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我們都是為了誰？
“好。”秦興和也是難過。
“秦興和，陪我練劍吧？”心中鬱結無法紓解，風離準備習慣性用習武解決。
“好啊。”不管在什麽情況下，能夠和風離對練這種事情大家都是痛並快樂著。可以讓自己提升，所以高興，麵對風離的強悍，自己的無能無力是種痛苦。那種漫天攻擊無法躲避的無奈誰人能懂？
以為風離會昏睡整晚的文穆羅三此時早已睡下，能夠陪著風離練劍的隻有秦興和。風離的快，風離的狠，風離的準，遊龍驚鳳攻擊一點點落在秦興和周圍，秦興和很快滿頭大汗的。這劍還是不要練了，自己根不能承受不了啊？
風離也很快感受到了秦興和的無能為力。她撤回對秦興和的攻擊，自行練習，劍更快。黑夜中的劍，悄無聲息，點點白光，猶如閃電劃過。悄無聲息，猶如輕聲拂過。突然而至，猶如毒蛇貼麵。
秦興和看著，似乎能感受到風離無言的悲戚。首領這次回來一滴眼淚也沒有流，看現在這樣子，卻比哭泣更讓人難過。那樣的悲憤，那樣的漠然，那樣的冰冷，那樣無能為力。恨不能劃破時間，顛倒天地，讓流逝的時光回轉的無聲的呐喊。他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呼喚兄弟的歸來。
風離心中的冰涼的。聶城，答應了你的請求，我失去了多少兄弟，你知不知道！風離想哭，卻發現根本沒有眼淚。連眼眶都不曾濕潤，蒼天你是想讓我要多痛苦，才給我哭泣的權利。風離的劍。越發的冰冷孤寂，越發的寂寥，寒冷冰寂，死神般煞氣凜人。
風離快要被憤怒痛苦燒掉的腦子隨著夜風的侵蝕，一點一點冷靜下來。所有這一切的痛苦都是査罕帶給自己的，這點風離還是很清楚。風離知道，査罕必須除掉。否則自己真的無法安睡。
“査罕必須除掉，否則安哥拉魯斯城永遠危險。”風離放下劍，在涼夜冷風中說。
“是。”看著冷靜下來的風離。秦興和很心痛。風離就是這般，將所有事埋在心底，獨自承受，獨自前行。首領。你放心。秦興和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絕不讓你一個人，那些失去兄弟的痛苦，我陪著你承受。
“必須除掉。査罕這人能力無限，可變性太大，思維跳躍變化，戰鬥手法無常，必須除掉。”風離強調說。査罕多番被打擊。可每次都會更強大的回來。他越來越強大，越來越捉摸不透。越來越心狠手辣。
“好。”對於風離，死神軍團的人從來不會懷疑。
“你們怎麽會回來啊？你們不是走了嗎？”看著秦興和對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反駁，風離還是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若是湯義明他們沒有回來，自己此時不會這樣心痛。
“我們隻是想陪在首領身邊。當初說好一起闖天下，說好共進退，同生共死，我們不能留下首領一人。”雖說此時說這些顯得不真實，因為他們留下的結果帶給風離的隻有傷痛。但是這些話是他們一直以來的動力，是烙在心上的誓言，也是秦興和現在心底的話，所以他說的情真意切。
“嗬！”風離苦澀的笑，多麽感人的想法，多麽殘忍的結局。
“首領，我們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讓你傷心是我們的不對。但是給我們再一次選擇的機會，我相信阿義他們和我的選擇是一樣的，那就是留下。我們一直追隨的是你的腳步，離開了談何追隨？追隨從來不會計較太多，隻要跟隨心的指引便是。你在前方，我們便永不後退。”秦興和眼神堅定，沒有被湯義明黃子安的離去打倒。
“我們沒有重新選擇的權利，所以現在的我，滿心傷痛。”風離望著夜空。安哥拉魯斯城的天空遼闊高遠，隻是夜晚無法看清，不像比亞斯燈光璀璨，永遠不可能完全漆黑。嗅著清新的風，還有不少風沙打在臉上，讓人明確的知道他所處的地方。
“首領，你後悔了，後悔和我們做兄弟？”秦興和問得很小心。他們在首領身邊，首領很痛苦吧？
