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茹打完電話重新走回桌旁,隻是看見桌上的菜肴已經被雷刃消滅了一大半,頓時一雙明眸瞪得像牛鈴鐺似的,沒好氣地哼道:“你丫的是餓死鬼投胎啊?”

雷刃從碗裏抬起頭,朝丁香茹笑道:“你不是擔心吃不完嘛,我正在努力吃。”

“你……”丁香茹咬牙緊咬,氣呼呼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雷刃不以為意地說道:“嫌少啊?我幫你再點唄。”

聽到雷刃的話,丁香茹的怒氣這才稍微平息了一點,剛想說算了,但接下來雷刃又來了一句“反正最後不是我付賬”,又一次把丁香茹的怒火點燃了。

雷刃朝丁香茹問道:“你想吃什麽?”

“我氣都被你氣飽了,還吃什麽!”丁香茹沒好氣地說道。

……

兩人走出串串香店。

“雷刃,你明天有時間嗎?”丁香茹問道。

雷刃笑言道:“你明天還準備請我吃飯?”

“你……這輩子,我都不會請你吃飯了。”丁香茹想著自己剛才隻吃了一點,卻整整花掉了她一天的工資,就恨不得把雷刃按在地上爆揍一頓。

雷刃不禁疑惑地問道:“你不請我吃飯,問我明天有時間沒有?”

“你就不能把你的思維從嘴巴上挪開一點嗎?”丁香茹不禁無語了。

雷刃攤了攤手,淡淡地說道:“好吧,好吧,我不說了。你有什麽事就說吧。”

丁香茹翻了翻白眼,淡淡地說道:“明天,你跟我回一趟家。”

“什麽!”雷刃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頓時大叫道,“不就是吃了你一頓飯嘛,你就要我跟你回家,這也……也來得太快了吧?”

雷刃這聲故意叫得很大聲,幾乎把旁邊走人的注意力完全都吸引了過來。

被許多陌生人注視著,丁香茹頓時窘迫不堪,連忙狠狠地瞪了雷刃一眼,拉著雷刃急忙向前走去。

“你剛才胡說什麽,我讓你去我家,隻是因為我爺爺想見你。”丁香茹紅著臉解釋道。

雷刃攤開手說道:“這不是見家長是什麽?”

丁香茹羞怒道:“什麽見家長,你不要胡說好不好?你要是再亂說,我就飛去蓉城告訴碧落了。”

雷刃聳了聳肩,擺出一副你要去就去的樣子,著實讓丁香茹拿他沒辦法。

最後,丁香茹都快哭了,才把事情解釋清楚。

雷刃呼出一口氣,然後悠悠地說道:“原來是這樣啊,你早說啊,害得我還以為你對我有想法,把我嚇死了!”

“呸,誰對你有想法?”丁香茹憤怒地哼道,“還有,我就這麽不堪,配不上你?”

“也不是,就是……你不適合我。”雷刃如實地說道。

“你……不送!”丁香茹覺得這個家夥實在太不可理喻了,一怒之下轉身上了自己的車,看起來是想把雷刃仍在這裏,自己一走了之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雷刃無奈地搖了搖頭,抄著手走在寒風飄揚的街上。

不過,雷刃剛走了兩步,一輛麵包車突然衝過來,停在了雷刃的麵前。

接著,車門打開,從車上衝下三個黃毛把雷刃圍了起來,一看就是來找茬的,就差臉上沒有寫“找茬”兩個字了。

“我們老大要找你,識相的就跟我們走吧,免得我們刀口不認人,給你放放血。”為首的黃毛衝著雷刃叫囂道。

雷刃嘴角上揚,泛起一絲冷笑,心說自己許久沒有上京,沒想到還有人來找麻煩,倒是想看看這個人是誰,所以朝著黃毛喊道:“帶路!”

