不掉,又說想和我們合作。你這樣的人,誰敢信?何況地心火種的收取方法,本人恐怕知道的不比你少。”紀秀英冷笑,意思說得很明白,你對我們完全沒有用,要想不死,就拿東西來換吧。

傳山很光棍地道:“我如果能打得過你們,一定不會玩這些陰謀詭計。獨眼族人對我有恩,我不可能看著恩人的孩子出事而無動於衷。另外,這顆地心火種據我所知,血魂海裏隻有我一個能收。不信,你可以帶我一起去,如果到時候你們收取不來還可以找我,反正我的修為在這兒,你們也不用怕我逃掉。”

獨眼魔的軍隊在一裏開外停下,大眼和金眼走了過來。

“你是怎麽知道我們三個,還有我們的計劃的?”江鑫忽然問。

傳山坦白:“我和普通魔修不一樣,相信這點你們也看出來了,我的聽力很好,隻要選定了方向,十裏內這個方向內的聲音就逃不過我的耳朵。”

庚二在他腦海裏打噴嚏,胡扯啊胡扯,明明是我教的功法好!

“你說這顆火種隻有你能收,為什麽你不自己去?你有這身寶甲,什麽地方去不得?”紀秀英道。因為被這魔修陰了一記,讓他對這人怎麽都無法產生好感。

“就因為隻有我能收,所以我本來打算等你們內鬥消耗得差不多,火種再把最後的勝家收拾掉,我再出麵。這樣既沒有危險,也不會有人知道是我收取的火種。”傳山的表情十分坦然,話說到這種程度,也不由得別人不信。

因為大家都是魔修,對於傳山這種背後得利的陰險想法,沒人認為卑鄙什麽的,用最小的損失獲取最大的利益,魔修行事本該如此。

“兄弟,你受傷了?”大眼走到傳山身邊,相當心細地注意到他的左臂無力地搭在身邊。

傳山對他搖搖手表示不礙事。

“現在是怎麽一個情況?”心思較為活絡的金眼問。

“談判中。你們怎麽跑來了?不是說好了,讓你們救到人就立刻回村莊進行防守嗎?”傳山板著臉道。

“放心,來了一半。還有一半,村長帶回去了。”大眼拍他的肩膀道,拍到一半才想起來傳山的左臂受傷,尷尬地笑了笑。

傳山疼得齜牙咧嘴。

紀、江二人互看一眼,兩人開始用密語交談。這種密語與神識無關,他們兩人也不敢向對方探出自己的神識,隻能采取這種把聲音逼成一線,直入對方耳膜的方法。其實他們還可以用結界,不過兩人顯然誰都不屑在這麽一個弱者麵前使用結界交談,他們認為密語已經足夠安全。

“你怎麽看?”紀秀英問。

“怎麽分?”江鑫直接道。

紀秀英微微一笑,恢複了原本的風度翩翩,“火種各一半,護甲歸我,天生魔物歸你。”

江鑫大概覺得這種分法很公平,沒有提出異議。“他有護甲,我們恐怕無法傷他。”

“可惜朱顏跑了,否則他的藥應該很管用。”

“哼!那個膽小鬼,別讓我碰到他!”

“我大概知道朱顏會去哪裏。我們需要他,得把他找回來。”

“他如果不同意呢?”

“他不敢,他怕我。”紀秀英傲然一笑。

在紀、江二人商量時,傳山也在和庚二交流。

“他們說話難道都不曉得避著我們嗎?想害我,竟然當著我的麵說?”

