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這樣挺好的

“老臣是說不管風離在哪,都不會做對不起米亞的事。”餘吉新堅持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

“那朕就應該讓他離開,是不是?”袁秀質問著餘吉新。

餘吉新沒有說話。

“是不是他對米亞忠心,朕就可以原諒他的離開,原諒他將朕天子的尊嚴置於腳下,原諒你們一個一個將朕不放在眼中,是不是?”袁秀說得氣極,拳頭緊了鬆開,鬆開再次握緊。袁秀覺得自己現在若不是皇帝,他覺得會衝到餘吉新的麵前,親手掐死他。

“皇上智勇雙全,我們在你麵前都顯渺小無比。”餘吉新腰彎得厲害,語氣也真誠,隻是眼神卻沒有望向袁秀。

袁秀一直和餘吉新在說,說了很多,談了很久,這些餘思月不知道。在餘吉新和袁秀對峙期間,餘思月一直默默站在門外,看著禁衛軍的黑色鎧甲,默默無語。

餘傑知道袁秀到來,第一時間趕回了丞相府。見到妹妹站在門外不敢進,她默默站在門外,沉默的等待父親,沉默無聲的陪伴著父親。當然不是不敢進,隻是為了不讓袁秀更加暴怒而已。想到這,餘傑笑了,有什麽好怕的,風離已經出城,父親最擔心的事不會發生了。而他們一家人都在這,一起在這裏,有什麽好怕的。

餘傑上前,默默地跪在了門口處。妹妹有顧慮,但是自己沒有。自己是男人,男人得有擔當。自己要讓父親看到自己的存在。要讓袁秀看到自己。自己這個兒時的夥伴,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間,因為他和父親生死與共。

餘傑的動作。餘吉新和袁秀第一時間看到了,餘吉新是釋然的笑,袁秀是緊皺眉頭的怒。餘吉新是心中沒有了顧慮,生死無慮。袁秀在想,所有人都在逼我,逼我相信風離,逼我退步。自己這個皇帝,好窩囊!

在袁秀出來時,兄餘思月走過來。也跪下了,兄妹兩人說話了。

“丞相身體抱恙,還是在家休養吧,什麽時候好了才上朝不遲。”袁秀掩下所有憤怒。輕聲的說。過了庭院就是禁衛軍。他不能讓人知道事實情況。

“謝皇上開恩。”餘傑餘思月說道,他們當然知道袁秀這是說給禁衛軍和自己兩人聽的。但是他們的要求從來不高,隻要父親好好的,這樣就足夠了。對於袁秀的做法,他們很滿足了。

沒有辦法,風離的離開,袁秀不能讓人,至少不能比亞斯居民知道自己不讓風離離開。知道自己不顧安哥拉魯斯城的軍情,知道自己妄圖囚禁安哥拉魯斯城元帥。這樣一來。自己拿什麽治餘吉新的罪。不能自己一上台就廢黜丞相,這讓民眾怎麽想,況且餘吉新的聲望那麽高。但是,風離的離開,餘吉新肯定有問題。人在你家,丞相府,守衛重重,不可能連一個人不在了都不知道。隻能說明,餘吉新在風離的出逃中有著絕對的明助暗助的作用。

就這樣,雖然沒有治餘吉新的罪,沒有罷其官職,但是袁秀以其年老體弱病養為由,讓其在家休養,待身體好了再傳其上餘朝。等於是變相的囚禁,當然隻是囚禁在皇城之內。這也說明,袁秀是有野心,還不至於丟了心智。他知道環境平和對米亞的重要,知道風離和餘吉新對米亞的重要。他,不滿,但是他忍了下來。這樣的皇帝若有一個肯為他生死征戰的將軍和竭心輔助的文臣,加上他的野心,天下,遲早囊括手中。

事情極力的壓製,牆卻始終透風,袁秀和風離、餘吉新不和的傳聞還是慢慢傳開。風離的離開,餘吉新的休養,將袁秀一時推到了風浪尖。新皇初登基,便和當朝最為權貴和最有實力的兩人不和,一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一位是能左右天下局勢的安哥拉魯斯城元帥。這樣的境況讓他們不得不對米亞的局勢擔心,數百年不曾有的內亂,這是要開始了嗎?

