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整個房間湧進了許多光著膀子的大漢,其中有一部分人手裏還拿著扳手、錘子等武器,把白琳嚇得臉白如紙,緊緊地靠在雷刃身邊。

若是隻有一個人,雷刃倒是一點也不怕,如今多了一個白琳,就難免會分心,心頭倒是有點不安。不過,既然雷刃選擇了對抗這條路,那自然也不容就此放棄。何況,現在放棄的話,結局隻會更慘。

“待會兒打起來的時候,你就躲進角落裏,就像那次在銀行一樣。”雷刃在白琳耳邊囑咐道,隻要白琳沒有被他們擒住當人質,雷刃都有必勝的信心。

“那你怎麽辦?他們這麽多人,手裏還有武器。”白琳擔心地說道。

“你忘了在銀行的時候,劫匪手裏有槍,我不是照樣幹掉了他們?”雷刃微微一笑,希望能夠增強白琳的信心。

當時,雷刃出手很迅速,許多人都沒看見他出了手,但當時白琳就在雷刃身邊,所以對雷刃的身手看得很清楚。想到雷刃出神入化的身手,白琳緊張的心終於稍微有所緩解。

“相信我,他們傷害不了我們。”雷刃輕輕地拍了拍白琳的後背,據說這樣可以使緊張的人放鬆。

……

“你們恩愛完了沒有?”那個叫麻子的漢子大聲嚷道,跟剛才那個恭敬的樣子完全就是兩個人,也難怪是做生意的,變臉比翻書還快。

雷刃看到白琳走到角落裏,終於放心下來,朝麻子笑道:“你是不是覺得一巴掌還不夠過癮,另外一張臉還要來一巴掌啊?”

“你……哼!”麻子的臉越發陰沉,把手一揮,招呼身後一個五大三粗的光頭道,“虎子,你幹掉這個礙事的男人,那個女的就由你先上。”

不得不說,像白琳這種熟透了的女人正是他們這些人的菜,看到白琳的大胸*,他們的眼睛都直了,早用視覺把白琳侮辱了千萬次。

那個叫虎子的光頭聽到麻子發話,立刻當仁不讓道:“好的,老子馬上解決這個家夥。”

虎子的力氣很大,傻頭傻腦,倒也是人如其名,但他的速度卻是弱項。當他準備揮起手上的扳手朝雷刃砸過去的時候,雷刃卻快他一步,朝旁邊避開了,連雷刃的衣角都沒有打倒。

“馬勒戈壁!”習慣了用力量分出勝負的虎子頓時不幹了,惱羞成怒之下舉起手裏的扳手又朝雷刃砸過去,這次的力道比第一次還要大,完全就是置人於死地的手法。

不過,他的手剛舉到肩頭,就被雷刃的手夾住了,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虎子也無法動彈,隻覺得手腕被巨大的鉗子夾住了,痛得不得了。

哢嚓!

麵對出手就欲置自己於死地的對手,雷刃自然不會留情,手腕輕輕一使勁,在眾人目瞪口呆中,竟然把虎子的手腕硬生生地折斷了。

這可不得了啊!

虎子的手腕足有碗口那樣大,雷刃居然這麽一手少說也得有一兩斤的力啊!

雷刃一鳴驚人,居然把在場的大漢都嚇住了,直到他們聽到虎子殺豬般的吼叫,這才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這時候,老大的作用就發揮出來了。

麻子叫自己手下在雷刃的手裏受挫,立刻揮手道:“點子紮手,我們一起上!狗剩,你從左邊進攻;大花,你帶人攻他的下盤;我則去找那個小妞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再能打,我就不信他三頭六臂,一個人可以抵擋我們這麽多人的進攻。”

“出手別留情,出了事,老子擔著!兄弟們,給我上!”麻子把手一揮,宛若沙場上的將軍用手裏的令旗在指揮千軍萬馬。

雷刃也不怕麻子的手下,不等他們近身過來,主動朝他們走了過去。

正如麻子剛才說的,這個時候千萬別留情,該下狠手就得下狠手,寧肯自己把別人打殘了去蹲大牢,也不能讓別人進班房之前把自己打得半身不遂。

雷刃是從哪裏過來的?那可是從血和殺氣中站起來的人物!在荒原上,雷刃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以寡抗眾的事,而且那時的敵人都是真刀真槍。反觀現在遇到的這些人都是一些不足為慮的小流氓,雷刃衝過去就像老虎進了羊群,勢不可擋。

哢嚓!