庚二小小得意地道:“他們說的是密語。不過你現在有……咳,護甲在身,相當於修為提高了一大截,他們的密語在你麵前也就無效了。”

“這個護甲這麽神奇?”傳山忍不住又伸手撫摸護甲。

庚二抖了一下,小聲叫:“別**!總之你知道這護甲很厲害就行,其他你就不要問了,問了我也不會說。”

“為什麽我摸它,你會知道?你能感覺到?你和護甲……”

“你要再問,我、我……我就不和你說話了!”庚二急了。

“好吧,我不問你和護甲的關係,我問其他的可以吧?”傳山討價還價。

“……如果是我能回答的。”庚二小心翼翼道。

“你知道箭族腹地如何進嗎?我怕他們還會和角蛇族合作,打小獨眼魔的主意。”

“大概知道。到時候你

就說是獨眼族人告訴你的。”

傳山很想問他,他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他以前來過血魂海?可是不是說一個人隻能來一次嗎?而且這裏不是隻有魔修才能來嗎?為什麽庚二能進來?這跟庚二變成小龜、或者寄生在小龜身上有什麽關係?

傳山按下了這些疑問,因為他有感覺,就算他問了,庚二也不會回答他。

紀秀英和江鑫終於商量出了結果,紀秀英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傳山完好的右手腕。

“兄弟!”大眼驚叫。紀秀英的手法太快,他都沒有來得及反應。

“沒事,你不要衝動。”傳山沒躲,對方速度太快,他想躲也躲不過去。護甲也沒有動靜,顯然對方也沒有傷他的意思。

“你跟我們一起進去。”紀秀英道。

“好。”

“你既然認識獨眼族,讓他們送個小魔怪來,我們就可以把他們的無禮一筆勾銷。”

大眼和金眼怒火噴鼻,可看到傳山在他們手中,硬是忍下了怒火。

傳山發現這個世道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這種霸道不講理的人。明明是他們擄劫人家小娃在先,人家家裏來救人,如今到了他們口中卻成了人家主動挑釁,還要人家再送個娃娃來賠禮。

傳山臉上帶著正氣的微笑,心中起了濃濃的殺意。可是不知是他的護甲功能太強大,還是他的表情已經給他修煉得爐火純青,紀、江二人硬是沒看出傳山的殺意。

“不用了,你們想要小獨眼魔也無非就是想讓角蛇族幫忙帶你們進入箭族腹地,有我就可以了。我知道箭族腹地怎麽走。”

“哦?”紀秀英懷疑地看他。

“我在這一關已經卡了很久。為了完成這個任務,我做了很多你們難以想象的前期工作,箭族腹地我已經摸進去過兩次,如果不是他們看守得嚴密,我早就把火種弄出來了。”傳山一臉老實地道。

大眼張大嘴,什麽時候的事?他怎麽不知道?

金眼若有所思,拉住大眼,怕他一時衝動。

“你可以向守關者要求換一個任務。”紀秀英道。

還可以這樣?傳山忍不住想抹汗。該死的引導使,竟然連這麽重要的事都不跟他們說清楚。

為了獲得紀、江二人的信任,免去這場殺劫,傳山不得不硬做出一副他很固執的表情道:“我聽人說,這個任務很多人都沒能完成。所以我一定要完成它。我要讓師門裏的那些師兄弟們知道,我不是靠一副護甲才能在門裏爬到現在的位置!”

紀秀英仔細打量起麵前的魔修,一個半骷髏人,腕骨握在手中似乎有點金屬化,感覺極為堅硬,不過他有信心可以一把捏碎它。

半骷髏人臉上和身上都有魔紋,這是由人入魔的魔修一般所沒有的,傳說中似乎隻有一些天生魔物或者魔族才會有。這種魔紋據說也是這些魔物獲得力量的源泉之一,有這種魔紋的魔物身體一般都會比人類魔修的身體來得強大、堅韌。

紀秀英發現他有點妒忌這個天生魔物,這家夥長得不但不可怕、不醜陋,還長了一張相當不錯的臉蛋。

哼,一個魔物竟然有一張正義凜然、端正嚴肅的麵孔,簡直就是欺詐!

“你師父是誰?門派的名字?”