不過他們這樣的擔心很快被另外的擔憂取代,那就是袁秀集齊禁衛軍,讓金偉領兵,攻打斯立提。接到命令的金偉苦笑,現在想來那日清晨看到的側影真的是風離。隻是沒有想到風離為了離開真的下了狠心,居然扮起了女裝。隻是,皇上為什麽對攻打斯立提這樣執著,那麽多人反對,他怎能固執己見。隻是,自己作為臣子,又是軍人,能做的就是,服從。

這邊袁朔方知道袁秀要攻打斯立提,又氣又急,這孩子,自己不是跟他說了,有些事,該放的就要放下,怎麽沒有聽呢?而這邊,被困在家中的餘吉新聽見,笑笑,和在家陪著自己,怕自己孤獨的餘思月聊天,天南海北,好不開心。餘吉新覺得,這日子還是不錯的。

餘傑忙著處理生意,袁秀將餘吉新軟禁在比亞斯,餘吉新和餘思月兩人根本沒有這個概念,父女兩人窩在府中不出門,遊走在眾人視野這樣的任務也就隻能餘傑來做了。餘傑做的就是,安安靜靜的做個美男子,每天喝喝茶,聽聽小曲,日子好不愜意。

當然,袁秀不知道的是,餘傑每天聽曲時,袁秀監視的人以為他看的表演曲目其實就是他生意的明細和賬目。一邊笑著聽曲,一邊處理生意,一邊聽著人們編排著安哥拉魯斯城的故事,聽著他們對安哥拉魯斯城的崇拜,餘傑覺得,這樣的日子挺好的。

餘傑是娛樂自己快樂的處理生意,餘思月則是是撒嬌。餘吉新從來不管兄妹兩人的生意,說實話,兩人能做這麽大的生意,餘吉新完全沒有想到。現在,餘思月想著父親終於不用上朝,自己還不得賴著他,纏著他。也不顧自己絕美的形象,不顧傾城的容顏,餘思月拿著自己的賬目問父親,看著他無奈的對自己搖頭,或是偶爾說出一兩句提點的話,讓餘思月頭腦閃光,想出生意上好的點子。日子就這樣溫馨歡樂中度過,餘思月覺著,這日子,太好了,日子就得這麽過。

餘吉新一家覺得日子很好,但是袁敏他們就不一樣了。袁敏和袁朔方看著整裝的禁衛軍,頭痛。

“皇兄,斯立提就在那裏,你打不打,它一直都在那裏。你為什麽非得派出禁衛軍?非得這時去打?非得這樣著急?”袁敏揉著額頭,她對於袁秀對斯立提的執著深感無力。

“我現在還有兵可派嗎?除了禁衛軍,我能調動什麽?”對於所有人對自己的阻擾和不讚同,袁秀非常的憤怒。現在聽著自己的妹妹這樣說,袁秀瞬間就怒了。在親人麵前,我們總是沒有任何壓力,對於自己的情緒也是不加掩飾。

“等安哥拉魯斯城安定了,風離會出兵的。”袁敏說著自己的觀點。

“風離?等他出兵?那你告訴我,他這次離去算什麽?私出皇城,罔顧聖命,抗旨不遵?我還能相信他嗎?”袁秀冷笑著對袁敏說。

“我堅信風離會一直守護著米亞。”袁敏對風離的信念和餘吉新一樣。

“是啊,你們一個個都堅信風離的忠誠。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若是他真的忠貞,那麽此刻他會在比亞斯。他罔顧朕的旨意回安哥拉魯斯城,就是不忠。在他的心中,安哥拉魯斯城才是最重要的,他忠誠的隻有安哥拉魯斯城。”袁秀恨透了風離,身邊的人被風離偽善的麵貌和淡然的性子所騙。

袁秀能看到的就是,風離提到米亞,提到比亞斯是眼神是沒有波動的。隻有安哥拉魯斯城這個詞出現,他的眼睛和臉色才有變動。作為安哥拉魯斯城的元帥,他有軍權,並且實力超過朝廷,有人心,人民相信世世代代守護他們的保護神。一旦他們有異心,便是叛國。這樣的情況發生了,朝廷根本無法阻擋。所以袁秀困住風離,不讓他走。他要的是米亞在自己手中強大,而不是分崩離析。

“皇兄,風離他們一直在邊關長大,和安哥拉魯斯城的兄弟生死與共,對安哥拉魯斯城的感情當然要比比亞斯深,他愛安哥拉魯斯城比比亞斯更多,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再說,安哥拉魯斯城就是米亞的守護神,風離愛它有什麽不對。”去過安哥拉魯斯城的袁敏知道那裏將士一條心的感情。

“他愛安哥拉魯斯城沒有不對,錯就錯在,他隻愛安哥拉魯斯城。”袁秀惱怒的說,為何每個人都這麽相信風離。

“皇兄,你應該知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治軍有張有馳,對於你無能為力的事,充分的相信才是王道。民間有話有的好,官逼民反,不無道理。”袁敏明白了袁秀的擔心,也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也許由皇妹你來做皇帝更好,皇兄沒有你那樣的心胸。我之所以想要拿下斯立提,是因為天下兵器都在它手中,若是風離真有什麽想法,斯立提是必不可少的關鍵。我拿下了斯立提,也就斷了風離的後路,同時,也有了和風離,和加突談判的資本。”袁秀幽幽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