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刃笑道:“隻要你敢接受,我就跟你賭,不然就請你閃一邊去,別打擾我們吃飯。”

先是一陣沉默,然後不知誰喊了一句“跟他賭”,就聽到人群中此次彼伏地響起了起哄的聲音。

“跟他賭,跟他賭!”

“怕什麽,我就不信他做的烤乳豬能比專業大廚做得很好吃!”

“跟他賭啊,他分明就是在用激將法。”

“賭啊,不賭你就對不起觀眾。”

他本來就是在背後起哄看熱鬧,沒想到因為剛才的那句話,此時竟然成了眾矢之的,若是他現在就放棄,肯定會被鄙視。

“切,就這點膽量還來占姑奶奶的便宜,隻是鄙視你都覺得抬高你了。”龍悅淡淡地說道,“你滾吧,別打擾我跟大哥哥吃飯了。”

被龍悅這麽一說,那人終於憋不住了,往桌子上一拍,大聲吼道:“賭就賭,老子讓你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男人。”

“切!搞得你好像已經贏了似的。”龍悅不屑地哼道。

雷刃耍了耍手腕,淡淡地說道:“既然是一場賭局,那就必須公平公正,所以我準備讓現場的客人來評判最後的結果,這你沒問題吧?”

對方掃了一眼現場的人,並沒有發表反對意見。

雷刃轉頭對大廚說道:“你能不能把烤架和原材料賣給我?”

大廚說道:“先生,你放心,原材料和工具都由我們提供,我們這就去廚房吧?”

“不用了,你叫人把材料和烤架拿到這裏來,我還是當著大家的麵做吧,免得有人事後耍賴皮,”

大廚確認道:“這……這裏的條件恐怕比不上廚房?”

與雷刃對賭的那人連忙說道:“讓你拿出來,你就拿出來,費什麽話啊!”

雷刃聽得朝大廚笑道:“你放心吧,我自由分寸。”

大廚見雷刃主意已決,拍了拍手,指揮手底下的服務員把烤架和原諒拿了出來,又把桌子往旁邊一推,給雷刃預留足夠的空間。

雷刃隨意地試了試烤架,就把一個小乳豬放在了烤架上麵,然後一邊往上麵塗抹醬料,一邊用溫火慢慢地炙烤,時不時地傳來油被火燒的劈劈啪啪的聲音。

在塗完第一層醬料過後,雷刃開始塗抹第二道,爭取最快把醬料完全塗抹到整個烤乳豬上麵去。

雷刃一邊忙碌,一邊向大廚解釋為什麽這麽做,這麽做的好處是什麽,大廚在一旁聽得全神貫注,遇到自己不會的小竅門,又拿出筆記本,快速地記錄了下來,看見自己不懂的地方,就開口詢問雷刃,整個樣子就像是一個剛剛學廚師的學徒。越到後麵,大廚表現得就對雷刃越尊敬,等到刷第五次油時,他看雷刃已經兩眼冒光,就像虔誠的教徒遇到了上帝真身。

雷刃待把最後一遍油刷完,這才把小乳豬從烤架上取了下來,放在準備好的盤子上。

“好香啊!”龍悅聞著從乳豬身上飄來的陣陣香味,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在非洲相依為命,天天隻能靠打獵為生的日子,臉上忍不住浮起了甜蜜的笑容。

周圍的看客此時也是感覺一陣肉香撲麵而來,肚皮情不自禁地咕咕作響,恨不得衝過去一把搶下盤子裏的小乳豬,抱起來啃上一番。

雷刃似乎看出了這群人的想法,微微一笑,鎮定地朝大廚喊道:“給我刀!”

“哦,哦……”大廚聞言連忙把一把鋒利的彎刀遞給了雷刃,然後恭敬地問道,“先生,你還需要什麽?”

“刀還不錯。”雷刃拿起刀上下看了一下,走到放著烤乳豬的盤子麵前,往手上帶起一個塑料口袋,就開始切割這隻小乳豬。

別人切割小乳豬都是一刀一刀沿著背脊骨切割,但雷刃根本不按常理出牌,飛快地用刀鋒貼近小乳豬的表麵,然後就看見無數肉片如雪花一般地飄落在另外的小盤子裏,很快就堆滿了一盤。

兩儀山莊的經理本來今天休息,突然接到一個手下的電話,說有人在山莊裏示範烤乳豬,原本還以為隻是有人借機炒作,但當他走到山莊門口,看見雷刃那出神入化的刀功和聽到眾人的驚呼,嘴巴頓時張得可以吞下鵝蛋了,忍不住叫道:“尼瑪,這是中華小當家的現場版啊!”

雷刃很快把一個完整的小乳豬剃成了三盤肉片,這才放下刀子,脫掉塑料袋,準備收工。

雷刃首先自己拿了一塊放進嘴裏,隻顧自地搖頭歎息道:“許久沒有做,效果不怎麽好了。”

聽到雷刃的話,龍悅疑惑地看了看,順手抄起一塊肉片放進了嘴裏,細細地咀嚼了起來,然後直接一腳踢向了雷刃。

幸虧雷刃反應得快,不然腳上又得疼一會兒。

“你發瘋啊?”雷刃罵道。

龍悅翻著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騙人,這明明很好吃,還說效果不怎麽樣。”

雷刃抓了抓臉,訕訕地笑道:“我這是自我比較,確實比不了以前了。”

就在雷刃與龍悅打鬧的時候,大廚拿起筷子夾了一片肉放進嘴裏,頓時眼前一亮,自言自語道:“入口細嫩,咀嚼時又連綿悠長,作料被火烤進了肉裏,咬起來十分舒服,確實比我做的要好十倍,百倍!”

其他客人聽到大廚的評價,終於忍不住了,一窩蜂地朝那三盤乳豬肉衝了過去,也懶得用筷子了,隨手抓起一片或者幾片肉就朝嘴裏塞。斯文的還會慢慢咀嚼一會兒,回味肉在嘴裏的感覺;粗魯的就直接渾淪吞棗,接著又去抓了幾片放在嘴裏,待看到盤裏的肉越來越少,這才開始珍惜地細細品味起來。

龍悅回過眼,這才發現剛剛還是滿滿三大盤的乳豬肉,此時已經被一掃而空,不禁急了眼,轉頭埋怨道:“大哥哥,都是你,我現在沒吃的了。我不管,你必須賠我一份。”

雷刃擦了擦鼻子,訕訕地笑道:“我今天都陪了你一天,這樣都還不算陪你,你讓我怎麽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