“抱歉,師門有令,我不能說。”

紀秀英心中有點猶豫,他非常想對這個半骷髏人動手,也打算這麽做。可是他又擔心這人的師門找上頭來,畢竟這套護甲就是最好的線索。

“猶猶豫豫,可什麽事都幹不了。如果你不敢,我們可以交換。我得護甲,你得這魔物。”江鑫密語諷刺他。

紀秀英哂然一笑,一副仙人的模樣,拉著傳山就往深窟裏走。

傳山回頭,“大眼,你們先回去。不要跟過來!你們的修為,跟著也是累贅。”為了不讓大眼追上來,傳山隻得說狠話。

大眼也沒生氣,這人外粗內精,心裏清楚得很。“如果你有事,俺一定替你報仇!”

“多謝。”傳山笑笑,一腳跨入深窟中。

之前阻擋他的薄膜消失了,他進入得很順利,幾乎沒有感覺到任何抵抗。

“等等!朱顏那廝說不定在路途中留下什麽,最好小心點,免得到時候不小心染上什麽就麻煩了。”江鑫等兩人走入洞口,才好心提醒道。

紀秀英差點氣得失去風度,他剛才一時疏忽,竟然忘了這麽重要的事,而這該死的鐵山魔域弟子竟然直到他入洞、驗證了洞口的安全性才開口提醒他,簡直就是……紀秀英手下不由自主地用勁,突然一陣大力反彈,竟然逼得他倒退四步,捏住半骷髏人的手也不得不鬆開。

紀秀英正準備重新抓回半骷髏人的手腕。

“咚咚咚--!”

奇異的鼓聲忽然響徹天地,夜晚的空氣被震動,原本的寧靜被打破,早就派出探子的盆地內各族幾乎在同時以最快的速度起身,並抓起了武器開始集合。

傳山等人一起向鼓聲傳來的地方望去。

發生了什麽事?這鼓聲聽來似乎很熟悉,但要比上次聽到的時候更加響亮,節奏也不一樣。似乎更緊迫、更具殺氣。

大眼和金眼臉色大變。

“大眼?”傳山走出深窟問。

紀秀英頓了一下,沒再上前扣住傳山的手腕。

“有人攻擊村莊。傳山,俺們……”

“回去!我這沒事。你們立刻回去!我懷疑這很可能是角蛇族聲東擊西的手段,你們立刻趕回去回援。”傳山當兵多年,腦中稍微一想就猜出了角蛇族的打算。

“抱歉,我暫時沒法幫你們。”不用問,他也知道紀、江二人不會同意他先去幫助獨眼族。

“不用你幫,這是屬於俺們的戰爭!”大眼和金眼對他點點頭,手中巨大的木棒狠狠一搗地麵,最後深深看了傳山一眼,大吼一聲,轉身就以全速向村莊方向奔回。

跟隨大眼和金眼而來的獨眼族戰士也發出震天怒吼,邁著整齊的步伐轉身急速前行。

“走吧!我們速去速回。”傳山臉上笑容全收,他不想再跟這些人浪費時間,他的朋友有難,他卻不能幫忙,這是他最痛恨的事情之一。

紀秀英不屑地看了一眼半骷髏人,果然是魔物,隻有魔物才會和那些低等、蠢笨的魔族交好。這就像修真者去同情那些無能、肮髒的凡人一樣,都是極為掉身價的無聊行為。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多修煉,多想點辦法讓自己快點修成真魔。

“等等!”紀秀英叫停,“除了這條路通入地底,你還知道其他條路嗎?”他可不想死在莫名其妙的毒藥上,尤其朱顏這個煉出化嬰丹的魔修更不能小瞧。

傳山從庚二口中得知還有其他條路,但同樣也得知就算這條路上真給人下了毒藥,穿了護甲的他基本不用擔心,所以他冷冰冰的、不容質疑的硬聲道:“我隻知道這一條路,你們要害怕就不要跟。”說完,就轉身走入深窟。

