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舟聽完司馬鑫的話,並沒有吭聲。

司馬鑫看到蕭雲舟猶豫的樣子,冷笑著繼續說,"蕭雲舟,你別以為今天能夠逃得掉!我實話告訴你吧。方才我不光把虎賁營調動到了這裏來,而且還派人調動軍隊將喜來居客棧也團團包圍了起來。若是你不乖乖束手就擒,那你的那些女人就要為鴛鴦償命。"

"司馬鑫,你為了朱老十這樣做值得嗎?"

"蕭雲舟,哈哈!你當我傻嗎?"司馬鑫並沒有直接回應蕭雲舟的話,而是用手指點著自己的腦殼這樣低喃。隨著話音,他更前仰後合得大笑了起來。雖然他沒有應下蕭雲舟的話,可他如今卻沒有半點兒傷感的表現。

蕭雲舟看到司馬鑫如今的模樣,頭頸不由得點動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名身披重甲的將軍帶著數名軍中的精銳從房門那裏大步走了進來。當他看到麵前的景象時,便把手向著佩劍上麵摁去。與此同時,他的口中卻大聲地說,"長史大人,你家裏怎會發生這樣的事?"

"唉!董清大人,家門不幸啊。"

司馬鑫看到這名將軍,便把手放到了麵頰上,臉上又裝出了一副悲切的模樣,"我這都是引狼入室啊!原本我以為幫小女鴛鴦找了個如意的郎君,可誰成想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說,我現在可怎麽辦啊?"

"鴛鴦?"叫做董清的將領聽司馬鑫這麽一說,麵色當時就陰沉了起來。不僅如此,他的目光也向著蕭雲舟的臉上直瞪了過去。俗話說得好,英雄愛美女。顯然這個體壯如牛,腕如滾木的家夥也是鴛鴦的追求者。

"是啊!董大人。若不是鴛鴦出事了,我怎麽可能驚動司馬大人的大駕。"

雖然司馬鑫的話乍聽起來有些混亂,可實際上卻一點兒錯都沒有。因為董清的官位不是別的,正是望仙城的司馬。

"嗯!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的,那我一定要手刃此賊。"

作為軍人,董清的性子可要比常人爆烈了許多。隨著話音,他把腳步挪動起來,並且向著蕭雲舟的麵前靠去。

蕭雲舟看到董清一臉怒容地靠來,臉上反倒換成了平靜的表情。他的心裏明白,別看董清的脾氣很壞,可他卻是個直腸子的人。不僅如此,他如今能夠到這裏來,實際上也是中了司馬鑫的詭計。

隻是,蕭雲舟雖然想明白了這些事情,卻沒想出自己應該用何種方式去說服董清相信他的話。畢竟他麵前的這一切,都在把罪名指到他的身上。

董清到了蕭雲舟的近前時,並沒有把目光落到他的身上,而是將目光向著床榻上的屍骨看去。隻片刻,他的眉毛就微動了起來。這之後,一絲詭異的笑容便從他的臉頰上麵劃過。隨即,他的目光就向司馬鑫那邊看去。

司馬鑫看到董清的目光看來,心裏就是一驚!

要知道董清跟蕭雲舟不同!他跟鴛鴦早就認識,而且兩人也心有所屬。若不是司馬鑫一直不同意他跟鴛鴦之間的事情,或許早就成為神仙眷侶了。

蕭雲舟當然也留意到了董

清的表情變化。

不光如此,蕭雲舟也想到自己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必須得想個法子讓董清開口才成。隻是,他跟董清一沒有交情,二沒打過交道,當真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法子迫使董清能夠倒向他這邊。

"長史大人,你如今打算如何處置這件事啊?"就在蕭雲舟這樣想時,董清開口主動詢問。

"董大人,這還用問嗎?我今天叫你來,還不是想要把這個惡人拿下!為我拿苦命的女兒報仇。"司馬鑫邊說邊把手向著臉頰上麵放去。不管他能不能哭出淚花來,反正他的戲份算是做足了。

董清看到司馬鑫這樣做,嘴角不由得微翹了起來,臉上也露出了冷冷的笑容。隻是片刻,他便把目光轉向蕭雲舟,而後方才用舒緩的語氣講,"長史大人,鴛鴦的仇的確該報!可她畢竟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我想你也不用哭壞了自己的身子吧?"

"董、董大人,你什麽意思?"司馬鑫聽了這話,當時就止住了悲聲。

"什麽意思?難道長史大人當真不知道嗎?"董清的嘴裏這麽說著,手卻向佩劍上麵壓去,"我董清雖然是一介武夫,卻與鴛鴦真心相戀。有些事情,你瞞得過旁人,難道還能夠瞞得過我嗎?"

"是啊!董大人,正因為這樣,你才更應該幫我出頭。"

不等司馬鑫的話音落下,蕭雲舟就在一旁呼喊了起來,"董大人,冤枉啊!我真得很冤枉。"

"我呸!你冤枉什麽?"