啊!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一聲痛苦的慘叫聲,雷刃又像一名優雅的舞者,在人群中翩翩起舞,而這些聲音反倒成了他伴舞的音樂。

眼看自己的弟兄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去,麻子和他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他哪裏料想到雷刃的身手居然這麽變態,早知道自己就不去找他的茬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現在可不是講義氣的時候,麻子見情形對自己不利,轉身就欲開溜。

雷刃眼觀八方,耳聽六路,哪裏讓他從自己手裏逃脫。

砰!

一腳提在身前一個混混胸口,把他踹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正在拚命逃跑的麻子身上。

巨大的衝擊力就像一把大錘子,狠狠地打在了麻子的後背,把他撞倒在地,背上卻傳來劇痛。

雷刃拍了拍手,又看了看時間,無奈地搖了搖頭,遺憾地歎道:“計算三分鍾搞定這些人,沒想到多用了半分鍾,還是失敗!”

麻子聽到雷刃的話,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不禁在心裏痛哭道:“哥,你不用這麽欺負人吧?我們都被打成這樣,你居然還說失敗!真是太打擊人了。”

白琳見雷刃幾分鍾就把這麽多人打趴下了,既震驚又欣慰,朝雷刃投去一種崇拜的目光。雖然這種崇拜沒有少女那般瘋狂,但卻如一粒石子打在了古井無波的水麵上。

綠水本無憂,因風皺麵!

無疑,雷刃就是白琳內心這股“風”,雖然它隻是陣陣微風,沒有龍卷風那麽犀利,沒有台風那麽強悍,卻正由於它的輕微,才慢慢滲透進了心田。

“你怎麽了?臉居然這麽紅。”雷刃看到地上躺的一堆人,不禁搖頭道,“是不是覺得很血腥?其實,我也不願意,有時隻是為了自保,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為了自保,所以血腥?

白琳的心不由得一顫,心說他在非洲究竟過得什麽樣的生活啊?居然要用血腥的手段自保。

回想雷刃曾經告訴過她和商月影,他在非洲也是保安一類的工作,但由於非洲特有的混亂局勢,他每天必須拿著槍,在槍林彈雨中工作,隨時都可以為了保護雇主而丟掉性命,白琳的眼睛不由得有些濕潤,望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不禁有些失神。

“打電話報警吧!”雷刃朝白琳說道,並沒有注意到白琳的異樣是跟自己有關。

白琳從思緒中緩過神來,輕輕地點頭道:“好!”說著,掏出手機報了警。

很快,警察開了一輛車過來,把被雷刃打傷的一群混混帶走了。不過,令雷刃感到奇怪的是,警察並沒有提出諸如讓雷刃和白琳回去做筆錄的要求。雷刃心下雖然奇怪,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終將沒有開口。

雷刃從車庫裏取出自己的兩個輪胎,熟練地接了上去,然後又找來工具,把路上的玻璃打掃了,這才坐上車重新趕路,朝著鬼都縣城的方向駛去。

……

如果看到警察替麻子解開手銬,主動向他遞上煙,也不知道雷刃會有什麽想法。

“麻子,你怎麽被打成這樣?”為首的一個警察隊長高斌問道。

“嗨,老子今天走了大黴,遇到硬茬子了。”麻子一邊歎息著,一邊無奈地甩了甩腦袋,點燃煙狠狠地吸了一口,擺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頹廢樣兒。

“鳥!那裏可是你的大本營,你隨便叫點人都把他擺平了,害怕一個外地人不成?”高斌明顯不信麻子說的話,緊緊地盯著他的眼角,看他是不是在說謊。

麻子無奈地歎道:“高隊長,老子騙你個鳥啊!那個家夥實在太厲害了,我們這麽多人都扛不住。”

“高隊長,麻子哥說得是實話,那個點子太厲害了,我們都是被他打的。”麻子手下一個弟兄證明道。

看著麻子手下缺胳膊少腿的狼狽樣,高斌頓時吃驚地把嘴裏的煙都掉在了地上,半信半疑地反問道:“你們當真沒有騙我?”

“我們都成這個鳥樣了,還騙你鬧鳥啊!”麻子鬱悶道。

如果麻子說的是實話,那個人也太恐怖了,幸好老子當時沒有上去替麻子找場子。高斌此時倒有點慶幸沒有去找雷刃的麻煩,但又覺得這麽精彩的事不能親眼所見,實在太過遺憾了。

想了一會兒,高斌試探著朝麻子問道:“麻子,你想找回場子嗎?”

“想,做夢都想!”麻子毫不猶豫地說道。

“那你還有機會。”高斌說到這裏,嘴角勾起一絲奸詐的冷笑,指著窗外朝麻子說道,“剛才我接到一個電話,說他們沿著大路朝鬼都縣城去了。”

“那裏可是七喜的地盤。”麻子說到這裏,兩眼一寒,一個主意便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