江鑫走過紀秀英身邊,鄙視的一笑,也跟在傳山身後進入了深窟。

紀秀英背著天才的身份,在師門長輩的愛護

、同門的羨慕妒忌下長大,又因長得好、氣質佳、修為高,不但魔修追著對他奉迎拍馬,就連那些和魔修不對盤的正統道修和佛修也對他青睞有加,一些眼高於頂的女修看到他更是個個含羞帶怯,想著法子和他接近,就差沒有指明說想和他成為雙修情侶。

這樣人中龍鳳的他什麽時候被人這樣無視、鄙視過?這讓他怎能不恨?不怨?

他不會放過這兩個給他冷臉看的人,鐵山魔域的江鑫也就算了,對方身份至少和他配得上,可半骷髏人算什麽東西?他竟然也敢給他冷臉看?他配嗎?如果他師門真的強大到可以保護他,他為什麽不說出來?他會讓他後悔剛才的無禮之舉!

雲山煤礦的地底囚禁記憶對傳山來說,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但總體來說還是很討厭的。如無必要,他真的不太希望往地底下鑽。

“重遊地底,感覺如何?”傳山對腦中的庚二開玩笑道。

“還行。”庚二老實道。

“你不討厭?”

“還好。”雲山那七年真的不算什麽,他曾經在海底暗無天日的深坑中足足待了……

“庚二,我們這算不算越級?會不會被血魂海的界主發現?如果越級被發現會有什麽處罰?”

“不算。你就算完成了這次的任務,你也隻是達到了一階的標準。就算這趟任務原本是九十九階的任務也一樣。”

“原來如此。”傳山恍然大悟。

“哦,你現在已經是一階了。雖然是憑借護甲的力量,但是護甲也算在個人實力內,當你進入深窟時,你就已經過了第一關。”

傳山啞然,並沒有為此感到高興,“那我以後是不是就能自由出入草原和森林邊界。”

“如果你穿上護甲的話。進階並不代表你的修為就會變高,雖然它的本意是希望你如此。所以以前很多帶著法寶、厲害符籙進來的魔修,在用完這些憑仗後,下場都很慘。”

“那血魂海界主如何判斷我進了多少階?”傳山好奇。

“會有標誌。”

“嗯?”

“在血魂海裏,闖關者每過一關都會被在身上留下一個印記。不過修者自己察覺不到,一直到離開血魂海,印記會自然消失。這也是規則之一,哪怕你修為再高也不能打破。別走左邊的道,走右邊這條。”庚二及時指正。

傳山依言跨入右邊通道。

“那有沒有人回頭的?”

“隻要他身上有印記就沒辦法回頭,除非任務需要。”

“也就是說這裏的界主可以允許弱者去完成難的任務,但不允許強者回過頭來騷擾弱者,是這樣嗎?”

“差不多是這樣,這也是對弱者和血魂海裏原生魔族們的一種保護機製。基本上你越往下走,碰到的魔族會越強大,但也不是絕對的。比如獨眼族個人修為雖然不高,但是他們的軍隊卻非常強大,甚至可以打敗結丹後期的修者。”

傳山點頭,深覺這個血魂海就是一個完整的世界,而不是一個修魔秘境。

“天!這裏真美!”進入深窟大約一裏地後,傳山被眼前看到的一切迷惑住了雙眼。

“如果雲山煤礦也能像這樣,過個三五年不能上去我也不介意。”傳山感歎,兩隻眼睛看景色看得目不暇給,血魂海的地底世界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首先是光,到處都有發光的礦石,各種各樣的顏色,不但不刺眼,反而給人以多彩夢幻之感。

