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誰更強

加突不能輸,加突就算贏不了安哥拉魯斯城,也要讓彼此保持對峙的局麵,不然加突人心散去,隻有被米亞吞並。所以査罕知道自己必須將這些希望的火種,風離,滅了。

在風離手中,自己廢了右手,査西力死了,卓加戰死,加突一敗再敗。加突在對抗風離時,正麵戰場的對抗幾乎沒有任何勝利,隻有自己的伏擊和偷襲讓風離吃盡了苦頭。査罕覺得,自己用這樣的手段是迫不得已的,因為隻有這樣,自己才能克製風離。非常人用非常手段,戰爭,管不了太多的原則。

為將帥者,必須認清形勢,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而這知己知彼,首先就必須認清自己的實力。所以風離不直誇,査罕也不自傲。他們能清楚的看到對方身上的優缺點,對方身上的光芒猶如鏡子反射出自己的優劣,清楚明了,無法躲避。

所以,査罕知道,安哥拉魯斯城需得風離不在時,攻破。安哥拉魯斯城若是一個強兵猛將,那風離便是其中的魂,戰魂。無法戰勝,永不熄滅的,讓敵人卻步,讓所有安哥拉魯斯城知道自己永遠無法戰勝的戰魂。或許,每一任元帥都是安哥拉魯斯城的魂。

當然,査罕也不知道,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對風離的刺激和影響。讓那顆原本開始柔軟的冰封的心,刻意的被染上了惡魔的顏色。我不是惡魔,隻是你們一步步用死亡引誘著我。我怕死,我怕身邊發生更多的死亡,所以。我隻能將你們消滅,哪怕因此被你們拉入地獄的深淵。

文穆聶蕭玉他們看著査罕身邊聚集越來越多的士兵,皺起了眉頭,風離才走三天,査罕就揮兵城下,而且氣勢更盛風離在時。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査罕不是損失慘重嗎?

隻是很快,他們沒有時間去去想其他了。因為,査罕帶著兵強馬壯的士兵來到了城門下。

“怎麽這麽快?”

“怎麽這麽多的兵馬?”

這是文穆他們共同的疑問,隻是。査罕沒有回答他們的意思。

“聶蕭玉,我知道今天城樓上站的是你。不管你站得多高,不要緊,我會讓你知道。隻要風離不在。我就能攻破安哥拉魯斯城。我要讓安哥拉魯斯城在你手中成為破碎的蛋殼!”査罕挑釁的話傳來,語氣是不加掩飾的猖狂。

此番話,一是挑起聶蕭玉和風離的不和;二是激聶蕭玉出來對戰,趁其不備,殺掉他,讓安哥拉魯斯城無主帥;三是讓安哥拉魯斯城埋怨風離,這樣危險的時刻,你作為元帥既然不在。若安哥拉魯斯城真有什麽事,風離絕對得背上千古罵名。;四是讓安哥拉魯斯城人心惶惶,讓他們籠罩在城破的恐懼中。

不可否認,在看到一切都如自己預料般的發展後,査罕心中得意不易那是自己即將劃破曆史的激動和興奮,數百年的僵局將在自己手中打破,査罕望著安哥拉魯斯城,眼中光芒璀璨。必勝的信念在査罕心中,隨著他的呼喊聲,隨著他揮出的長槍,湧進所以加突士兵的心中,他們興奮的大喊,隨著査罕的步伐,一步步前進。狂熱,迫切,興奮,堅定。因為他們相信査罕,相信這個跌倒了站起來的統帥,相信這個智慧過人的加突僅剩的王子。

士兵們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你是王子,他們就遵從,你是統帥,他們就服從。

“査罕,你這個被風離打殘的人,今天也隻能趁風離不在的時候,耍耍嘴皮子。我告訴你,不管風離在不在,安哥拉魯斯城,永遠是安哥拉魯斯城。我們的士兵,時時刻刻牢記自己的使命。那就是,我們永遠守護安哥拉魯斯城,哪怕失去生命。安哥拉魯斯城,永不敗,安哥拉魯斯城,永在!”文穆見聶蕭玉看著戰場不說話,熱血沸騰的吼出這些話。

士氣為王,戰場上士兵的士氣永遠不能衰。文穆要讓所有的安哥拉魯斯城的將士知道,不管風離在不在,安哥拉魯斯城永遠不可戰勝。因為我們大家一起,所有的安哥拉魯斯城的將士,與安哥拉魯斯城同在。

文穆的話打散了所有安哥拉魯斯城將士的憤慨、不安和恐懼。是啊,不管你加突兵出現得多麽突然,沒什麽大不了。因為,我們隨時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我們,我們每一個都是安哥拉魯斯城,我們的血肉就是安哥拉魯斯城的一磚一瓦。

