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離不棄
回到營地，大家圍上來，拉著風離問東問西，這元帥親自來訪，真是讓人不安啊？風離雖然冷漠，但對於兄弟從不冷顏相待，對於大家的關懷拉扯也是不在意，隻是在必要的時候會不著痕跡的躲開一些觸碰。
“首領，你沒事吧？”麥隆問。
“首領，出了什麽事？”秦興和有些不安的問。
“首領，你沒怎麽樣吧？”吳正寧關心的說。
“風離，沒事吧？”羅三看風離一臉沉重，不由擔憂的說。
“大家坐下，我有事說。”風離看著身旁一張張擔憂的臉龐，示意大家坐下。
風離臉色沉重，兄弟們會因為自己更危險啊？
“今天確實有事!”見大家都坐好，風離有點無奈的說。
“我向元帥提了一個要求，你們現在有沒有人想要退伍，我可以讓大家回家去。”風離沉聲對大家說。她知道若是留在這裏，大家肯定會陪她出生入死，她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倒在自己身前。說過要護大家生死，自己就要做到，這次是個絕好的機會，大家都能平安回家，絕對不能錯過。
沒有人出聲，首領回來什麽也沒有說，就叫自己回家。大家相視了一眼，風離的表現說明事情非常嚴峻，非常危險，所以首領就將大家排除了，他不希望大家有事。所以他們不出聲，首領這麽保護大家，自己怎能棄他不顧。
“首領，出了什麽事？”秦興和沉聲問道，大家都和他一樣，望著風離，腳步卻沒有離開。首領在這，他們就在這。
“我應該給大家帶來麻煩了。”大家都是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今天元帥叫我去，都是一件事，那就是告訴我，我是下一任安哥拉魯斯城的元帥。”一張張或高興或擔憂或思索的臉，都沉默看著他不說話。
“大家應該明白這代表什麽。這是更重的訓練，更危險的任務，更高的生命威脅。你們好好思考一下，若是有人離開，元帥應了我的請求，你們可以回家。”風離答應了之後，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為兄弟謀求的福利。
左手的羅三搖頭一笑，用一種不言而喻的表情盯著風離，風離不由暗暗歎息，對他點點頭，那意思是一起共赴刀山火海的意思。
“你能不顧危險與我同生共死，那我們必與你共赴刀山火海。首領，我們與你一起，同生共死，共進共退。”秦興和與大家默默交流一番後，沉聲說。這一年來，大家如同家人一般的相處相護，怎麽可能分開。首領沉默堅毅的身影，一直在前方，這是他們宿命般的追隨。不管在村寨，在安哥拉魯斯城，在其他任何地方，隻要有首領，那麽一定會緊緊跟隨。
“願與將軍一起。”這是年比之後加入不死軍團的人。他們隻能感到不死軍團的人對風離沉默的崇拜，將軍對每一個的認真對待，對生命的珍重，對大家的愛護，讓大家深深感動，這是一家人的感覺。
看著大家毅然的眼神，風離鞠了一躬。
“謝謝，謝謝大家的相隨。我們從一路來的百十人，到現在的五萬人，我自己感覺，好像慢慢脫不開身了。不瞞大家，一開始對於你們的跟隨，我是很不滿的，這些，麥隆等人知道。我本是個自私冷漠的人，但是慢慢的，喜歡聽你們說話，喜歡看你們打鬧，喜歡被你們追著討教，再後來就是喜歡拚死訓練你們，看你們累得爬不起來……”眾人一臉冷汗，首領這惡趣太邪惡了，一定得改。
“我是個慢性子，漸漸的也就離不開這些熱鬧的溫暖了，我也希望你們能一直在我身邊。今天我拒絕了元帥的要求，但是沒有辦法拒絕他的請求。所以我既然答應了元帥，那麽我就會做到最好。你們若是不離開，想必你們已經想清楚，千軍萬馬中，我們誰也護不了誰，隻有將自己保護好。我們將要直麵加突的鐵騎，他們的大刀，我們得在千軍萬馬中和敵人爭奪生存的機會。你們真的不離開？”風離再次問道，生死之事在風離心中從來都是最重要的。
“不離不棄。”秦興和等人大聲回到。
“好。我知道你們將大家當做兄弟，大家說過同生共死，這些誓言你們將它放在心底，所以你們不離開我，不放棄我。我心裏很感動，這些話我也都記在心裏，所以我想讓你們回家。不過，你們留下，那就是不離不棄了。從今以後，戰場事誰也無法做主，那我們隻有做到不拋棄，不放棄。任何一個一起上戰場的兄弟，都是我們的責任，我們有義務保護好身邊的兄弟。大家是兄弟，感動放在心底，我希望你們與我一起給安哥拉魯斯城一個最好的未來。”