其次是各種苔蘚,這些苔蘚有的也會發光,而且還能散發出淡淡的草木清香,庚二告訴他,這種苔蘚最大的用處就是可以產生新鮮的空氣。

除了會發光的礦石和能產生清新空氣的苔蘚,最吸引傳山目光的就是一條縱穿地底的地下河。

地下河在他們進入深窟沒有多久便看到了,河麵不寬,水深也不深,河水非常清澈,加上河底會發光的石塊,顯得河水特別清。如果不是後麵還跟著兩個,傳山都想蹲下來喝點再走。

聽傳山說想嚐嚐地下河水的味道,庚二有點憂鬱。

“血魂海的地下河水很奇特,當它流出地麵時,人類修者也可以飲用,但當它在地下時,人類喝了會在身上長出一樣東西。”

“哦?長出什麽?”如果是有意思的,傳山很想騙後麵兩隻喝一點。

“不知道,因人而異。聽說有的男修長了一個單獨聳立的胸部,有的女修長了第三條腿。”

“……這條河是用來整人的吧?”傳山滿臉黑線。

“這裏的界主總覺得人類的長相不太符合他的審美觀。”

“長了就消不掉了?”傳山覺得他需要知道更多,畢竟他要在血魂海待上四百年,如果哪天誤喝地下河水就完了。看別人長很有意思,看自己長……他會一頭撞死。

“能,隻要得到三百年以上藤木族分泌的樹汁,抹在多餘的部位上,就能消掉。”

傳山腦中靈光一閃,“這不會就是藤木族特別富有的主要原因吧?”

“哈哈。”庚二難得開心地大笑,“確實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忌諱,很多當地魔族都喜歡看外來者的笑話,然後通過指點他們解決多餘部分而得到報酬。不過藤木族富有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的根部可以自己結出魔石。”

“什麽?可以自己結出魔石?”

“對,藤木族吸收天地陰氣,可是並不能完全消化,多餘部分就會被他們化作魔石放在根部。一個藤木族村落,他們村子下麵就是一個魔石礦,越往下挖品階越高。”

“有意思。”傳山心想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結識一下藤木族的……人。他發現自己還是不太習慣稱呼這些魔族為人,也許時間長了就能習慣了。

“二,你猜後麵兩人知不知道河水的事?”這人就一張臉騙人,心早就長歪了。

“猜不到,不過他們在血魂海待的時間都不短,應該知道吧。”

傳山回頭,熱情地對身後紀、江二人道:“你們累不累?要不要停下來喝點水,我看這條河水挺幹淨的。”

江鑫看了看傳山,麵色不動道:“我不用了,讓紀兄裝點水就好。”

紀秀英已經在血魂海裏待了近三十年,而且他師門強大,進出過血魂海的人有很多,對於血魂海裏的一些特殊忌諱他恐怕比這裏的任何人都清楚。

“多謝二位好意。如果你們想要飲水,我可以幫你們打上來。”一句話說得皮笑肉不笑。

傳山回頭,對腦中的庚二道:“可惜,看來兩人都知道。”

“你就不怕他們翻臉不認人?”庚二實在無法理解某人的某些行為。這不是找架打嗎?

“他們現在有求於我,又不知我穿上護甲後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在他們沒有把握之前,絕對不會動手。”

“那你也不要老惹他們啊。”

“這不是看他們不順眼嘛。”

三人各懷心思向前進,除了傳山還有閑心看看周圍景色,不時向庚二表達一下他的驚訝和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氣,後麵兩

人都是越走神經繃得越緊。

這段路很陌生,但屬於人類魔修的氣味卻越來越濃厚。這說明,這段路或者這附近一定有其他魔修出沒過。

地下河水裏也有魚類,不過都長得很像黃鱔,庚二表示這種鱔魚非常好吃且大補。

傳山正在腦中調戲他們家貪吃的小二龜時,一隻通體土黃/色、戴著一頂土黃/色帽子的猴子也不知從哪裏蹦了出來,一蹦一跳地蹦到了傳山麵前。

傳山一愣,第一個感覺就是:壞了,作弊被抓到了!

