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征途開始 誓師

“我們安哥拉魯斯城是米亞唯一的屏障,若是城破,你們讓邊關百姓怎麽辦?讓比亞斯怎麽辦?讓米亞的民眾怎麽辦?”

“這次我要你們出來,要求你們麵對的不隻是加突強壯的勇士,你們麵對更多的是加突的婦女孩童,甚至是嗷嗷待哺的嬰兒。我要讓加突再沒有可戰之力,沒有新兵供給,加突便沒有兵力和安哥拉魯斯城對抗。我要你們對他們痛下下手,要你們做一個冷血無情的惡魔,用你們的惡名換取安哥拉魯斯城溫暖祥和的明天。”

“我從來不強求任何人做事,同意,就服從安排;不同意,你就回到外麵安哥拉魯斯城的戰場,同樣都是保家衛國,我們做的是同樣的事。現在,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你們可以選擇留下。”

“你不願遠征的站出來!”

“家中獨子的站出來!”

“兄弟皆在此的出來一人!”

“心慈手軟的站出來風離聽著笑了,也許自己那樣無所謂,甚至的無畏,正是知道,有人會一直在自己身旁。文穆,這個自己從加突歸來,一直在自己身旁的人,溫暖的目光永遠追隨自己,無聲的給了自己多少的力量和支持。勒山詫異了,想不到自己的師弟真如此支持風離,一句反對的話都沒有,仿佛風離所做之事理所當然,而不是什麽可怕的計劃。

“師兄,不用驚訝。風離做什麽我都會支持她。當初是我要她來的安哥拉魯斯城,是我向你和聶城元帥說的她的好,是我說讓她放心。自己會一直守護她。也是我沒有守住諾言,讓你和風離失去了聶城元帥,失去了死神軍團第一批兄弟,失去了吳正寧,失去了黃子安,失去了湯義明。是我沒有守住安哥拉魯斯城,讓安哥拉魯斯城在査罕麵前兵敗如山倒。讓安哥拉魯斯城陷入如此的境地。是我讓風離走上這條路,也是我讓她陷入這樣的絕地。風離入魔,背負罵名。這些都應該是我來承擔。若是擺脫不了,我能做的就是追隨。和她站在一起,哪怕是被人糞土。上天下地,地獄黃泉。我都和風離一起。”文穆說的堅定不移。看著風離的眼神卻柔情萬分。對不起,你所承受的所有一切都是我帶給你的。若是你的生命中沒有遇到我,該多好。本就性格淡然的你,會平平淡淡,安穩祥和的度過一生。找個好人嫁了,享受平凡女子的一生。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殫精竭慮,背負罪與惡。

“文穆,不要自責。這一切不能怪你,有些事。是命運使然。”風離握著文穆的手搖頭。也許自己沒有遇到文穆,還是會來安哥拉魯斯城。也許自己身邊換一個人,這樣的事還是會發生。風離不想文穆自責,她不希望自己帶給身邊的人都是痛苦。所以她迫切的想實施自己的計劃,她希望自己能帶給自己身邊的人美好的未來,而不是一個接一個的死亡,不是讓他們一次比一次更痛苦。

“不管怎樣,風離你要知道,我一直在你身邊,你不是一個人。”文穆看著風離說。

“好。”風離笑著應道。

“唉,你們這樣,我這個大師兄又怎能置身事外。現在風離你首先任務不是訓練,是想想怎樣說服那些兄弟接受你的想法,並不是人人都能如你這般淡然。”勒山看著風離文穆的堅定,笑著說。

“師兄你同意了?”文穆驚訝勒山的轉變。

“不同意又能怎樣?風離是安哥拉魯斯城的元帥,那些士兵又不會聽我的?怎麽做還不是風離說了算,我隻是提醒風離她需要承受的東西。”勒山說。

“謝謝勒山大哥,風離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自己需要承受什麽。至於那些士兵,他們不同意我不會勉強,畢竟這樣的想法不是人人能接受。好的想法是死神暗劍有一半的人能接受就夠了。”風離理智客觀說到自己所做的事和需要麵對的未來。