"嗯,說說看!兄弟,我想聽。"顯然司馬鑫和董清給出了完全不同地回應。

"董大人,這人不是我殺的!昨晚,我喝多了酒,結果就被人弄到這個房間裏麵來了。在迷迷糊糊之中,我感到有人壓到了我的身上。這人就是這個死去的女人!可我真得不認識她啊。我見過鴛鴦小姐,可我的話都是真得啊!"

蕭雲舟後麵的話說得有些含糊,可意思卻表達得很清楚。

董清雖然是一介武夫,可這並不代表他的頭腦很簡單。若是他是那種隻懂得衝殺的莽夫,隻怕鴛鴦也不會喜歡上他。當他聽完蕭雲舟的話時,當然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光如此,他畢竟不是設局者,自然會覺得蕭雲舟的話很可信,因為他已經發現了疑點。

"胡說!胡說八道。"司馬鑫如今能夠咬定得就是蕭雲舟既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就算是董清能夠相信他的話,可如果沒有旁證,董清也不可能幫他翻得了案。非但如此,他還可以去賭董清不會這樣做!畢竟他是鴛鴦的父親,而董清方才的話隻是在訛詐他罷了。

董清聽到司馬鑫氣惱的叫嚷,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非但如此,他還將頭頸略歪了些,並將目光緊盯到蕭雲舟的臉上,"對啊!兄弟。證據呢?沒有證據,你這可不是胡說八道嗎?"

"證據?董大人,我是仵作,咱們可以滴血驗親。"

隨著話音,蕭雲舟的目光向著司馬鑫和董清二人的臉上瞟去。他畢竟不知道董清的話是真,還是假。如果董清的話是真的,他的這個建議等於沒提;可如果董清隻

是在扯謊,那測試的結果可就能證明一切了。

"滴血驗親?長史大人,你覺得可行嗎?"

"董大人,難道你方才說了什麽,你自己不知道了嗎?"司馬鑫的心裏雖然氣惱,卻還是把這樣的話說了出來。他知道,若是他把蕭雲舟的要求應承下來,那他的這場局可就白設了。畢竟死在床榻上的女人的確不是鴛鴦,隻是一個尋常的舞娘。

"哦!對。我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掉了呢?"

董清在這件事上顯然把他的軍事天分都展現了出來。隨著話音,他的目光又看回到蕭雲舟的臉上,"兄弟,鴛鴦不是長史大人親生的!你的這個辦法不能用。現如今你還有什麽辦法能夠證明這女人不是鴛鴦呢?"

"臉!隻要給我時間,我就能讓她恢複成原先的麵容。"

蕭雲舟並沒有這樣的本領!就算他有這樣的本領,也不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了。因為這個女人的臉都被司馬鑫的手下給打爆了。現在不要說是他了,就是采用現代化的複原技術,也沒有辦法將這個女人的臉完全複原了。

可事實雖然如此,司馬鑫卻不知道。

這就跟蕭雲舟並不知道司馬鑫跟鴛鴦之間是否有血緣關係一樣。現如今蕭雲舟這樣講,依然是異常賭博!隻是,這次蕭雲舟顯然押對了賭局。

"臉?就算你能夠把她的臉複原又能怎樣?難道這女人不是死在你的身旁,而你們不是我親眼看到睡在一起的嗎?"司馬鑫緊咬著牙關回應。顯然他對蕭雲舟的仵作本領還是有些信服的。若不如此,他也不會這樣講了。

"對啊!兄弟,反正這女人你已經睡過了,人也死在了你的身旁,難道你還有話好講嗎?"

蕭雲舟聽董清這麽一說,臉上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董大人,難道你希望讓鴛鴦小姐頂著個被人奸殺的名聲活下去嗎?若真是這樣的話,那我今天就算是死了也罷。畢竟你跟鴛鴦小姐也不是真心相愛的。"

俗話說得好,打蛇打七寸!

蕭雲舟這麽一說,董清的麵色就變得陰沉了下來。他原本就因為鴛鴦的事情跟司馬鑫有過節。現如今他再聽了蕭雲舟的話,心裏當然感到不爽。畢竟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讓心愛的女人背著黑鍋活下去。

隻可惜!蕭雲舟卻低估了司馬鑫的臉皮。

司馬鑫聽到這裏,竟然指著女人的屍骨頓悟般地低語,"董大人,這小子說得對!這女人的確不是鴛鴦,而是她的丫鬟秀娥。他昨晚潛入鴛鴦的房間,肯定是想非禮她!結果,他沒能見到鴛鴦,就非禮了秀娥,又借著酒勁打爛了她的臉。"

蕭雲舟聽了這話,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顯然隨著死者的身份變得明了,他再想挑撥董清與司馬鑫之間的關係就變得異常困難。不僅如此,他還要提防司馬鑫利用董清對他反戈一擊。

就在這時,司馬鑫果然向前挪動身形,靠到董清的耳畔低語,"董大人,為了保全小女的名節,並給她的丫鬟報仇,你可不能讓這個賊人活著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