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養鬼

“丁老三......”微微一怔,我重複道。

“沒錯,就是他!他跟你一樣,也是幹你們這行的!以前,他就總過來,業不知道買那些東西到底做什麽!我聽說,這個人不怎麽樣,就讓我們家老頭子別跟他做生意,可是,這老頭子鬼迷心竅了說什麽都不聽,有今天這禍患,都是早晚的事兒!”

那老嫂子說著,還瞪了朱大夫一眼,朱大夫見了,業沒敢吭聲,我覺得這老兩口挺有意思的,就又問了一下別的事,旁敲側擊地這一打探,基本確定她沒有撒謊,這事情,還真像是朱老三幹的。

朱老三,在當地也算是一號人物了,隻是這個人的脾氣比較怪,而且,口碑一直不怎麽好,他不是茅山的人,跟我們這一支的關係也不好,事實上,茅山天師道,是在湘贛一帶流行起來的,各種高手,也大多集中在長江以南,金九爺這一支,大多是從我的師爺金道清那一輩兒帶過來的,現在能看到能聽到的,就師兄弟三個:

首先,是我師父也是以前的老板,鬼鬼的父親金九爺。

其次,是傳說中,黃泉的引路人,開壽衣鋪做白事生意的林九英林師叔。

再次,是相陰宅,看風水,出殃榜,最擅長主持殯葬儀式的陳九玄陳師叔,這三個老頭子,各有各的長處,學的本事,也不完全一樣,除此之外,我聽說,我還有一個親師姑,名字叫風九幽,傳說中,這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大美女,當年暗戀金九爺,連我師爺金道清都默認了兩個人的未來關係,但是,誰也沒成想半路遇上鬼鬼的娘親橫插一腳,人家一氣之下,出家做了道姑,發誓一輩子都不嫁人還跑到南疆隱居起來。

小胖說他以前見過,說那個女人比金九爺小很多,當時看,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因為保養得很好,讓人看了都想流口水,更難得的是,此人身材特別好,出了家真的可惜了。

對於小胖這種評價,我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因為,小胖這人,看女人比較片麵,一般來說,在他的眼裏,身材好等於胸大,長得漂亮等於臉圓,能讓他誇讚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再者說,我就不信了,就金九爺長那熊樣,哪家的漂亮姑娘能看上他啊?到現在我都覺得,鬼鬼娘親是幾千年沒看到正經男人憋壞了才會給他的,要不然,哪來那麽多的便宜事兒。

當然了,這也是題外話,除了這老三位之外,我知道的,正兒八經的茅山的人還有兩個,一個是,我事實上的授業恩師,也就是陳道陵陳老爺子,另一個是,現在在鐵樓裏頭貓著的我的小師叔雷真歸,刨去這五個人,方圓五百裏內,真心沒有茅山派的弟子了,但是,沒有茅山的弟子,不代表沒有會幹這種勾當的手藝人,別的人不說,這丁老三就是其中之一。

這人是什麽來路,誰也說不清,玄門的弟子聚集在一起搞個活動什麽的,他也從來不參加,因為,這貨年紀不大,又貪財好色,平時的時候淨接些迷人害人的“髒活兒”,所以,口碑一直不怎麽好,說白了,這是一個有錢就是爹,對道德門規沒什麽概念的人,坊間傳聞,總有那看上誰家的小夥子的富婆,或是盯上哪個姑娘的老板去請他幫忙,錢夠,就做,用的法子呢,也跟當年殷白眉下的“豬哥符”沒什麽大區別,比較讓人不省心的是,曾經有一位看風水的前輩說,這人學的東西,很雜很陰,會紮草人,會玩“釘頭七箭”,以前,有人雇他用草人法弄死過一個富商,後來事情敗露了。警方的人查了他三個多月,最後還是把他放了出來,因為,妖法害人這種事兒,本身就不是誰都相信的,不過,那一次也把他嚇壞了,從此之後,做起事情來也沒有以前那麽囂張跋扈,尤其是後來,殷白眉被毛顯芳從南方請了過來,那老頭子,比他還不是東西,但是手段比他高明不止一兩個層次,幾次試探之後,他是心服口服,乖乖滴讓出地盤躲到了城鄉結合部的一個什麽什麽小廟裏頭找清淨,既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要不是殷白眉死了那些生意沒人照看,他丁老三這個名號,怕是早就被人忘了個一幹二淨......

“你是說,丁老三經常來你們這裏來拿一些類似胎盤的東西?”出於謹慎,我還是多問了一句。

“對,以前,經常來,但是,這東西也得看情況啊,人工流產的方式有很多種,有的時候,能拿到好的,有的時候也不行,他這個人挺挑剔的,不是什麽樣的都要,在頭些年,特別頻繁,但是最近這幾個月來得就沒那麽勤了,前不久,還來過兩次,嚷嚷著有東西就找人送過去,好像有急用,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們家老頭子這陣子不自在,那個小王,也給嚇得不幹了,一來二去,這方麵的事情啊,很少做了。”

“他最近有沒有來過?”點了點頭,我問。

“哎呀,我想想哈,誒,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丁老三應該能有一個多月都沒來了吧......”老婦人說著,轉頭看朱大夫,朱大夫點點頭,道:“差不多吧,前前後後,能有個二十多天,這小子沒來催,八成是找到賣主了,幹我們這行的,又不止一兩個,小地方沒有,大地方也能淘來啊,隻要有錢,什麽買不到。”

對方說完,側身躺下,在哪裏哼哼唧唧地問我:“小夥子,我現在也不明白,他要那些胎盤幹啥......嬰胎紫河車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弄出來的,他要那麽多,難不成真的是用來吃的?”

“你說對了,要是我猜得不錯,這東西,真的是用來吃的。隻不過,不是給人吃,是給鬼吃。用胎盤養小鬼,就不用擔心小鬼跑掉了。”站起身走到窗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