“好,你清楚便行。那我們趕緊加緊訓練。”勒山實事求是的說。

“嗯。”風離應道。

戰爭是讓人痛苦的東西,失去雙親的風離能深切的感受那種獨自長大的痛苦淒涼;戰爭是痛苦的東西,原本漠然的風離被迫上戰場,甚至開口閉口能決定成千上萬人性命時的無奈心傷;戰爭是痛苦的東西,看著邊境人民滿是風沙的苦難的臉上,依然抱著對未來美好的憧憬時,風離苦澀難堪,無能為力;戰爭是痛苦的東西,看著身邊的兄弟一個一個倒在自己眼前,一個一個減少,那種想要撕破天地的恨和痛,讓人抓狂。

所有這一切讓風離明白,戰場上的事情誰能保證? 誰能守護誰?經曆這麽多後,風離明白了一點,以戰止戰的最高境界,就是沒有戰爭,隻有和平。沒有人願意發動戰爭,因為發動戰爭需要失去太多,代價太大,。

風離要大家明白和平的來之不易,為了讓他們痛徹心扉,讓他們對戰爭存在深深地恐懼,會倍加珍惜和平,必須先讓他們有個刻骨銘心的痛。為了邊關長久的和平安樂,為了千萬人的守護,縱是入魔又何妨?

一將功成萬骨枯,為將者,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人。心慈手軟的人不能做一個好的將領。風離相信自己還算是薄情冷靜的人,她無法想象那些感情細膩,心比自己脆弱的人,遇到自己這樣的情況該死何等的痛苦。這樣的痛苦數百年疊加在加突和安哥拉魯斯城人民的身上,難怪戰爭不能停止。若是沒有發泄自己悲痛的地方,會被那種痛苦心傷思念折磨得發瘋吧,安哥拉魯斯城的血才會越來越厚。

也正是這樣濃厚的傷痛讓加突和安哥拉魯斯城不能停止爭鬥。血流的太多,仇恨便深埋在此。如果以人命計算,安哥拉魯斯城絕對是人間地獄。

於是這樣就造成了雨欣日夜看不到風離的人。再也不願鮮血浸透腳下大地的風離開始了她的夢魘計劃,這是會讓加突做心悸心痛的計劃。風離眼神悲憫,心卻冰冷,査罕,我說過要讓你十倍百倍品嚐的痛苦,開始了?親愛的兄弟,我為你們報仇來了!

是的。風離也是有私心的。査罕一次又一次讓風離痛徹心扉,就算風離有能力結算戰爭,也會選擇一種讓査罕最痛苦的方式。而讓加突在査罕手裏斷送。這樣的痛,絕對超過風離的痛。因為風離再痛,也痛不過安哥拉魯斯城在自己眼前破滅,痛不過所有邊關百姓在自己眼前被屠殺。

所以。人心真的很小。他能記得的事真的就那麽一點,尤其是女人。你讓她痛,她會讓你痛上百倍,女人啊,你說她毒,其實隻是她心眼太小,在意的事情太少罷了。

和風離同樣在意的還有麥隆秦興和。麥隆身上的傷一天天好起來。風離看望他時,麥隆依然笑得溫暖。隻是風離離開後,他的眼神空洞無神。那麽好的阿義。那麽讓人安心的黃子安沒有了,那麽多的死神軍團的兄弟沒有了。怎能不痛啊?是他麥隆讓他們來的安哥拉魯斯城啊!他麥隆心痛,卻更想念兄弟。可是再也看不見他們了,怎麽辦?