“一起。”大家振聲說。
“首領……”麥隆上前看著風離嚴肅的說。
“什麽事？”風離看著這樣嚴肅的麥隆，從來沒有過。
“首領，你做元帥，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我們非常高興。”麥隆突然非常大聲的說。
“對。”大家高興附和。
“首領，你能成為安哥拉魯斯城的元帥，說明你足夠優秀。我們以你為自豪，我們為你驕傲，你是最棒的，我們的首領最棒。”麥隆高聲說。
“我們驕傲，首領你最棒。”這個時候他們才能將他們興奮的心情表達出來。做安哥拉魯斯城的元帥，這是榮耀，是自豪。這是多麽高興的事，能夠在千萬人中脫穎而出，被選，多麽榮耀。卻被首領說得像喪事一樣，真是不應該。
“首領，請讓我們和你一起，走上榮耀之路。我們相信在你的帶領下，安哥拉魯斯城一片輝煌，我們和榮幸能和你一起走這段路，踏一路征程。”麥隆右手捂胸，說著自己的誓言，身後是秦興和等人的回應，再是更多的人的誓言，風離第一次被感動的淚流滿麵。她第一次知道，原來淚不隻是傷心才流，感動至極也會流淚。
而此時聶城拉著文穆聶蕭玉進行了一次長談。
“聶城，為父以前就說過，你不適合做元帥，所以一直沒有把你忘這方麵培養，今日就和你說清楚，安哥拉魯斯城下一任元帥我已經定了，那就是風離。不管你有什麽想法，我希望你能配合他今後的工作。當然，他現在還不成熟，我會慢慢培養他。”聶城看著聶蕭玉的眼神慈祥安定，有遺憾也有安慰。
聶蕭玉眼神動了動，喉嚨一陣收縮，終是什麽也沒有說。
“而文穆你是和風離一起來的安哥拉魯斯城，你知道她更多。相對來說你也更了解她，怎樣與他溝通，怎樣更好的合作，你們要好好溝通。還有，你也看到了風離的武藝，你小子自己要加油。作為安哥拉魯斯城的守護神，你得保持自己實力的絕對第一。這是數百年來的傳承，也是你們劍尊一脈的驕傲，這份驕傲不能在你這兒被抹去。”聶城很是嚴肅的對文穆說。風離是武藝高強，但是他怕文穆因此掉以輕心。要知道，擒賊先擒王，在戰場上針對元帥的各種刺殺活動是最多的。再說，風離那時是元帥，會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到戰場觀察和調兵布陣，對自身的安全會鬆懈，這些都是劍尊門人的責任。
“我會護著她，一路走下去，直到戰爭結束。”文穆握劍捂胸，留下劍士的誓言。
什麽結束，他們是在說笑嗎？聶蕭玉在聽到戰爭結束時眼睛眯了眯，這是什麽時候的事，這般深遠，風離有那個能力嗎？父親和文穆沒有因為這句話而驚訝，眼中有過思索，信念卻堅定，那種希望的光芒在眼中閃爍。聶蕭玉心中就震驚了，他們怎會有這個信念，而且這個信念似乎很堅定？
聶蕭玉心中是遺憾也有欣慰。若真是可以這樣，他願為風離的先鋒，成為他的尖刀。要知道，加突和安哥拉魯斯城的對決，數百年來，逝去的人已經無法計算了，他也希望能結束這樣的流血。
“聶蕭玉！”聶城以命令的語氣喚道。
“末將在！”聶蕭玉鏗鏘的回答。
“今後我要求你毫無原則的服從風離以後的任何命令。”聶城嚴肅的說。
“是。”聶蕭玉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道。
“記住，是任何命令。”聶城再次強調。
“是。”這次的回答響亮清澈。
“我想對你們二人說，今後風離有什麽困難你們兩人要多擔待，她一個女孩子，肯定有很多不便，你們要多幫助她。”聶城的語氣是說不出的歉疚，但是眼神堅定不移。
聶蕭玉被這句話震得說不出話，看著文穆一臉平靜的回答，想來是已經知道這個答案了。一個女孩子，父親知道了還是將安哥拉魯斯城交給她，父親這是下了多大的決心。風離，你到底多優秀，優秀到父親放棄了性別觀念，將他的希望都放到了你身上。風離，衝這一點，我聶蕭玉佩服你，服你。從今以後，也護你，敬你，聶蕭玉此刻是這樣想的，今後也是這樣做的。
“我們拖累她了，我希望你們真的能保護她。”聶城以一種拜托的語氣說。