安哥拉魯斯城的士兵眼神堅定,執著,沉默,無言。

“進!”跟在査罕身後的拉裏手執長槍,直指安哥拉魯斯城。

“進!”興奮的狂吼,伴著震山般奔跑的步伐。

“戰!”冷麵戰神林吉行早已站在城門外,沒有在意査罕和文穆的話,連此刻拉裏狂熱的戰意也沒有激起他半分情緒。

林吉行信念是,我的一生,隻為安哥拉魯斯城而戰。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多少兵馬,我知道,安哥拉魯斯城不會破。因為我站在它的身前,你便不能前進半分。這就是林吉行的自信,也是他的執著,一生守護的堅定的執著。

“戰!”安哥拉魯斯城將士堅定的誓言般的聲音。

火與冰,風與沙的較量。雙方人馬,戰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他們隻知道,眼前的是敵人,隻知道不能後退半步,因為身後是自己的兄弟和守護。

林吉行帶兵本就鐵血冰冷,加上風離將訓練之法傳遍軍中,安哥拉魯斯城所有士兵的整體素質提高了一倍不止。要知道,戰場上,一個團體它所有人的戰鬥力都提升了一倍,那麽他們的戰術和配合帶來的攻擊和防禦力就不是一倍這麽簡單了。所以那日風離才能讓査罕那樣慘敗,所以此刻他們才能抵抗住査罕的進攻。

士兵們勢如水火,戰得不相上下,而將軍們也是不閑著,你來我往,氣勢好不嚇人?

林吉行對上拉裏。拉裏的長槍絕對是加突使得最好的,這一點査可木也承認了。一杆長槍,如蛟龍出海,如狂沙漫卷,如靈蛇吐信,力重時如大山,飛灑時似飛沙,靈活時如狡猾的靈蛇。拉裏的槍並不局限於統一的套路,他隨風而動,隨勢而行,一招一式那麽突然,卻又那麽應該。正是這種隨心所欲,身心合一的槍法,讓拉裏的槍法獨占鼇頭,讓所有人紛紛在他槍下倒下。就連査可木盛讚的卓加也隻能遊鬥,奈何不了拉裏分毫。

此刻,拉裏的槍狂風浪卷的襲向林吉行,也不知査罕和拉裏說了什麽。此時拉裏手中的槍比之以前更加靈動,揮舞間隱隱有風雷之聲。

可是,拉裏麵對的是林吉行,這個安哥拉魯斯城的怪胎。米亞人並不擅長的長槍,林吉行卻硬是開辟出了一個新的天地。

槍,是武器,一杆握在人手中的武器。武器的好壞,決定它的殺傷力。使用人武藝的高低,決定它的殺傷程度。一個人和武器的契合度,絕對它的靈活度。你掌握武器的狀況,絕對你使用它時的自如程度。總而言之,一句話,槍,是死的,人是活的,槍掌握在人的手裏,人,是關鍵。

而林吉行就很好達到了這個關鍵的程度。一杆槍,在他手中,轉換自如,靈活多變,挑、刺、砸、掃、擺。大開大合,謹小慎微,身前一丈和身周一尺,林吉行都能隻有防禦和進攻。長槍在林吉行手中,活了。若說拉裏達到了身心合一的程度,那林吉行就讓長槍具有了它的靈魂。和林吉行戰鬥,你可以說是和一人一槍戰鬥,也可以說是和兩個林吉行在戰鬥。

因為槍有了靈魂,具有了它使用者本身的氣質,林吉行的冷漠寒冰,那麽他的槍同樣也是煞氣冰冷,讓人不敢招架。

於是冰霜遇上了冰雪,看的就是彼此的耐力、謹慎和持久力。林吉行和拉裏誰也無法分開的站在一起,沒有分出勝負,沒有分出生死之前,誰也無法讓他們分開。

但是,無法預料的,似乎又在預料中的,箭,呼嘯而來。沒有理會一旁的石子川,秦興和,湯義明,黃良路等人,直奔林吉行而來。

在林吉行好拉裏這樣無法分清虛實和身影的情況下,它快速的穿過兩人的槍影的封鎖,準確的射在了林吉行的右肩上。箭刺入的一瞬間,林吉行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但是拉裏把握住了,預料般,同樣極其精確的將長槍刺入了林吉行的腹部。好在林吉行不顧傷痛,長槍同樣瞬間抵達拉裏的胸口,拉裏這才不得不放棄。

在林吉行和拉裏如此快速的纏鬥中能精確神速的攻擊到林吉行的箭,安哥拉魯斯城的人都知道,除了客其車,別無他人。

林吉行看了看自己右上的箭,抬頭看了看客其車再次高舉的箭弓,眸眼沉了沉,沒有說話。他伸手將箭折斷,扔掉箭身和箭翎,神情冷漠的看著客其車,再轉眸看著拉裏。緊握長槍的手並沒有放鬆,氣勢也沒有半分萎靡。你要戰,便戰,我絕不後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