黃毛沒想到雷刃這麽有勇氣,倒是一下子愣住了,反應過來之後,朝雷刃說了兩個字:“有種!”然後帶著雷刃上了麵包車。

話說丁香茹坐進車裏隻是因為氣不過雷刃,並不是真的想把雷刃仍在這裏,此時心裏的氣稍稍消了一些,便準備走出來把雷刃送回家。

不過,她剛打開車門就看見雷刃跟著幾個來者不善的黃毛上了車,還以為雷刃是被他們綁架了,心裏大叫一聲不好,連忙拿出手機報了警,隨後想了想,決定開車跟了上去。

……

麵包車往郊外開去,在一片工程空地上停了下來。

其中一個混混準備推雷刃下車,一下子把雷刃給激怒了,然後這片空曠的空地裏頓時響起了骨頭折斷的聲音。

加上開車的,一共有四個混混,不過片刻時間,除了開車的那家夥被打了兩個耳光外,其餘幾個混混全部被雷刃踩在了腳底下,不是斷手就是斷腳。

這還是雷刃沒有動殺機的結果,不然這幾個黃毛肯定成了幾具死屍。

雷刃打發了幾個黃毛,朝著等在那裏的範江南走了過去。

剛才一看見範江南的身影,雷刃就明白是什麽問題了。

“你……你要幹什麽?”範江南正準備對雷刃囂張一番時,卻看見對方頃刻間就把他找來的幾個混混解決了,心中不禁大駭,一股刻骨的恐懼感不由得從腳底直衝頭頂。

隻是,雷刃剛準備上去把範江南踩在腳下時,耳邊不由得傳來了陣陣警報聲。

這不禁讓雷刃感到奇怪。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讓任何一個混混拿起電話,怎麽警車這麽快就來了?他可不認為警察的效率一下子提高到這麽恐怖的地步了。

或許是誰吃飽了撐的,看到有人在這裏打架就報了警,這讓雷刃感到非常不爽,比上次在清涼旅館被掃黃更加不爽。

不過,範江南卻是一下子來了精神,不由得眼前一亮,盤算著怎麽讓警察教訓雷刃。

雷刃看了看在地上不斷呻吟的範江南,冷冷地警告道:“姓範的,這次算你走運,要是下次再來找老子的麻煩,就沒有這麽簡單了。”

範江南在心底冷笑道:“你覺得還有下次嗎?等到了警察局,老子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怎麽回事?剛才是不是你報警?”警車上麵下來兩名警察,說話的是黑臉中年警察,黑乎乎的臉上露著一絲不耐煩的神情,想必這次出警肯定耽誤了他的好事。

“不是我報的,這幾個家夥綁架我,我正當防衛了一下,結果就是這樣了,我估計是哪個好心的市民打的報警電話。”雷刃指著幾名黃毛,向警察解釋道。

不過,雷刃的話音剛落,範江南卻走了過來,大聲嚷道:“你們別聽他的,剛才就是這個人強行上了我的車,然後逼迫我的司機將車開到郊區來,還對我們幾個拳打腳踢,逼我向我父母要錢。”

黑臉警察看著範江南有些熟悉,卻不敢在晚上斷定,不由得追問道:“你是……”

“範統是我爸!”範江南得意洋洋地說道。

那邊,雷刃已經笑了出來,心說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個叫飯桶,一個犯賤男。

不過,黑臉警察可是沒笑,反而露出一抹驚訝之色,然後雷刃看見他對範江南的態度立馬來了一個180°大轉彎,神色恭敬得就像最虔誠的信徒在伺候佛祖一般,恐怕他對他的父母也沒有這般尊敬吧?

果然,不等雷刃開口說話,黑臉警察就冷冷地朝雷刃喝道:“你涉嫌搶劫、致人傷殘罪,麻煩你跟我們去一趟警局。”

說話之間,黑臉警察的手已經放在了槍把上麵,恐怕是看見雷刃一個收拾了其他幾個混混,心裏有些忌憚雷刃的身手。

那名年輕一點的警察皺了皺眉,嘴巴動了動,最終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麽。

如果這隻是在蓉城,雷刃現在完全可以把這些警察打暈,然後利用周大勇的關係擺平這些事,但現在是在京城,雷刃就不可能這麽做了。

感覺自己手腳像戴了鐐銬,雷刃心裏十分不爽,不由得恨上了那個多管閑事報警的人。

要不是她打電話報警,自己恐怕早就把範江南解決了。

雷刃沒有選擇動手,而是老實地上了警車,準備有機會聯係一下商月影,看她有沒有辦法讓自己先出來。如果實在不行,那就動手解決了這些人,先逃出來再說。

話說丁香茹一路駕車跟在後麵,雷刃被警察帶上車的這一幕也落入了她的眼中。

如果她此時跑過來作證,或許警察就會放了雷刃,但丁香茹並沒有下車過來,而是躲在遠處偷偷地看著這一幕,因為她想給雷刃一點教訓,以後別老惹自己生氣。

警車開警局,黑臉警察把兩名年輕警察叫了過來,朝他們使了個眼色說道:“先讓他休息一下,過會再錄口供。”

兩個年輕警察想必是以前也幹過這樣的事,聽到黑臉警察並沒有任何反應,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雷刃眯著眼睛沒有說話,他以前也經曆過這種事情,當然知道這黑臉警察不可能這麽好心,而且他幫自己定的罪名還是搶劫和傷人,這絕對是重罪。

果然,正如雷刃剛才所預料,他並沒有被兩個年輕警察帶到休息間,而是直接被推進了一間很大的臨時關閉犯人的房間。

“這是自己第幾次進來了?”雷刃想著就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