土黃/色猴子拐著腿圍著他繞了一圈,又拐到他正麵,抓耳撓腮地瞅了他半天。

紀、江二人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可是他們也很清楚這種樣子和顏色的猴子絕對不能得罪。心裏明明急得要死,也隻能等著。

“呃,這位……大人,請問有何貴幹?”傳山小心翼翼地問。

庚二也縮在他腦海裏盡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作弊就跟做人一樣,不能太囂張,太囂張會遭雷劈!

“嗯嗯,咳咳!你這身護甲不錯,能送我嗎?”土黃/色猴子開口道。

“……”四人的共同反應。

“如果你把這套護甲送給我,我送你一部完整的上品魔修法。我想想,好像是九千多年前,一個叫什麽笑笑魔的在闖第九十關失敗後留下來的。”

“笑笑魔?!”紀秀英和江鑫一起驚呼。

傳山看向兩人。

紀秀英收斂臉上的驚色,盡量平靜地道:“這位笑笑魔是四十年前的絕頂高手,兩百歲時獲得靈試大會綜合比試第一名的成績,從此名揚各界,一生傳奇無數,在千歲前突然失蹤,很多人都以為他已經渡劫成魔,原來是進入了血魂海。第九十關……也隻有他那樣驚才絕豔的天才魔修才會去挑戰。”

“你看,這個笑笑魔這麽厲害,他留下的魔修法也一定非常好,怎麽樣,換不換?”土黃/色猴子就像最急切的商人一樣,拚命兜售自己的商品。

如果真這麽好,為什麽那位笑笑魔還會闖關失敗?傳山在心裏腹誹,而且他已經有了止痛功法,在這方麵,他是絕對相信庚二眼力的。他家二子說是好的東西絕對不會差。

“抱歉,我身上這套護甲是我媳婦送給我的定情……嗷--!”

這聲怪叫把兩人一猴都給嚇了一跳。

傳山訕笑,捶捶自己的腦袋道:“沒事,昨晚沒睡好,腦子突然抽筋,嗬嗬。總之不好意思,大人,這護甲我不能換。”

土黃/色猴子兩手交叉於胸,腳丫子點著地麵,以一種非常流氓的姿勢,歪頭道:“真的不能換?”

“真的不能。”

“……那就沒辦法了。”黃/色猴子放下雙手。

傳山立刻在暗中做出了拚死的準備。

“其實我要這套護甲也是想送給我媳婦,大家都是有老婆的,我能理解你的難處,誰都不想回家跪搓衣板嘛。好了,兄弟,好好混,爭取早點回家抱媳婦。”土黃/色猴子如來時一樣突然,揮揮手蹦蹦跳跳就跑沒了影。

傳山鬆開拳頭,無力地道:“……多謝體諒。”

“哦,對了,作弊的行為是不好的,你想憑借這套護甲闖關,隻會死得更難看。這是老大叫我跟你說的。再見!”土黃/色猴子突然從虛空中蹦出,對傳山說了這段話又立即蹦了回去。

“……”傳山把提起的腳放回地麵,無言地繼續朝前走。

而傳山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紀、江二人都用一種極為古怪的眼光打量著他。

這人到底什麽身份?從來沒有聽說過血魂海裏出現黑、紅兩色以外的使者,也從來沒有聽過哪個人被使者勾搭過,更別說警告了。

傳山在腦中呼喚庚二,“真生氣啦?”

庚二臉紅紅的,“你不要老胡說,我不做男人媳婦的。”

“……”傳山厚比城牆的臉皮也出現了詭異的紅色,“我這個……咳,不就是說著玩嘛,以前在兵營裏,大家經常開這種玩笑,咳咳!”

庚二依舊臉紅紅的,像個小媳婦一樣小聲道:“你等會兒打算怎麽辦?”

“什麽等會兒……哦哦哦!”這人總算想起正事來了。

臉色一正,傳山道:“我想要火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