袁朔方教育袁秀,有把握的事情就去做,沒有把握的事先放下。天下大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這是餘吉新對袁秀的教導。餘吉新則說對於你想做的事,必須循序漸進,一步一步,有條有理。

而風離能做的就是,狂奔。為著屠殺加突的計劃,她和勒山文穆逼著死神暗劍和時間賽跑,狂奔,想充分利用每一分每一秒。這樣晝夜不停的追趕時間般訓練,讓死神暗劍能在絕對的疲憊下還能保持清醒。疲憊到極致的提高,讓死神暗劍的戰鬥力生生的提高了一倍。

風離所做的這些査罕現在都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惹惱了怎樣一個人,不知道自己放了一個怎樣的惡魔出來。査罕很是放心,因為湯義明死在他眼前,被滅了死神軍團的安哥拉魯斯城,被自己死死困住的安哥拉魯斯城,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唯一懼怕的風離,但在絕對的人數優勢麵前,她一個人的力量阻擋不了百萬雄師,隻有伏誅。

査罕在安心的等待自己的招募好的新兵聚集,這樣的征兵和初期訓練結束的派送,聚集到査罕身邊需要半年左右的時間。這也是風離算好的時間,她就是要趁査罕集中一切力量對付安哥拉魯斯城的時候,在査罕身後重重一擊,直擊査罕心髒,讓其身亡。

就這樣三個月過去了,風離在所有死神暗劍將士麵前說話。

“跟在我身邊的安哥拉魯斯城的將士,我的兄弟們,你們知道自己選擇了一條什麽樣的路嗎?它的前景,艱難程度你們了解過嗎?有多血腥多殘忍你們知道嗎?”死神軍團的人看著風離不說話,靜待下文。

“你們的勒山教官告訴我,我已經墮入魔道,我是個惡魔。”風離看了看立在自己身側的勒山和文穆,自嘲般笑說到。死神軍團的將士一動不動,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眼神堅毅的看著風離,那是一種無言的信任和追隨。

“知道這次我會讓你們幹什麽?”見大家不說話,信任的看著自己,風離也不賣關子,繼續說。

“你們也知道,現在城外査罕屯兵集馬,從加突各地征調士兵,想要將大敗之後弱小的,不堪重負,沒有有生力量的安哥拉魯斯城一舉擊破。査罕此刻兵力已經倍數與我們,加上他征集的新兵,以他狠厲的手法,再聚以無法匹敵的士氣,我們安哥拉魯斯城拿什麽抵抗?”

“安哥拉魯斯城城破了,讓邊關的子民怎麽辦?讓那些我們放在心裏守護的親人,心上人怎麽辦?讓我們白發蒼蒼的高堂怎麽辦?那些用盡一切支持我們的人,我們享受著他們的信任和支持,難道我們回報給他們的就是讓他們被淩辱,被屠殺?”

!”

“害怕自己殺人太多的站出來!”

“怕自己手染太多人命,見血太多的人站出來!”

“怕埋骨他鄉的人站出來!”

“……”

風離一點點說出來,下方士兵沉默,慢慢還是有人站出來。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人數越聚越多的時候,他們汗顏的望著風離,神色羞赧,不知該說什麽?他們覺得自己辜負了長久以來元帥對他們的信賴和支持,元帥親力親為的培養他們,不就是為了有一天需要他們的時候,能得到他們的支持。現在這般懦夫的行為,他們覺得無顏以對風離。

“你們不用不好意思。每一個人有自己的堅持和原則,你們心中的善念讓你們不願意做這事,我很高興。我希望你們到安哥拉魯斯城的戰場上將你們的仁愛和善良發揮到極致,全心保護你身邊的兄弟,身後的邊關民眾,因為他們愛著你們。”

“今天你們離開,並不是說我們就不是兄弟了。我們都是安哥拉魯斯城的戰士,我們一直都是並肩作戰的兄弟。我們戰場不一樣,但是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為了身後的親人,守候的守護。不管我們在何處戰鬥,隻要拚盡全力,那麽我們就沒有分開。”

“在你們戰鬥的時候,想著我們這些兄弟,那麽我們就戰鬥在一起。今天,你們要離開,抱抱你身邊的兄弟,分開意味著別離。戰場上,生死誰也不能保證。前往加突的人,都必須做好魂歸故裏的打算,所以今天,也許是你們最後一次見到身邊的兄弟,抱抱他,讓他感受到你們溫暖,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