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舟聽到了遠處傳來吵雜的狗叫和汽車發動的聲音,這裏是山上,汽車隻可能走大路,蕭雲舟不用擔心,最多他們趕到前方堵截自己,這一帶有茂密的的原始森林,自己隻要有命跑出風雲會的地盤就好了,隻是那些狗太可惡,它們的鼻子要比腿快,這一點是麻煩。

蕭雲舟在過去特訓時,曾經背上四十公斤發臭的爛肉在熱帶叢林中被野狗追,那些喪心病狂的教練最喜歡看學員被野狗咬倒在地了。

聽聲音,後麵追來的狗大概有二十頭,數目很多啊,蕭雲舟就希望自己的詭雷能幫自己解決幾隻。

他跑出兩公裏時,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狗的慘嚎,人的尖叫,蕭雲舟知道,他們動到自己的詭雷了,蕭雲舟攜帶的雷威力可以傷到二十平方米內的人,他才不會相信他們會照顧傷員而分散人手,他們可不是美國大兵。

樹木越來越密集,藤條和樹根是天然的屏障,阻礙了追兵,也阻礙了蕭雲舟的逃離。

還好蕭雲舟善於穿梭在叢林中,這同樣要感謝組織的當年的哪些訓練。

鐵鷹有十幾個訓練場,其中有兩個最大,一個是在東北長白山的冰雪深處,那裏一片白茫茫,蕭雲舟常常全身隻穿一件尼龍**,在風雪中跑步,練習搏殺射擊。

隻要你三秒鍾不動,就會被動的骨頭痛。

蕭雲舟稱它為“大操場”。

另一個是在海南的山區,那裏地處熱帶,有廣闊的熱帶雨林,各種珍惜品種的怪獸,這就要求鐵鷹戰士不但平坦的雪地要跑的快,枝橫交錯的原始森林也能跑的飛快。

每次當蕭雲舟跨過橫在前麵的樹根或藤時,蕭雲舟總會有一個很奇怪的念頭,他都會想:“不知道自己跟電視裏那個李翔相比,誰更快。”

是不是姓“李”,蕭雲舟記不清了,但這個念頭卻有好久時間了,蕭雲舟就知道那丫的跨欄好像挺利索的,但自己未必就差他多少,主要是自己沒時間參加奧運會,所以冠軍就給他拿走了。

就這樣,蕭雲舟一麵想著心思,一麵狂奔了幾個小時,他感覺肺裏再也擠不出一絲空氣了,汗水濕了全身,褲襠裏都是水,蕭雲舟漸漸慢下來,靠在樹上讓自己稍稍休息。

現在不會有追兵,除非他不是人,蕭雲舟感到雙手因為血液缺氧而微微顫抖,這會可不要出現什麽野獸。

蕭雲舟手持一把手槍,槍口擰上消音器,緩緩站起來,看看手表上得指南針,沒有走錯方向,繼續往前行進,大概十公裏就可以到風雲會勢力邊界了,那裏一定有人往回搜索,右邊是原始森林,左邊據公路不遠。

這個時候,稍微穩定了一點,蕭雲舟又想起了那個動作敏捷,預感超人的女人,蕭雲舟搖搖頭,他可不希望在這裏遇到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但按自己的推測來說,那女人應該坐車搶在了自己的前方等著自己。

這個女人不簡單啊。

蕭雲舟一邊想著自己的處

境,一邊注意著周圍的環境,防止突然竄出的野豹咬住自己的脖子,把自己送回地獄。

突然,蕭雲舟感到自己像是在水裏,一百七十斤的身體竟然懸空了,一張無形的大手在他頭頂拉著他,蕭雲舟的身體開始漸漸升高。

蕭雲舟猛然打了個激靈,這感覺他太熟悉了,他遇到過多少次,也見過許多人這樣死去,不論他們是黃皮膚、白皮膚或是黑皮膚,最後都化成一堆爛肉。

這個讓蕭雲舟能夠違反地球引力的東西毋庸置疑的,就是蟒蛇。

已經可以一口吞下一個成人的巨蟒,在東南亞熱帶雨林,並不太多,能把蕭雲舟吸起來的蟒最少也要有一丈多長,直徑要有三十厘米。

蕭雲舟腰部用力將身子轉過來,身後的大樹上盤著條金眼巨蟒,它有些生氣不足,或許因為溫度過低,也或許是因為它要蛻皮,若不然,它就會悄悄溜下來,像套口袋那樣把蕭雲舟裝進去了。

