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生間出來,蘇碧玉也聽到了張醫生的話,不禁疑惑地問道:“張醫生,雷刃的骨髓怎麽可能與我姐的匹配呢,他們又沒有血緣關係。”

蘇碧玉說到這裏,不由仔細打量起雷刃和蘇碧落,還真發現他們的長相有點相像,不禁捂著嘴,不可思議地朝蘇碧落說道:“姐,難道你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蘇碧落狠狠地瞪了蘇碧玉一眼,沒好氣地哼道:“你亂想什麽,他怎麽可能是我的弟弟呢!”

聽到蘇碧玉的話,張醫生笑著解釋道:“蘇老師,你誤會蘇小姐和雷先生了。骨髓和血液一樣,雖然具有血緣關係的人更容易匹配,但也並非絕對。就像蘇小姐一樣,你和蘇小姐是親姐妹,但事實卻是你們的骨髓根本無法匹配,反而沒有一丁點血緣關係的雷先生與蘇小姐的骨髓剛好可以吻合,不能不說這是緣分。蘇小姐,看來你和雷先生真的是天作之合啊!”

蘇碧玉看了看雷刃兩眼,還是覺得裏麵有問題,不禁朝張醫生問道:“可是,我怎麽瞅著他們長得有點像呢!”

“這我想應該是你心理作用的原因。另外,雷先生和蘇小姐也確實有夫妻相。”張醫生見蘇碧玉還是疑惑重重,隻好拿出證據來,“蘇老師,你放心好了。我們在給蘇小姐與雷先生配對骨髓的同時,也順帶做了一下他們的血緣鑒定。兩人的吻合度很低,根本就不存在有血緣的可能,所以蘇老師你大可不必擔心。”

“哦,我剛才也是順口說說。”蘇碧玉聽見張醫生都這麽說了,也沒有在多說什麽。

雷刃朝張醫生問道:“我們何時可以進行骨髓移植呢?”

張醫生沉吟道:“為了確保手術的成功,你和蘇小姐都必須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把身體機能恢複到最佳時期,我們才能做手術。”

“那一段時間是多久?”雷刃追問道。

“一個月吧!不過,鑒於雷先生和蘇小姐的身體條件都非常不錯,而且骨髓移植也是越早越好,所以我想縮短一半的時間,把手術定在兩周之後。若是最後通過體檢,我們就進行手術。”張醫生詢問道,“我的計劃就是這樣,不知道幾位有什麽意見?”

大家互相看了看對方,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任何意見,同意張醫生的計劃。

“好的,我就按這個計劃進行安排。接下來就由護士來為大家交代一下,雷先生和蘇小姐在這段時間需要注意些什麽。我還得去其他地方查房就先走了。”張醫生淡淡地說道。

“我送張醫生出去,順便去外麵抽支煙。”雷刃開口道。

聽到雷刃的話,張醫生不禁回頭囑咐道:“對了,雷先生你這段時間不能喝酒抽煙,希望你能克製。”

雷刃苦笑一聲,不得不把抽出來的煙又重新放了進去,無奈地攤開手道:“看來,我這段日子有得受了。”

雷刃把張醫生送到走廊,並沒有就此回去,而是直接跟著張醫生去了他的辦公室。

“雷先生,你有什麽話就說吧。”張醫生喝了一口茶,看著跟進來的雷刃說道。

雷刃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問道:“張醫生,我想知道這次手術的成功率到底有多高?”

聽到這裏,張醫生的笑容頓時也沉了下來,嚴肅地說道:“不瞞雷先生,手術的成功率接近六成,但是……”

“是什麽?”

“但是,我們卻無法保證蘇小姐術後的情況。像蘇小姐這樣的病人,很多不是死於手術,而是死於術後的排斥過敏反應。”張醫生認真地說道,“別人的東西再好,那也是別人的,不是自己的。骨髓也一樣,雖然我們說是兩種骨髓可以匹配,但也隻是說它們可以兼容,並不是像原來的那樣,可以徹底融入到病人的各個器官,它們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抗排斥藥物產生抵抗,最終被原有的器官排斥,引起許多並發症,和大量破壞人體免疫係統。故而,一些小感冒就可以奪去這些人的生命。”

雷刃沉聲道:“那該怎麽解決?”

“吃藥是必須的,但藥效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降低,到了最後,即便加大到最大量,也無濟於事。另外,就是看骨髓的匹配程度。老實說,雷先生和蘇小姐的骨髓還真是吻合,這點倒沒什麽。”張醫生說到這裏,頓時沉吟道,“還有就是,手術儀器的好壞也將決定蘇小姐術後的恢複情況。”

雷刃問道:“那張醫生,哪裏的手術儀器最好?”

“國外!”張醫生沉聲道,“雖然我們國內的儀器也能做,但效果沒有國外的好。我看雷先生年輕有為,對蘇小姐又很在乎,所以我建議雷先生把蘇小姐轉院到國外去。”

雷刃輕輕地敲著桌麵沒吭聲,雖說鬼醫的醫術很厲害,但他自己也說過,對於白血病這種癌症內的疾病,他卻是無能為力,所以雷刃也就沒有考慮把蘇碧落送到鬼醫那兒。

張醫生接著說道:“我在澳洲認識一個朋友,他在一家私家醫院做主治醫師。這家私家醫院最擅長的就是像白血病一樣的血液病,隻是……”

雷刃淡淡地說道:“張醫生,有什麽話但說無妨,這裏沒有外人,不用吞吞吐吐。”

這樣的點頭道:“隻是,這家私家醫院的收費不僅昂貴,而且很難預約。要是雷先生決定把蘇小姐送過去,我可以替你們向我那個朋友打聽一下。”

“那就多謝張醫生了。”雷刃隨即感激道。

張醫生擺手道:“雷先生實在太見外了。像蘇小姐這樣的絕代佳人,得上這樣的病實屬不幸了,我們這些做醫生的自當全力幫忙才是。雷先生放心,我回去就給我那個朋友打電話,希望他沒有這麽早休息。”

雷刃站起來同張醫生握了握手,笑著說道:“張醫生,那我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