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火罐

“誒,這是誰啊?”我正給那夥計查驗傷勢呢,一個哭天抹淚的老太太突然湊了過來,老楊見了,善意地笑笑,一邊給他介紹我一邊不失時機地安慰幾句。

從他的話語裏能看出來,那老太太就是**這漢子的生身母親。

我轉頭看看他們,一共能有七八個,除了一個中年女人之外,還有兩個小孩兒和幾個和這人歲數差不多的好兄弟。

那兩個小孩兒也就三四歲,還是那種懵懵懂懂的年齡,他們躲在母親的身後怯生生地看著我,雖然很好奇,但是不敢上前。

見到這副情形,我有點小感觸,這警察要是掛在這裏了,這有老有小的一家子算是遭罪了。

“誒呀,原來您是金九爺的高足啊!小夥子,你快給看看,看看我兒子還有救嗎!”老太太說著,伸手拉住我一下跪了下來,見她如此,我趕忙攙扶,生平第一次,我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大夫了。

想當年,看別人求金九爺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麽,現在輪到自己站在這裏,頓時覺得肩膀上沉甸甸的像是掛了什麽東西一樣。

“老太太,您不用太擔心,您兒子中了屍毒,有點嚴重,不過,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您放心吧,我會盡力的。”我說著,看看四周,旋即將老楊叫過來要他去買點東西。

老楊聽後,當時就是一愣,可他也知道我不是那種不靠譜的人,一轉身就出去了。

那一家人對我的存在半信半疑,可還是有兩個兄弟模樣的男人跟老楊一起出去幫忙了,趁著這會兒工夫,我扒開了那個男人的衣服,仔細檢查了還問了一下那人的傷勢如何。

從那老太太和中年女人的回答來看,這人還算命大,一來,咬他的那個夥計也是剛被咬傷,還沒死,也就是說,在咬他的時候那個人還不算是僵屍,而且,被咬住的同時這人當即開了槍,所以他脖子上的咬傷並不嚴重。

比較棘手的,是一部分屍毒沿著那個傷口潰散到他的全身了,雖然這貨未必能像剛才那位一樣長出長牙和指甲,但是,不處理的話周身浮腫的他也活不了太久了。

不幸中的萬幸是遇上了初出茅廬的我,正巧,我最近觸類旁通了一個拔除屍氣的新方法。想到這裏,我叫那女人去值班室要了一些酒精和棉花,又將這赤-**上半身的男人平放在**,他一直處於一種深度昏迷的狀態,跟個死人似的沒什麽反應。

給他活動活動手腳,又坐在一邊等了一會兒,老楊他們終於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大包小包地一大堆東西放在床邊,那些人十分迷茫地看著我。

“你這是要幹啥?”老楊說著,提著一袋子糯米問我道,據他所說,為了拿到這東西他可挨了好通罵,我笑笑,問他沒有聽說糯米可以拔屍毒的事情麽?這話一出,眾人唏噓,就連那老太太都覺得我這人有點不靠譜了。

“小夥子,你這,你這,這電視裏的法子我們都用過啦,那玩意不可信,我們用糯米鋪在**也是沒用的。”老太太說著,捂著嘴巴老淚縱橫,就連老楊這家夥也拉拉的衣服問我到底行不行。

我不怪他們不相信我,因為這種頭發短見識更短的人我見得太多了,故作高深地歎息一聲,隨後將糯米放在一邊,檢查了一下老楊買的東西沒什麽缺陷之後我慢慢悠悠地在袋子裏拿出一個玻璃罐子來。

這玩意,俗稱火罐,是中醫理療最重要的工具之一,澡堂子裏有的是,診所裏也很常見,通常都是用來“逐寒祛濕、疏通經絡”的。可用它來祛屍毒還是我的獨門絕技。

在那些人詫異的目光中,我將十個罐子一字排開,每一個裏麵裝上一點糯米,比量了一下糯米的量之後,伸手掐住那個病人的手腕。

毛筆蘸上朱砂,在他的手心手背畫了兩個標記,緊跟著,催動真氣,用劍指貼著他的胳膊猛地往前一推,目力可見,一道青紫色的氣血被硬生生地逼迫回去,反複三次,那胳膊上的屍毒就跟水囊裏的墨水一樣匯攏到了那人的身上。

不等那些屍氣回落,我趕緊用泡在朱砂裏的繩子捆住他的胳膊,依照此法又用了三次,那人的屍氣已然匯集在主幹之上。

看著那顏色迥異的軀幹和四肢,在場的人全都張大了嘴,我知道,現在這些人怕是知道我的厲害了。

隨手一彈,一道火光從指尖閃現,以“木中火”將放在桌子上的酒精燈點燃之後,我又拿著鑷子點燃酒精棉,學著澡堂師傅拔火罐的樣子在罐子裏頭燎一下,我坐在凳子上有條不紊地將裝著糯米的罐子一個個地扣在那人的後背上。

一個,兩個,三個,很快那人的身上便多了二十幾個火罐,密密麻麻到處都是。

最開始的時候,沒什麽特別之處,可還沒用上五分鍾,那罐子裏的糯米就變了顏色,等我洗完手回來,那些罐子裏的糯米已經變得十分眨眼,一個個躺在罐子裏,跟一罐子煤渣似的......

與之對應,那渾身青紫跟個茄子似的男人已經回複了血色,雖然還有點黑氣,可跟剛才的樣子相比已然好了太多太多。

他皺著眉頭,囈語了兩句還沒醒來,我翻看他的眼皮看了看,覺得差不多了,於是叫人將糯米搗碎放在浴缸裏讓他泡上一個晚上先看看。這一回,再也沒人懷疑我的話了,一個個跟領了聖旨似的積極得很。

我給他們寫了一個中藥的方子,讓他們每天三次服給他喝,說了一點禁忌要他們注意一下,便跟老楊出了醫院。

看時間已經到了半夜了,我決定還是先回家睡一覺。

老楊說,那個女屍還沒抓到,留下來肯定是禍患,還問我有沒有什麽特殊的法子能夠找到她。我想了想,隻能搖頭,畢竟我不像陳老爺子能掐會算,要找她隻能用最原始的辦法花上一點笨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