真要那樣,蕭雲舟估計死都不知怎麽死的,豈不怨大了。

兩聲被消聲器壓縮過得槍聲,子彈幾乎同時射出,金眼巨蟒的兩眼綻開兩朵血花,它忽略了自己要吞下的這個人手裏一直都握著一把家夥呢。

蕭雲舟終於恢複了重力,重重跌在鋪滿厚厚枯葉的地上,失去漂亮眼睛的巨蟒像一根水流中的水草扭動著從樹上掉下來,砸向蕭雲舟。

蕭雲舟急忙一招“野驢打滾”,滾出兩米遠,同時,再開幾槍,四顆子彈分別射入巨蟒的身子。這花生米大小的子彈,對人是致命的,但對這條變態的蟒蛇,用處不大,隻會激怒它。

蕭雲舟的目的也就是要激怒它,讓它瘋狂,上帝要其滅亡,必先要其瘋狂。

腦子不發達的巨蟒的確被激怒了,粗壯的尾巴將周圍的樹葉掃起,碗口粗細的樹杆都被掃斷,蕭雲舟身形飄忽的跳出三米遠,躲在一棵粗大的樹後。

巨蟒很快就用光了氣力,蕭雲舟換上彈夾,每隔幾分鍾就會射它一顆子彈,直到它徹底不動了,蕭雲舟才小心翼翼的靠近,巨蟒像根大樹的軀幹,橫在地上,落葉紛紛落在它身上。

蕭雲舟抽出瑞士軍.刀,用刀尖順巨蟒心髒猛刺下去,巨蟒又無力的扭動幾下徹底不動了。

蕭雲舟這才算是放心了,軍.刀三兩下就將巨蟒皮剝下來。這蟒皮做刀鞘很棒,手套也是上品,蕭雲舟卻有更好的用處,他熟練的將整張蟒皮剝下來後,卷好背在背後,需要找個有水的地方清洗一下。

他快速離開巨蟒的屍體,很快會有野獸發現這堆鮮肉,兩個小時後巨蟒就會被大自然淨化幹淨,蕭雲舟如果不快些離開,很可能也被淨化了。

腳下濕漉漉的落葉很柔軟,蕭雲舟的觸覺、視覺、聽覺和嗅覺都發揮到極致,全身的每一絲肌肉都處於高度警惕狀態,便於發生變故時做出第一反應,這裏稍有馬虎,就會送命,吞人的沼澤,噬人野獸,獵人的陷阱,這些跟敵人的子彈一樣冷酷無情。

十分鍾後,巨蟒那裏開始有野獸搶奪食物的聲音,蕭雲舟不得不加快行進速度。大約走了半個小時,他還能聽到野獸的哀鳴,大概一些大型野獸趕來發現蟒肉不多了,就順便把小野獸“淨化”了。

行進過程中,蕭雲舟始終感覺後麵好像有東西尾隨,聽聲音好似山貓或是豹子,大概聞到他背上蟒皮的血腥味,欲把蕭雲舟當成點心。

蕭雲舟警惕著它,思考著什麽時候解決掉它。

如果是山貓和幼年豹子,就要用槍擊斃,若是成年豹子,蕭雲舟大可放心。

因為,山貓和幼豹都會上樹,它們像蒼蠅一樣纏人,而成年豹子,除了它急速的奔跑和彈跳能力,勾在肉掌中的利爪已不能攀爬樹,這裏樹木橫生,它的速度也用上,反而可以成為自己的一個警衛。

蕭雲舟邊走,邊偷偷的向後觀望,透過植物的枝葉,確定它就是一隻蒼老的豹子,才稍微放下心,不過,老豹子也可以吃人,蕭雲舟不敢掉以輕心。

老豹子很有耐心,尾隨在蕭雲舟的身後,直到天色漸黑,也不願離去。

蕭雲舟在太陽就要落下時,爬上一課參天大樹,他騎在了樹幹上,用軍.刀削了樹枝,作為自己的偽裝,也讓自己更舒適些。

老豹子的行為很執著,它穩穩的將自己的身子隱藏在植物後麵,看上去像堆不起眼的泥土,蕭雲舟和它都找到今夜的住處,現在可以休息了。

雨還在下,天越來越暗,四周靜得有些讓人發慌,偶爾,樹林深處會有怪鳥叫兩聲。

蕭雲舟盡量讓自己舒適的躺在樹幹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想,這時候要是有一隻煙點上,在有一杯鐵觀音喝著,那該是多麽奇妙的一個享受啊。

原本蕭雲舟可以不用上樹的,他可以找一個幹燥點的山洞,但是他怕追兵跟上來,那些人很有可能是在日夜兼程追趕著自己。

蕭雲舟把蟒皮展開些,搭在身上,雨水滴滴答答落在蟒皮上,像死神的催眠曲。

眼睛是閉上的,可蕭雲舟的耳朵注意著周圍的動靜,腦子裏卻飛快的轉動,思索著明天的行動。或許,自己也可以一直待在這片森林裏,待上十天,追兵都撤時再逃走。

不過,蕭雲舟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他不敢確定自己是否能逃過追兵的搜索,不如趁現在體力還算充沛,離開是非之地,躲在這裏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走的一步。

在蕭雲舟的心裏,還有另一個隱隱約約的後患,那就是能預感到郭麟危險的女人,現在,這女人在幹什麽?

她一定是在設伏吧?

這個女人雖然蕭雲舟連她的臉都沒有看到,但蕭雲舟憑著一個高手的本能,覺察到這個女人的可怕,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當自己開槍了,對方卻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感應,當然,這絕不是特異功能,這是一種對殺氣的感應,越是功夫深厚的人,這樣的感應就愈加的強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