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慢用,我先失陪了。要是你們有什麽需要,可以按牆上的鈴,就會有人進來。晚餐愉快!”經理說著,轉身準備朝外麵走去。

不料,經理的手剛按住扶手,還沒來得及把門打開,門一下子就彈開了,把站在門口的經理給弄了一個跟鬥。

剛才那麽大力,顯然是被人踢開的!

經理疼得吸了一口冷氣,在兩個服務員的攙扶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冷著臉剛準備質問誰這麽大膽,鍾懷亮卻帶人走了進來。

看到對方是政法委書記的公子,經理硬生生地把話又重新咽了下去,連忙朝鍾懷亮賠笑道:“亮哥,什麽事讓你發這麽大的火啊?”

鍾懷亮冷哼一聲,衝著經理就破口大罵道:“馬勒戈壁,原來你躲在這兒啊。”

經理臉色微變,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鍾懷亮抓住了衣領給拉了過去。

“唔……”經理的脖子被鍾懷亮抓著,立刻造成了呼吸不暢,漲紅著臉求饒道,“亮哥,這……這是為什麽?”

鍾懷亮一個耳光把經理抽在地上,指著經理大罵道:“老子出了這麽多錢,辛辛苦苦包下了你們金龍食府二樓,你他媽卻讓人把最好的包間給占了,老子不抽你抽誰啊?”

經理一聽是這個事情,不禁苦笑道:“亮哥,不是我有意給你過不去啊,是老板親自吩咐的,我也沒辦法。”

事到如今,經理兩邊都得罪不起,隻好把責任推到了老板身上。

鍾懷亮聽得愣了一下,心說金龍食府的老板也不是泛泛之輩,我倒是好奇他的朋友究竟是什麽人,不禁把目光向屏風後麵的裏桌投了過來。

鍾懷亮看到蘇母和許文時都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看到雷刃居然坐在那兒時,一雙眼睛頓時眯了起來,臉色變得有點難堪。

經理看了看鍾懷亮的表情,頓時感覺大惑不解,心說這個鍾大少的脾氣怎麽變得這麽冷靜了。

雷刃在鍾懷亮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他了,隻是剛才並沒有開腔,此時見他朝自己望來,不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小酒,重重地把酒杯砸在了桌上。

這一砸可不得了,發出的聲音頓時在沉靜的包間內驚起了一陣波瀾。

鍾懷亮眼睛眯了起來卻沒動,站在原地沒吭聲。

蘇母和蘇碧玉看看雷刃,又看看鍾懷亮,緊張得握起了拳頭。

蘇碧落端起酒杯熟視無睹地品著杯裏的紅酒,就像一個局外人一般,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麽輕鬆。

許文見鍾懷亮有點眼熟,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再哪兒見過他,不禁低頭沉思不語。

安靜的包間顯得有些詭異,雷刃決定打破它。

雷刃瞧了鍾懷亮旁邊的女孩兒一眼,笑眯眯地說道:“鍾大少,你又換女伴了?看起來真是不錯,就知道她是盯著你的人還是盯著你的錢。”

別人不懂雷刃這話的含義,可鍾懷亮和蘇碧落懂,他們可是那晚的當事人。

“哼!”鍾懷亮冷哼一聲,轉身就想走。

許文在這一刻似乎想了起來,猛地一拍大腿,頓時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鍾書記的公子,怪不得我覺得眼熟呢。”

政法委書記主管公安政法這一塊工作,那是入了常的領導,比公安局長的權力都還要大。

今後要是抱上書記公子的大腿,那局領導豈不是也要看我的臉色?

雷刃?

到時候,老子想怎麽玩死他就怎麽玩死他。

許文一邊意**著今後的美好人生,一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跑到鍾懷亮跟前諂媚道:“鍾公子,你好,我是國土局的許文。”

鍾懷亮瞥了許文一眼,冷冷地說道:“沒聽說過。”

許文老臉一紅,忍受著雷刃的笑聲,繼續諂媚地笑道:“鍾公子日理萬機,自然沒聽過我的名字,不過令尊應該聽過我的名字,我的叔叔的小姨子的二大爺是……”

“你什麽東西,我爸會認識你?”鍾懷亮直接一巴掌把許文打在地上,讓許文摸不著頭腦。

雷刃瞥了一眼狼狽的許文,心裏別提有多爽,但許文畢竟跟自己一起進來的,要是自己袖手旁觀,看著他被鍾懷亮欺負,臉上似乎也不太好看。

“咳咳……”雷刃連忙幹咳了兩聲,朝鍾懷亮喊道:“鍾大少,動口就動口,可別打人。要是打傷打殘了,那你是要坐牢的。”

鍾懷亮冷哼一聲,沒理會雷刃,轉頭就走了出去,看得旁邊的經理和地上的許文目瞪口呆。

連鍾懷亮這種官二代惡少都怕他,他到底是什麽人啊?經理心裏一嘀咕,看著雷刃的眼神也變了,若剛才是看在老板的麵子上才對雷刃恭敬的,那他現在確實打心眼裏對雷刃服了。

蘇碧落對這樣的結果絲毫不覺得意外,若無其事地夾了一口鮑魚放進嘴裏,慢嚼細咽了一會兒,再喝了一口紅酒,故作驚訝地說道:“你們吃啊,怎麽大家都定在了那裏,不知道動筷子啊?”

