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離別

辛辛苦苦折騰了這麽多次,總算有個結果,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後,邱老帶著人馬不停蹄地離開了事發地點。

錢,給了那個趕車老漢孫國符,雖然,在各種掐架的時候這老頭子一直在冷眼旁觀沒有上前摻合的意思。

至於那些陷落山中的人的死活,基本上,也沒有多少人關心了,象征性地詢問了一下之後,眾人打道回府,此後幾天,邱老都沒有再出現,整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小艾也是,一直躲起來都沒有出來過。

拿出一整天的時間休整了一下,我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回鐵樓工作室去看看,前前後後耽擱這麽久,我要是再不去,這生意,怕是沒法兒做了,可心裏頭想著,卻未必能夠隨意,不知怎的,丁翎這妞兒突然一改往日裏那善解人意的樣子開始磨起人來,本來冷豔異常的一個大美女,忽然就變成了一個欲求無度的小狐狸精,連續三天,都膩膩歪歪地跟我泡在一起,一到晚間更是過分,時常忘情索取,說什麽也不不肯將人放過......

心知有異,一夜晚間我問這妞兒究竟怎麽了,可丁翎根本不說,就知道縮在被子裏頭不出來,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出現了,當時也沒太過在意,可第二天一早,正翻過身來想要抱著丁翎那滑膩膩的身子呷愛一翻,卻發現,身邊的位置,空空如也.....

這不太對,因為,丁翎雖然是一個很勤奮很識大體的好孩子,但是,睡懶覺的毛病一直沒改過,閑來無事的她,就對不會早早起來的,想到這裏,揉著惺忪的睡眼做起身來,卻見,床頭的櫃子上,整整齊齊地疊著丁翎的睡衣.....睡衣上,一枚用紅繩拴著的銅錢壓著一個牛皮的信封正靜靜地躺在那裏......

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大腦裏頭一片空白,足有五分鍾,我都呆坐在床頭沒有反應過來,隨後,顫抖著手將那銅錢拿起來,一種濃濃的不祥立即席卷全身。

丁翎,走了,留下了那枚自從我送給她就從未離身的銅錢,還有,那簡短,卻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封信。

躺在床頭,一陣無力,風吹窗簾,光影閃動,整個人都像是被什麽東西抽空了一樣,提不起半點的精神來,直到鬼鬼記著圍裙端著飯碗跑到臥室裏,我才發現,自己,還不是一個人。

“丁翎姐姐呢?”有點小迷糊地看看四周,鬼鬼訝然道。

聞聽此言,一時語塞,伸出手來摸摸鬼鬼的頭,我說:“丁翎姐姐嫌棄陸離哥哥了,以後,不會再回來。”

“恩???”一腦袋的問號,鬼鬼歪著腦袋擺出一副很疑惑的樣子來,鼻子一酸,我有點失態了,趕緊站起身走出臥室跑到浴室裏頭好好地洗了一個澡,任憑那噴頭湧出的溫水自臉頰滑落,順便,帶走一些不應該留在臉上的東西。

她還是走了,走得異常突然,我想到過很多種結果,卻沒想到這種事情來得如此之快,本來,回家的車票都已經買好了,卻沒想,到頭來,所有的行程都沒了意義。

對於丁翎的不辭而別,四周的人都表現出了極大的詫異,莫說小胖大牛,就連在公園遛彎的大爺和擺攤兒賣菜的阿姨都在不經意間開口詢問,可是,此時此刻,我又該怎麽說呢?

好在,還有鬼鬼在,還有幺兒在,雖然,在那一瞬間覺得整個世界都跟著崩塌了,可是,跟幾年前相比,此時的自己並不算孤單。

老實說,丁翎的離去,比小柔提出分手的事情對我的打擊還要大上許多,畢竟,兩個人在一起那麽久了,早就習慣了彼此擁有。

其實我也曾經仔細考慮過,這妞兒為什麽要離我而去,尋思半天,得出來的結果就是,自己終究配不上她,老實說,丁翎是無可挑剔的,而我,隻是一個平凡到了骨子裏的窮小子,一個,夏家老爺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的窮小子......

拿著魚竿,坐在公園的垂釣台上,我靜靜地看著那微微泛著綠光的湖麵久久不願動彈,鬼鬼坐在我身邊,抱著四處觀瞧的小狐狸,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湖麵,很乖巧地坐在一邊始終不說話。

“在釣魚啊。”腳步聲金,一個老頭兒對我說,我不回頭都知道,這個人,一定是邱建國了。

我沒說話,也沒搭茬兒,因為,我現在一點都不想搭理他們這些人,所有,一個都不放過,給我死得越遠越好。

“還在生氣。”提著褲管蹲下身來,他打量了一下湖麵對我說。

“你來做什麽,我能做的,已經都做了吧。對於你們來說,我應該沒有什麽價值了才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問。

“看你說的,好像......我們都是卸磨殺驢的混蛋一樣......”對方說著,擺擺手,很快就有一個夥計模樣的人拿出魚竿魚簍跑了過來,弄了點魚餌,他也甩著魚竿坐在了我旁邊,隨後,一邊收拾著手裏的東西一邊對我說:“我這一次來,不是有求於你,而是想跟你說說,丁翎的事。我知道你們的關係很特殊,所以,這件事要是不說清楚,怕是會在你的心底形成一個很大的心結的。”

“我們......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無恥。”隔了一會兒,他辯駁道。

“我沒說。”抓頭看看他,我冷冷道。

“沒錯,你沒說,自始至終你都沒說我們這些人沒一個是塊好餅,但是,你心底裏卻是這麽想的。”邱老說著,苦笑了一下,隨後,搖搖頭頭繼續道:“其實,這也不怪你,換成是我遇上這種事情,也會這麽想的,但是,你別忘了,有一句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廟堂之上,比江湖更甚,在這裏,不是你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的。”

“我懂。”歎息一聲,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