“是啊，後悔當初不該放任你們的跟隨，後悔將他們帶到安哥拉魯斯城。我後悔是我，讓你們的生命一個個消失，是我折毀了你們的生命軌跡。當初說好一起解甲歸田，現在那麽多的兄弟的魂魄被拘禁在這片天空，無法逃脫。這是我的罪啊。”風離望著安哥拉魯斯城，心裏在無聲的呐喊嘶吼，妄圖撕裂這裏的一切，將自己的兄弟一個一個拉回來。
“首領，這不是你的錯。”秦興和那裏想到風離會將所有的錯怪在自己頭上。
“好了，夜深了，趕緊休息去吧。明天還不知道戰況會怎樣？”風離不想言語的樣子，很是疲憊的神情讓秦興和立刻答應了。
“好。”秦興和似乎能感到風離很累，他不想讓首領更加疲憊。
秦興和走後，風離卻沒有離開。她握緊手中的劍，開始練習。風離明白若是自己不休息，秦興和會在這裏陪著，剛剛那樣隻不過是讓秦興和認為自己真的練好了。自己的兄弟別的沒有，就是死心眼。但就是他們的死心眼，讓風離的心好痛好痛。
心好痛，好痛，身體疲憊到了極致，但是頭腦清醒無比。那些痛折磨著自己，將自己的心反複撕裂，無數次的愈合，無數次被剖開。心反複折磨自己，頭像是要炸開，眼睛卻無法閉上。閉上眼，腦海裏全是兄弟們的笑和倒下時的鮮血，劍越舞越急，風離是恨不能挖掉自己腦海裏的畫麵。這種疲憊到極致卻不能眠已經好久不曾發生了。
那時是在加突，風離夜夜想起爹爹娘親倒下的身影，便孤寂冰冷無法入睡，隻能以習武代替。如今，湯義明他們的離開讓風離的情形比那是還有嚴重。爹爹娘親風離還知道那是他們無私的愛，因為自己是他們的女兒。可是跟在自己身邊的兄弟，風離想，自己憑什麽享受他們的信任，憑什麽得到他們的追隨，憑什麽讓他們放棄自己的生命也要和自己走下去？自己沒有那個本事？
還有聶城，你怎麽就能相信我能守住安哥拉魯斯城，怎麽就將它交給我了？明明還有林吉行不是嗎？林吉行那樣優秀，沉著冷靜，悍勇無敵。
還有邊關的百姓，深切的，信任的，關愛的目光，你們是相信我風離，還是說隻是相信安哥拉魯斯城的元帥？
我風離何德何能，能站在這裏？我風離無德無能，不配站在這裏！
更深露重，寒透重衣，風離一遍又一遍練著劍，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最後她覺得劍發泄不了自己的憤怒，改用寬大厚重的刀，那種劈空的力道和聲響卸去了不少風離的煩心。
雨欣久等風離不會，想到她去死神軍團，今日湯義明的離去，風離肯定有很多事情處理，可能不會回來，也就不再等，吹燈滅芯，睡覺。
此時査罕眺望安靜的安哥拉魯斯城，思考著對付風離的方法。風離在正麵戰場的卓越，讓人無法仰視。有風離在，安哥拉魯斯城就像銅牆鐵壁的巨人，刀槍不入。該怎麽辦呢？退兵？不，不，不！安哥拉魯斯城因為風離的離去被好不容易打殘，絕不能放棄眼前打好的機會。那就隻能用計了，隻是怎樣的計謀才能騙過風離呢？
査罕覺得自己在設伏方麵還是很在行，風離每次都是吃了虧逃脫的。現在加突失去了客其車，那種無往不利的製勝法寶丟失，讓査罕很是無措。想到這就想到了風離神出鬼沒的箭，這人真的是人嗎？自己真的能夠戰勝她？要是她把自己所有的將領射殺了怎麽辦？
但是加突為了戰勝安哥拉魯斯城，付出了這麽多。那麽多的生命，那麽多的時間精力，那麽多的勇士倒在了這裏。自己的兄弟也沒了，加突好多家庭沒有了阿爹和阿哥，他們的願望和自己一樣，為的就是攻破安哥拉魯斯城。為它身後那篇富饒的土地，為身後期盼的人吃得飽穿得暖。為的是能看見春暖花開，山花燦爛，而不是破敗的荒草沙土。加突渴望米亞的土地，渴望了好久好久。
如今，已經讓安哥拉魯斯城損兵折將，士氣低迷，査罕怎麽可能讓自己放棄。是的，不可能放棄，査罕在心裏暗暗的說。風離，不管你是誰，都不能阻止我的步伐，不能阻止我們加突的步伐。査罕抬起頭，堅定的望著安哥拉魯斯城，眼裏全是必勝的信念。
現在我加突兵力是你風離的兩倍，加上査可木派過來的將領，正所謂將多兵強，士氣低迷的安哥拉魯斯城，拿什麽來鬥？風離，你拿什麽來跟我鬥？你以為自己是神，隻要回來了就什麽問題就解決了。戰場上，我加突士兵的戰鬥力本就比你強，我以兩倍的兵力壓你，你怎麽反抗？風離，我不怕你，我査罕要你親眼看著安哥拉魯斯城在你手中被攻破！我要讓加突擁有嶄新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