雷刃翻了翻白眼,對蘇碧落的反應有些無語。

蘇母瞪了蘇碧落一眼,示意蘇碧落先幫忙把許文拉起來。

蘇碧玉惴惴不安地拿起筷子,想動筷子又覺得不妥,輕輕地瞟了瞟雷刃,見對方沒異樣,這才緩緩地用起了筷子。

這裏麵最鬱悶的當屬許文了,本準備借著鍾懷亮進來的時候拍馬屁,但不料卻拍到了馬腿上,湯沒分到一勺,倒被鍾懷亮給侮辱了一下,真是有點得不償失。

不過,許文並沒有把罪過怪在自己身上,反而覺得要不是雷刃激怒了鍾懷亮,自己的結果肯定不會這麽糟糕。

“哼!”許文冷哼一聲,惡毒地看了雷刃一眼,眼珠子一轉,轉頭朝經理喊道:“你們這裏有上好的白酒嗎?我喝著這紅酒沒味,想換白酒喝。”

經理點頭道:“我們的酒窖有各式各樣的名貴白酒,不知道許先生準備要哪一款?”

許文不答話,轉頭朝雷刃笑問道:“雷先生,你喜歡哪一款?”

雷刃放下筷子,笑著搖頭道:“你要喝酒,問我喜歡哪一款幹什麽?該不會是覺得沒請鍾大少喝上酒,決定請我喝酒了?”

雷刃故意是哪壺水不開提哪壺,說得許文臉色很是糟糕。

蘇碧落輕輕地伸出穿著高跟鞋的美腿,隔著褲子碰了雷刃的大腿一下,小聲地說道:“給姐姐一點麵子行不行?別跟許文一般計較了。”

雷刃伸手抓住蘇碧落豐滿的絲襪腳,小聲地苦笑道:“姐姐,不是我不給你麵子,而是那個家夥鐵了心要找茬。他喊白酒那是再明顯不過了,分明就是想跟我拚酒啊!”

“那你也別跟他一般見識,姐姐吃完飯還等你開車送姐姐回去呢。”蘇碧落電眼一閃,朝雷刃勾起一抹嫵媚的笑容。

狐狸精啊狐狸精!

這個女人肯定是狐狸精轉世,上輩子肯定沒少勾引人。

雷刃在蘇碧落豐滿的大腿上抓了一把,點頭道:“行,我就給蘇姐一個麵子,不跟他一般見識。”

“那姐姐就謝謝了。”蘇碧落嗬嗬一笑,不動聲色地想從雷刃手裏抽出大腿,但沒有成功。

“光是口頭謝謝可不成。”雷刃笑道。

蘇碧落眼珠子一轉,忽然輕咬嘴唇低聲道:“你不讓姐姐用嘴,姐姐該怎麽感謝你啊?”

呃……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雷刃連忙撇開蘇碧落這個妖精,不然真擔心自己會不會當著這麽多人把她給就地正法了。

蘇碧落趁機抽回自己的大腿,立刻換了一副正兒八經的神色,淡淡地朝許文說道:“許文,你等會兒要開車,我看你們喝點紅酒就行了。”

按理說,蘇碧落都發話了,許文也不好說什麽,但蘇碧落剛才和雷刃那陣曖昧的交流著實讓許文非常鬱悶,就像憋著一口氣非出不可一般,直接拒絕了蘇碧落。

“沒關係,蘇小姐。到時,我喝多了就把車放在這裏,打車回去也是一樣的。”許文轉頭朝經理喊道,“麻煩你給我們兩瓶二鍋頭。”

二鍋頭?

經理似乎沒料到許文會要這種酒,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許文不悅地哼道:“連二鍋頭都沒有,也虧你們還敢說什麽酒都有。”

被許文一奚落,經理也惱了,心說鍾懷亮老子是政法委書記也就罷了,你是什麽東西,居然也敢騎在老子頭上拉屎了?

好啊!

你不是要二鍋頭嘛,我就給你二鍋頭,就看你喝不喝得起了。

“許先生,你可別亂說,我什麽時候說過沒有二鍋頭了。不知道許先生是要二十年窖藏的還是五十年窖藏的?”經理問道。

“二十年窖藏的是什麽酒?”許文問道。

經理解釋道:“二十年窖藏的是一般的52°酒,399元一瓶,口感自然沒有50年的好。”

“那50年呢?”

“50年窖藏的是精品56°酒,699元一瓶。”

“那就拿50年窖藏的吧,哥們不缺這幾百塊。”許文不以為意地說道。

經理看了許文一眼,卻道:“要是許先生不在乎價錢,我覺得它們都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